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把像垃圾一样
　“这些钱够花了，”小拉过我的手说：“如果你帮我的话，我们可以带着这些钱远走高飞，去国外留学，我已经打听好一些学校了…”

　我迟疑地收回我的手，说：“这个，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吧？”小笑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猜你和你老婆关系应该不太好吧？”“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这可是我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隐痛。

　“很简单的推理嘛。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居然会在外面搞，不停地和其他女人上。

　你说，如果不是婚姻出了问题，受到过伤害，你会这样做吗？”…我无言以对，我突然发现：我低估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但我实在不想深谈这个话题，便问她：“好了，说了半天，你打算怎样离开他？带着这笔钱跑路？”

　小苦笑着摇摇头，说：“你太小看他了！你以为，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高级官员吗？像他这样的人，可以有无数张面孔。每张面孔后面，都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可怕，如果只是简单逃跑的话，最多只是在他的蜘蛛网里转圈罢了。”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虽然只和他谈过一次话，但我已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

　“只有一个办法，干净利落。”诡异的紫灯光下，小一脸寒霜，看起来不再像一只小狐狸，或是一只可爱的小猫，而更像一头凝视着猎物的母狮。“除掉他！”“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意思是说，干掉他。”小看着我一脸的惊骇，从容地说：“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这些弱点，睡在他身边的女人最清楚。办法我已经想好了，你想不想听？”＊＊＊从小的住处出来。

　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夜已浓，今晚没有月光，我走下楼梯，回头望了望楼上的灯光，那口小池塘和黑黢黢的枫树。

　心想：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呢？刚才，我拒绝了小的建议，我诚恳地对她说，我很同情她的遭遇，也愿意帮助她，可是，我虽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

　杀人这种事…不管是杀谁，或者用什么方法杀，都不在我的底线之上，我相信每个生命来到世间，自有其意义，我甚至都不想给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新生命，更不用说剥夺一个旧的。因此，我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请不要告诉我你的办法是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其中。”小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她笑了笑，说没关系，但希望我不要把这事漏给任何人…特别是秀青。

　我向她发誓，今晚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还有，”小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说你会救我，这句话，现在还有效吗？”我想了想，肯定地说：“当然有效。

　不过，前提是不会让其他人受到伤害。”小轻轻地抱了我一下，低声说：“我就当它是你对我的誓言，好吗？”我点了点头。

　她穿的睡袍很宽松，从肩头可以看到房，和光滑平坦的腹部，可惜，我却一点望都没有，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里，突然觉得非常疲惫。于是，我打开音响，随意播放了一首歌曲。

　德国乐队…愚人花园（Fool039;sGarden）的《柠檬树》（LemonTree），1995年的老歌，我读大学时非常喜欢，那时，我还年轻，穿着一件有破的牛仔。

　夏天的夜晚，大学办公楼前面的长石阶上，我抱着吉他，和当时还是女友的子，还有其他几个好朋友，边弹边唱。

　香樟树的味道，微凉的晚风，爬旧楼的常青藤，悬在半空的月亮…那时的生活是多么的单纯，就算是一首伤感的歌，都能被唱得如此快！

　那时我们还年轻，以为生活会永远这样。路上车不多，我平稳地驾驶着，都市的灯光被一个个抛在后面。

　汽车音响里，一个疲惫的男声仍然在不停唱：“…I039;msittinghere，Imissthepower

　I039;dliketogoout，takingashowerButthere039;saheavycloudinsidemyhead

　Ifeelsotired，putmyselfintobedWell，nothingeverhappensAndIwonder…”…回到我家楼下，我停好车，心事重重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晚上好，郑科！”突然有人向我问候，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路边的树下，有一个瘦瘦的黑影。

　“玩得很开心哟，还一边走，一边哼歌呢！”黑影走了出来：是诗欣！我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我左右看了看，周围没有人。

　“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你整天在外面忙啊？这么晚都没有回家，刚才，我看到你老婆回家了，还下楼倒垃圾，她长得很漂亮，你真有福气哟！”

　诗欣平静地说，她穿着一件连衣裙，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挎着一个小包，她站在路灯照不到的树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我口而出，话一说出来，我立刻后悔不已。“啊…不，我是说，要不要找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聊聊？”

　“好啊…到你家去好不好？”我尴尬地笑了笑“呵呵，这么晚了，恐怕不太方便吧？我们还是找其它地方喝咖啡？走，上车再说…”我掏出车钥匙，想打开车门。

　“算了，就站着说两句吧，反正我已经站了半天了。”她冷冰冰地说，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对了，你写的邮件，我看了。”

　“哦…很好…诗欣，对不起，我…”她摆了摆手，阻止我说下去“不用再说了，在邮件里，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我来，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会离婚，然后辞职，听了这句话，你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对吧？”

　“哪里会？”我喊冤“我儿没有这种想法…其实，你用不着这样，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在一个办公室上班，也是不错吧！”

　“也是不错吧？”诗欣重复了我的话，叹了一口气，说：“…果然如此！我早点这么聪明多好…对了，离婚这事，我已经和他谈好了。

　他不是个坏人，虽然刚开始就骗了我，他说会把财产分我一半，包括他公司的股份，房产和存款，数目还真不少。郑科，我有钱了。”

　我本来想说恭喜，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干笑几声，说：“听起来不错啊，其实，你本来就不用出来工作的…”诗欣突然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会用这笔钱做什么？”

　“呵呵，对对，你打算用这笔钱做什么？”诗欣往前走了一步，站到路灯下，一字一句地说：“我打算用它来报复你，用尽一切手段！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二件事，他是个骗子，但你是个混蛋！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一个廉价的玩物，玩够了，还把我像垃圾一样，丢给别人！”昏黄的灯光下，诗欣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