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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攥紧了拳头
 她装作无意拿过他的演讲稿一目十行看到了结尾,这才动作轻柔地给沈隐整理制服领带。沈隐宠溺而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的指腹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僭越,隐晦刮过她的脸颊,一双冰寒阴沉的眸子老远就锁死了这几乎溢出糖分的一幕。

 以前觉得纯然母慈子孝,自从心中种下了疑心,如今怎么看怎么暧昧讽刺。每一帧都催生着眼镜蛇翻涌的毒

 沈隐轻车路念了稿子,感谢了老师的栽培,感谢了学校提供优异环境,略勾勒了学习计划,展望了半年后的收获时节,又用轻松诙谐而场合得宜的玩笑驱散了紧张的霾。

 没有老生常谈程式化的读感,亦没什么哗众取宠的煽情,就一个字,稳。稳得不似这个浮躁的年纪,稳得好像前路翻不起什么风,稳得像久经沙场的成年人,比如恰好有那么一丝眼,就好像三不五时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

 还没等大家从那丝怪异稔里发散深想,演讲已趋尾声。沈琼瑛站在台下望着他,跟学生和家长们一起鼓掌,心里澎湃着骄傲。

 好像以前习以为常的事,现在以另一种身份体会完全不一样,站在这一群青春年少光鲜亮丽的学生之中,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小鹿撞,看到他灵魂桀骜,闪闪发光。

 “啧,连稿都做不到吗?”沈琼瑛心弦一惊,皱眉看去。沈瑾瑜不知何时出现,正站在她旁边,身旁被一群人簇拥,不知是不是被出阴影,沈琼瑛觉得他整个人恻恻的,恶鬼一样。

 瞬间让她浑身发冷,本能感到危险恐惧。校长在旁边打圆场:“年级第一嘛,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怪我临时安排,没什么时间准备…”又秉承语言艺术恭维:“孩子们火候不到,多练练就好了,还得向您学习,早晚跟沈市长您一样优秀。”

 校长乖觉,揣摩沈隐和沈瑾瑜这两张脸该是有点瓜葛的,因此投其所好,然而沈瑾瑜的脸色看起来仍然紧绷,这让校长多少有些嘀咕。今天这位突然参观莅临,都没预先通知,也不知这是私事还是公务?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沈琼瑛口剧烈起伏,厌恶地往旁边避了一步。

 沈瑾瑜没再说话,校长试探着邀请:“沈市长视察辛苦,也上去讲两句提提建议?顺便给孩子们点鼓励…”沈瑾瑜从台上收回目光:“我就随便看看,博文的环境很好,您忙吧,别管我。”那就是私事了?

 校长老师们面面相觑,都轻松了些,刚好轮到校长讲话,他客气了几句就匆匆登台。行政老师们又陪聊了会,见沈瑾瑜是真的无意己方作陪也四散离开。这要是在公立学校,教工们高低得脸博个存在感。

 而在私立接待领导固然重要,于前途其实没什么增量,反之若是自己岗位出了什么纰漏,那才是砸饭碗的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几个老师一撤退,这里只剩下姐弟二人,之前来不及反应,此时转身走,却被沈瑾瑜挽住了手臂。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沈琼瑛瞬间炸起了汗,说起来也难怪沈隐会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她,实在是她的状态看起来太好,任何人都很难忽略那一抹动人的颜色。

 她穿着的羊绒大衣,长发温柔,眉眼娴静,再加上一直有喝药调理,最近又被沈隐滋润得厉害…整个人都雪山融化般褪去了清冷孤高,展出一种眉目含情的娇媚意。

 本来还如高冷之花不可攀折,现在冷不丁引人情生意动。再加上绯闻身,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并不比台上的沈隐要少。

 虽说绯闻都是负面,但有时候注意本身就是吸引的前奏,要不那么多网红甚至明星喜欢另辟蹊径自炒黑料?事实上,沈琼瑛今天也一直觉得四周的目光比以往都别扭,不像前几次那样欣赏又好奇,更像是探究和八卦。

 尤其当沈瑾瑜出现在她身边时,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到达了顶峰,她想也不想就甩开他的手臂,冷冷警告:“别碰我!”

 沈瑾瑜定定看着她:她越来越美了,以前美得含蓄,像是清丽而优雅的百合,现在美得张扬,像是盛放而野趣的蔷薇。当清纯冷傲的人展出开食人间烟火的风情,外表无一不庄重,但那种骨子里不经意的纯惑是致命的。

 这潜移默化到底是因为谁,他看得一清二楚,就不知道她是否也心中有数?想起自己爱她这些年,敌不过一粒种子衍生出的种,多么出乎意料的可悲可笑,他宁愿看到她在手上枯萎。

 也不愿看到她因为别人绽放!原本大部分人还没认出沈瑾瑜,但两人僵持的功夫,又陆续有好事的视线投向这里,连台上校长的讲话都明显失去了引力。沈隐刚下台阶,就被段楚楚拦住了去路。

 “说好的道歉呢?”她斥责:“沈隐你这个懦夫!”沈隐蹙眉:“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崩了。”

 “谈崩了影响你道歉吗?”段楚楚冷笑:“你不会以为有纪兰亭罩着你,做错事就可以理直气壮吧?”沈隐嘴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看见被纠的沈琼瑛。沈瑾瑜!这个人渣!他心底一沉,烦成倍攀升。

 段楚楚再次拦住他去路:“道歉!”沈隐也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你搞得谣言天飞,有去跟我妈道歉?”段楚楚眼皮子一抬,往那边掀了一眼,似笑非笑:“谣言?你确定?”

 以前在电视上看还不觉得,毕竟镜头拉得远,现在高大清俊的男人往那一站,跟主席台角下的少年相差仿佛。

 再加上之前的绯闻,让某种像是无稽之谈的调侃小范围蔓延,原本只是巧合神似,但若是当事人恰好瓜葛匪浅…沈琼瑛本能又想甩沈瑾瑜攀上来的手臂,却被他低头附耳:“你想在这里争执?或者你不介意…我也上去做个报告?”

 她僵了一下。环顾四周,有人投来好事的目光,有人头接耳,她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原本注意到沈瑾瑜在这里的人还并不多,如果等沈隐走过来,两个人站到一处,那将是镜像般惊人的效果,她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那是什么灾难的场面!沈瑾瑜一定是疯了!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这对沈瑾瑜确实没什么好处。只不过。

 或许是因为最近大量工作不顺堆积了浮躁,抑或是因为发现某些隐情滋生的极端不平,他开始剑走偏锋不计后果。沈琼瑛只想在人群中隔离开这二人,现在!立刻!马上!否则争执一起,还不知被猜测成什么样!

 抱着这种羞忿忿的心理,她低眉敛目半推半就,跟随沈瑾瑜离开了礼堂。沈隐再往那边看时,他在意的妈妈已经不见踪影,同时消失的还有沈瑾瑜。

 一股寒意蔓上了他的脊椎,他想也不想就要追赶。段楚楚也注意到了他脸的寒气,可还是出于未知的目的,刁蛮拦截:“喂!把话说清楚!”

 他心里一阵阵警戒急躁,本就担心沈琼瑛吃亏,眼见段楚楚得理不饶人,原本的稍许歉意也全然被厌烦嫌恶所代替。

 对峙间段楚楚被推了一个趔趄,似乎被怒抬高了声调:“沈隐,你心虚什么呢?”沈隐生生忍住了,攥紧了拳头,死气沉沉望着她:“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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