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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似有不悦
 一步步接近先帝的目标,唐文绪的存在也渐渐耀眼到令整个朝堂忌惮。今朝堂上的弹劾,除了两位新进的大臣,竟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尽管击退敌军是功劳一件,但是唐文绪的法子和路数都太超常了。

 那些弹劾的内容,看似含蓄绵里藏针,任谁也指不出一丝错漏。功高震主,加上唐文绪这些年有意无意的张扬,是个很好的靶子,或许,这些也在先帝的算计之中吗?李长临心底窜出一股寒意。唐文绪闻言,恢复几分往日玩世不恭的笑模样:“自然不会叫他们这么容易如了意。”

 这个回答在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李长临对唐文绪的决定倒也不多评价,只道:“要做新帝立威第一刀,侯爷可想好了。”他观景辉帝,看似子比先帝多了几分柔和,实际手段却比先帝强硬很多。

 也正是那些大臣不了解景辉帝,被这表象惑,景辉帝这第一步棋才走的这么利落。蛰伏的豹子骤然出击,快到猎物都没反应过来。景辉帝这一手到底是好是坏,还不好下结论。

 但唐文绪是旋涡的中心,这是毋庸置疑的。对他来说,没有硝烟的战役现在才刚开始。

 ***御书房外候着的也是个陌生的太监,倒是极会做人,即使知道前朝因为唐文绪差点掐起来,见了唐文绪也是毕恭毕敬没有一丝怠慢,还暗暗提醒他皇上正因他的事‘发火’。唐文绪一脸凝重地走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内。

 “回来便好。”云晏松了一口气。“不然朕都不知道怎么和唐府上下代。”“还有,你不在的时候,弹劾的奏折就跟雪花儿似的,没断过。”云晏按着额角:“自己看看吧”

 御案一侧迭了一摞奏折,全是弹劾唐文绪的。唐文绪翻了几本。“这花里胡哨的,是去年那位新科状元啊…怪不得。”这些奏折内容花哨,核心倒是千篇一律。

 不是痛批他行事,就是指摘他人品有问题,不堪雁西统军,有离谱的甚至把他年少时在雁西那些‘年少轻狂’的事迹都罗列了出来,跟水账似的,谁看谁头疼。

 不过唐文绪渐渐看的津津有味,原来当年他干过这么多事。翻着翻着跳出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兰先玉就是皇上新任命的?文采倒是胜过状元”现今朝堂上就没几个知道他同景辉帝的关系的,在众人眼中,景辉帝亲封的纯臣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这样一来,他就是新帝都忌惮的众矢之的了。

 “他是去年的榜眼,殿试上诗作对输了状元,但看他的策论,是个做实事的。”唐文绪嗤笑:“怕是去年让了状元几分。”唐文绪坐下品茶,悠哉道:“这群老家伙辛苦了好几,今皇上不骂我一顿可不好收场。”

 云晏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今倒是忘了换套茶具了”语罢手一挥,嘭一声往地上砸了个茶杯。殿外仿佛都静了几分。

 “一会儿你回去的路上,可得演的好一些,别这幅春风得意的样。”唐文绪尝了一口就兴致缺缺放下茶盏:“嗯…确实春风得意。”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惊多过喜的。

 但是渐渐的,他也有了一些为人父的感觉,或许是血脉使然吧。云晏笑道:“对,还没恭喜你,送给小家伙的礼物朕早就备好了,只是现在不好给你。”

 门外都是些世家安的眼线,叫唐文绪拿着个礼物出御书房的门,那可不妙。唐文绪闻言脸却一垮:“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前阵子…”云晏回忆着。忽然明白过来:“你不会是刚知道吧?”“…”唐文绪想到自己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自得的气焰顿时就消了几分。

 有了这一层,唐文绪倒真有点憋闷,春风得意不起来,一脸窝火地出了御书房的门,这一下,朝臣们私下都在传,宣武侯回京面圣就触怒了龙颜。

 连着三早朝,宣武侯都告了假没有出现,更是坐实了这个猜测,原本反对宣武侯的大臣们更加来劲,一个个舌灿莲花,痛陈利弊。

 “臣以为,宣武侯有功不假,但是功大于过,臣斗胆,请皇上定夺。”有了人开口,几个大臣也深深弯下:“请皇上定夺。”

 云晏看着低着头的众大臣,嘴边淡淡的一抹冷笑。吵了半个月,先是四处点火,今终于是忍不住要他做决定了。

 他们想温水煮青蛙,也不想想到底谁是那只倒霉的青蛙。这朝堂不止楼家以及与之抗衡的宣武侯,还有许多摇摆不定想坐收渔利的人。楼家威风他们三缄其口,楼家一倒他们来推一把。

 毕竟朝堂的权力就这么多,不拔除楼家的势力,又怎么扩展自己呢?而他们显然不能让宣武侯一家独大,也料定了新帝登基年轻气盛,不甘于人下。

 这些口口声声义正辞严要追究宣武侯的责任的人,一方面想扳倒宣武侯重新划分朝堂势力,一方面想邀功,取得新帝的信任,打的一手好算盘。

 云晏默默打量着方才出头的方阡,也就是去年那位状元郎,好些年了,大燕的科举,再也无法为皇帝选拔纯臣,而是成了各路势力斗争的又一战场,这方阡,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方阡第一次在年轻的帝王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审视威压。

 他们都对这位半路杀出来的六皇子了解不深,调查之下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这位六皇子,实在太过‘平凡’了,淡然得仿佛皇位争斗事不关己。

 三皇子被派去北垣,他们以为太子是最后赢家,谁成想先帝居然留下一道传位诏书,先将朝堂炸成了一锅粥,随后是雁西的战

 内忧外患中,他们都忘了,那一还是默默无闻的六皇子,带领锦衣卫将一场宫掐灭于将燃之时,行事之果决,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子可以做到的。

 反应过来时,新帝已经借着雁西战事,雷厉风行地在户部空出的两个职位上安了自己的人,其中有一个是同他一届的榜眼兰先玉。方阡既不屑又妒忌,他出身寒门,他自负,他苦读多年挣得功名就是想要权。中了状元后他很快意识到,朝堂并不姓云,所以在新帝登基时同许多曾经的状元郎一样,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甘心做别人的刀,即使那刀是要架在君王的脖子上,如今在诸多目光扫审视下,他鬼使神差冒出一个疑问:这条路真的对吗?

 “陛下,臣以为,功过应当分明,若含糊界限,此时处罚宣武侯,恐怕会寒了狮子峰英烈豪杰的心,皇上请三思。”

 李长临不疾不徐站了出来,狮子峰血战,大燕举国无不为之动容落泪,歌颂的歌谣传遍了大江南北。百姓们或许不知道,一些资历深的大臣可都清楚,狮子峰英豪大部分都是唐泽承那代就培养的唐家侍卫,李长临作为宣武侯的姻亲,地位属实尴尬。

 不过他从始至终话里话外既没反对也没站队,此刻站出来说下这番话,还搬出了狮子峰英烈,像是有些打和牌的意思,有人心存不,也不好反驳。且看皇帝脸色莫测,似有不悦,不知是对讲和的李长临,还是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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