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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真使得好手段
 “父皇今可好些了”“御医看了几回了,也不见好,眼下是一点风都见不得,”刘岳眼神有些闪烁,但心里揣着别的事的太子并没注意。

 “既如此…那便算了,你好生照顾着,父皇若是有什么…”他忽然瞥见一缕浓烟窜上天空,打断了未尽的话。“那是什么?”那个方向…是凤栖宫!太子愣了一愣,刘岳尖锐的嗓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只是一会儿工夫,浓烟又多了几处,凤栖宫嘈杂的人声隐隐约约传过来,他忙要冲过去,跑了一会儿又折回来,掏出一块令牌交给刘岳:“去锦衣卫那儿调人手,千万给我守住德正殿。”

 他怕有人使调虎离山计。凤栖宫的守卫向来很严,到底是谁,竟能在凤栖宫多处纵火。太子脑海中跳出一张脸。云恒,他要宫么。呵,垂死挣扎。凤栖宫一片混乱,喊人的,搬东西的,运水的,灭火的。

 “殿下!”母后身边的大宫女跑过来。太子见她毫发无伤,想来母后也安全,心放下一半:“母后现在何处?”

 “皇后娘娘,她,她不肯出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像在耳边炸裂,太子不住怒吼着道:“你在说什么?母后呢!”在场的人随着大宫女噗通地跪下去,宫女瑟瑟发抖:“殿下,娘娘还在玉销殿中。”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太子气急败坏,将那宫女一脚踢翻在地,宫女哇地一声呕出血来,依旧规矩地重新跪好,不敢有丝毫悖逆。着火的地方靠着玉销殿,那是一处杂物房,堆放着各种易燃的东西,一着,火势便很猛,根本扑不灭,很快连玉销殿也着了。

 她要进去找,却没有见到皇后娘娘,她大声喊着,被浓烟呛地直流泪,过了一会儿才见娘娘从密室中走出。

 那处密室似乎放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每回娘娘进去,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出来时神色总很奇怪,说不出来悲喜,只是仿佛丢了魂,而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她从不敢问。

 但是见娘娘又要往密室跑,终于忍不住拽住她。“娘娘!快随奴婢出去,里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您的凤体重要!”娘娘却不听她的,叫她滚出去,甚至以性命相要挟。

 她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皇后娘娘大抵是疯了…一个宫人跑过来,太子认出来他是楼家的人,这阵子频繁替楼家带话,见到母后的次数比他还多。

 “殿下息怒,眼下先将皇后娘娘救出来要紧!”太子狠狠剜了他一眼,丢下乌泱泱跪着的一群便往玉销殿去,一面走,一面喃喃道:“母后怎么回事!成待在玉销殿便罢了…命都不要,真是…疯了么…”

 宫人面色微微一变,低声音,急切地说:“殿下,千万不能让其他人进玉销殿。”太子忽然停了下了。宫人也停下来。太子盯着面前垂着头,卑躬屈膝的宫人,冷冷地笑了。

 “你们在谋划什么?”“玉销殿里,放了什么东西?”否则母后怎么搬进去之后,门都不出,甚至命都要搭上,否则怎么旁人都要瞒着。“殿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太子打断他:“你们…将父皇软了?”

 他早该想到的,为何父皇总通过善水台发布谕旨,为何父皇称病之后再不召见大臣,他早该知道的,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宫人语调幽冷:“殿下只需知道,楼家和娘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

 “闭嘴!”宫人飞快迈着步子,跟上太子的步伐。“殿下,若是被他人发现,楼家,皇后,就连殿下自己也难逃一劫。”

 “殿下还是莫要意气用事。”太子心里天人战。这一次过后,要么永远失去父皇的信任,放弃名正言顺,同楼家苟合。要么,万劫不复,他只是一闪念,很快做了决定。

 “既要救人,还不快些。”太子看着熊熊燃烧的玉销殿,火红的光燎得人脸发疼,也燎去了他所有的犹豫。今过后,一切都将改变。

 ***“快些!”随着一声震喝,数十个锦衣卫忽然涌了进来。太子神色转瞬一变,见到带头的人,脸色霎时又青又白。

 “张夏!你现在应当在德正殿!”他方才还在庆幸自己没有把锦衣卫带过来,而是把令牌给了刘岳,眼下便见张夏的小队出现在了这里,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花了眼。

 “殿下,救人要紧。”张夏抱拳一礼,他说完,身后的锦衣卫纷纷行动起来。大部分去帮着灭火,几个功夫好的做着冲进玉销殿的准备。

 “殿下,不是说…”楼家的线人带着人手回来,却见一群人高马大的锦衣卫在这儿,脸上闪过一抹紧张之,生怕太子糊涂,在这个节骨眼上偏要唱同他们反调。

 这顾虑并不是空来风,太子这般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总分不清形势,对楼家的安排向来排斥,常自作主张做些蠢事。

 家主渐渐失去了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全然没将太子考虑在内了,从软到皇上驾崩都瞒着他,或许就连堂堂太子殿下自己都不知道,他之于楼家,便只剩下一个粉饰野心的作用罢了。

 太子当然不知道楼家的线人在想些什么,他此刻脑子都是事情败的下场,不曾想他刚上了‘贼船’,还没收得渔利,自己就要搭了进去。“张夏!你敢抗命?!”张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太子殿下,卑职奉命行事。”

 “你在说什么浑话?”他分明把令牌给了刘岳,只有他的令牌才能调动锦衣卫,这张夏奉的哪门子命。

 张夏亮出手中的赤金令牌,一个御字赫然在目,显然不是太子手里那一块,而是皇上的。皇上对锦衣卫本就有最高的统领权力,而这一块令牌,可以统领京畿之地所有军,何况小小的锦衣卫。

 “你…这!这怎么可能!”太子瞠目结舌,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夏从自己面前走过去,难道真是云恒?父皇竟信他如斯?早就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他!

 太子揪着宫人的领子,极力着自己的声音,连牙槽也咬的嘎吱作响:“父皇不是被你们软了吗,这令牌从哪来的?!”

 宫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诘问,眼里划过狠:“殿下,这里的人不能留了。”末了,他补了一句:“包括皇后娘娘。”

 皇后宁愿守着冰棺一具死尸也不要命,她疯了,一个疯掉的皇后,对楼家而言就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棋子,是不配活着的,甚至她还带来事情败的麻烦,死不足惜。

 “殿下好自为之”太子松了手,被他话里隐含的深意惊得踉跄一步。楼家能毫不留情地杀了母后,他们也随时能将他杀掉。太子呆呆看着熊熊的火光,干涩的喉头艰难地上下滚了滚,一夜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来想去,把罪过怪到云恒身上,一个种,却处处要同他争,但是父皇还是选择了那个种,他不甘。外院又传来声响。

 太监抖着嗓子禀报:“殿…殿下,又来人了,好像是一群锦衣卫。”太子一个灵,大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他走的很快,脑子里无数种暴的念头,被生生了下来,堆积在膛,随时都能炸裂。云恒啊云恒,真是使得好手段,我小看了你,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接他的会是云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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