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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过陆家门
 “轰!”一阵震天轰响,打断了帐中风月,也轰飞了门外钳制着小梨儿的众守卫,却独独未曾伤及到少女一人。

 清柳颓然躺倒在上,一寸之差,将她从失身的边缘救转了回来,整间屋子被强大的气爆声炸得七零八落,不见一件完整物件,若有,那便是这张风月无边的榻了。

 方阶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他一把推开清柳,翻身坐起,掀开帐帘,厉声骂道:“哪个不想活的…”

 话未落,方阶脸上怒容已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之,眼前一柄剑,却无持剑人,一柄凌空的飞剑,对准了方阶的眼睛。

 方阶吓得气息停滞,不敢有丝毫妄动,他作为京城纨绔中的者,情报网可说是相当严密严密,可根本未曾听说近来京城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大能,此时小梨儿从大转变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探入房中。

 忽然惊喜地喊道:“齐大哥,你没事了么?”方阶听她这般呼喊,这才斜眼看去,瞳孔顿时收缩,震惊不已,只见刚刚躺倒在地,半死不活的齐九嵋,此时已然傲立。

 嘴角血迹犹然未干,但整个人都已产生了质一般的转变,身上气机充沛,衣袍无风而动,猎猎作响,眼中瞳孔已变成纯正的死灰色,却闪耀着夺人的光芒,眼神坚定,蕴藏正气浩然。神气外,风采照人。

 方阶完全呆住了,他从未见过眼前的年轻人,但却有一件事可以当场下定论,那就是此人若要杀自己,简直反掌观纹,不要太容易。

 “阁…阁下,呃不,前辈!小人有眼无珠,手脚轻,恳请…恳请…”他越说越加陷入极端的恐惧之中,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下文来。

 齐九嵋抬眼看他,一双灰色眸子中光,沉默半晌,才徐徐开口,声如铁,铿然作响:“恶徒,罪重,不容赦!”话甫落,只见剑影攒动,剑花炫目,噗噗几声,已在瞬息之内,斩断了那登徒子的手筋脚筋。

 “啊!”方阶倒在地上,四肢不断颤抖,嘴里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声,却再也难以起身,清柳和小梨儿早已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唰!”齐九嵋剑指轻抬,将红木架齐整地切为两半,墙上被切出一个大,他闪身揽住两女,回身补了一掌,整座屋子瞬间化为齑粉,旋即扬长而去。

 …-南海,琼月岛。婵宫主殿中,只剩零零四盏壁灯仍旧燃着残焰,主殿内有些灰暗,但月光自门外洒进,映衬着殿内泠泠光辉,不曾有一丝影影幢幢之感。“嗯?”帐幕内的倩影身躯微动,带起了一缕微风,侧漏几分惊世风采。

 “是你回来了吗?”她醒了么?“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她在和谁说话?她在自语?还是在呓语?风动,风又止。-京郊的冼湖湖畔,整片茫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一男子携二美轻身而来。

 奇特的是,三人身后还跟着一柄无主自驭的飞剑。三人行至湖畔停下,男子将怀中二女轻轻放下,便独自走到湖边,默然不语,小梨儿扶着大难初渡的清柳,上下查看,问道:“清柳姐姐,你可有事,那登徒子可得逞了?”清柳摇了摇头道:“无事。”

 口道无事,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那鹤立于湖畔的男子身上,那通身的气息与质感,令她感到无比的熟悉,她向前靠了几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使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醉起来,小梨儿看出了两人的异样,于是一边挽着清柳,跟随她向前走,一边试探着问道:“齐大哥?”

 半晌,齐九嵋才开口道:“江山大换了啊。”老气横秋的语气令二女有些不适应,还未等小梨儿开口询问,他又轻笑道:“天下将雪,但还未到我入世的时机。”他眼眸低垂,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你且再等等吧。”

 他转过身,认真地盯着清柳那双茫然无措眸子,终于出了一丝柔和的神色,清柳被他盯着,却没有半分不自在,她隐隐感觉到眼前人与自己关系匪浅,柔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没有回答她殷切所问,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深邃,他鼻头微动,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开口道:“这千年来,辛苦你了。”说完,他眼中光彩一暗,整个人昏倒在地。

 小梨儿惊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不掉进湖中,她将齐九嵋拥在怀里,摇了摇他,轻声唤道:“齐大哥,你醒醒。”她抬起头道:“清柳姐,咱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声音戛然而止。

 抬眼看去,清柳眼中的淡然早已不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于癫狂的神色,她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俏脸极度扭曲,嘴里“哈哈”地气。

 “清柳姐,清柳姐你怎么了?”小梨儿急声唤道,她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清柳会这般模样,清柳听不见少女的呼唤,她的脑中此时已被男子那一句“这千年来,辛苦你了”所牢牢占据。

 自她及笄之后,多年来总会在梦中梦见自己身处一些奇怪的情境,或血仇杀伐,或潇洒快意,或浓情脉脉,更奇特的在于,对象都是同一人。

 虽然她从未辨清那人面貌,后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生于此世,便是来寻此人,甚至于后来,她以梦为材,自撰一阕,几经易稿,成了如今《飞鸿踏雪》的唱词。

 原本,她立足青楼,多年寻觅未果,已将此事尘封于心中,再不提及,然而今却被再次揭起。

 “今来…我来,与君…重晤。”清柳双手抱头,痛苦地呻着,忽然间脑中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妖孽!你勾结魔人,祸我神州。罪重,不容赦!”

 “你这女人好生有趣,我可是前世斩你的人,你不寻仇便罢,反倒要来找我谈情说爱?”

 “我必要去救她,你阻拦无用。”“对不起。”小梨儿又丢下了怀里的齐九嵋,跑来搀扶陷入癫狂的清柳,哪知清柳一把箍住她的双手,巨大的力道抓得小梨儿疼得流泪。

 “有什么值得,赔上命去救她,有什么值得?!”清柳目眦裂,对着小梨儿嘶声吼道,小梨儿被她这一吼吓得魂不附体,奋力挣脱了她的双手,清柳就在此时软到在地,不省人事。

 小梨儿左看右看,一男一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令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娇声道:“干什么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突然间都变得神神叨叨。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我才对!”

 …夏长烨带着心满意足离开月朦胧闺房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经历一夜雨润的美人累极安眠的睡容。

 这一段时间他根本没放过月朦胧,几乎夜夜摸进她的闺房,将俏丽医官在身下狠狠爆,内入了无数华,他甚至有想,让这口嫌体正直的优雅医女奉他的龙子,过陆家的门,也算还了一部分当年江娉菲一剑迫得龙低头的仇。

 “江娉菲…”一想起那精明干练,风姿绰约的云落剑池主母,夏长烨的下就不由得再次抬头,仿佛昨夜疲累已被一扫而空。江娉菲剑皇城那一年,夏长烨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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