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梁家辉抱着子的遗像，痴呆呆的坐在中屋，已经三天三夜了，他不吃不喝，不说话。邻居们急，乡亲们急，杨支书和杨急，但最急的是他女儿梁欣。爸爸回来了的第二天，欣欣就请假回家，协助年迈的爷爷照顾爸爸。

　杨还像小时候一样，哄儿子：“辉，听娘的话，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万一…你娘老来靠谁呢！”说着说着，眼泪咯咯吧吧的往下掉，家辉看了婶娘一眼，没吭声。

　“娃，得人之处且饶人，虽然，王怀仁欺负了你媳妇，她疯了，咱生人家的气，这是应该的。可咱家出事之后，怀仁爹妈多次上门道歉，临埋芝芝的时候，老俩口叫儿子媳妇，孙子披麻带孝，前来祭奠，村里谁不知道，咱现在再去寻人家，这冤冤相报何时了…”

　其实，梁家辉也想寻王怀仁拼命，但临出狱时，刘监狱长的嘱咐，如雷贯耳：“家辉，人不能不犯错。记住，冲动是犯罪的前兆，静思是作人的良药。恩怨情仇，国法如天。”

　国法如天，就是这四个字如大山压抑这梁家辉复仇的怒焰。他心事重重，左右为难。失偶之疼，丧之愁，使他真想趴在子坟上，大哭一场。

　当眼含热泪的杨，端着饭碗，无可奈何的返回里间，正在伏案疾书的梁欣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叠好写妥的信纸，进了套间，片刻，梁欣换然一新的走了出来。杨打量着不卑不亢的孙女“欣，天快黑了，你换衣服干啥？”

　梁欣低头一想，缓缓的答道：“，我今晚洗衣服…”

　她端起桌上的碗。杨：“妮子，你别忙活了，你爸他不吃，你给你爸送饭也不是第一次了，妮，你爸犟呀！”

　梁欣没吭声，临出门，说了句：“这次，我一定能叫我爸吃了我送的饭。”

　外间，她先放下饭碗，摇了摇闭目沉思的父亲，又从他爸手里接过母亲的遗像，端端正正的挂在墙上。双手合一，默默念叨：“妈妈，你保佑你女儿报了这血海深仇…”

　梁欣祭奠完母亲，步子沉重的往外走。她不时深情的看了父亲一眼又一眼，到院中，打量着生她养她的院落，心起伏，恋恋不舍。很快，心一横，牙一咬，毫不犹豫的走了。

　突然，梁家辉猛想女儿刚才的反常举动，心里一格当，猛的睁开眼，长桌上的信纸映入他的眼帘，他拿起来，那几行字，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爸爸，王怀仁害的我父囚母亡，四零五散。这旧恨新仇，你女儿一定要报。你女儿虽无能，但要对的起您。记住你女儿的话，明年今天，就是你女儿的祭，别忘了往你女儿坟上张纸…”

　梁家辉真慌了“娘…娘…”

　他大步跑进屋，推了推枕肘而水的养母，边摇边喊。老人见儿子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忙问：“咋了，咋了…”

　梁家辉扬了扬手里的几张纸。

　“娘，你家欣欣找王怀仁拼命去了…”

　杨一听，忙往外推儿子：“快，快，快叫你叔，追欣欣…这妮子…”

　娘俩风风火火的朝门外走。

　一向沉着冷静的杨支书也慌了。大吃一惊，马上叫左邻，喊右舍，父老乡亲，男女老少，让大伙分头追星夜复仇的孙女。顿时，乐昌通县城的十几里山峦，小道，盘山公路，全是寻找梁欣的人群。手电，矿灯，时隐时现。

　大伙高一声，低一声的喊着：“梁欣…梁欣…梁欣…”

　最着急还是梁欣她爸梁家辉，作为父亲，他深知女儿的秉。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她想干的事，天都拦不住。他服过刑，坐过监，知道那是啥滋味。万一女儿一时冲动，杀了或者伤了王怀仁，法网无情，自己如何对的起死去的贤，对的起为国捐驱的父母，对的起一口饭一口菜喂大自己的叔叔婶娘。

　“欣欣…欣…”梁家辉哭着，喊着，衣服被山道的荆棘挂烂了，腿上被利刃般的茅草划出一道道血口子，脸上汗水淌，留下一条条黑印。但他仍马不停蹄，四处奔波。

　天终于亮了，忙碌奔波的乡亲及梁家父子，并没有找到梁欣。父子俩刚进门，还没坐定，杨就一个劲的埋怨儿子：“看你能吧！女子给你报仇去了，心里舒坦了吧！要是妮子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杨支书坐在沿上一个劲抽烟，他抬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儿子，责斥老伴：“别唠叨了，不说如何寻闺女，光抱怨家辉有啥用？——家辉，今天你到亲戚和欣欣的姊妹家看看，她去了没有？我到县人武部叫王怀仁小心点，千万别出了事！”

　梁家辉点了点头。

　杨支书的判断没有错，王怀仁在县城，梁欣也在那里，昨晚没出事，纯属偶然。昨晚，王怀仁因家务事，与子吵架，让老婆骂了个狗血头。他一赌气，出了家门，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信马由缰，独自漫步。不知不觉的来到《夜来香》歌厅。那里面震耳聋的靡靡之音，打情骂俏的声语，吸引他不由自主的迈动双脚，推门而入。

　刚进门，一个二十余岁的女人就翩翩而至，她浓妆抹，妖里妖气。头发染的金黄，脸蛋擦的乍白，一扭，前的大子一颤一颤，一抬脚，硕大的勾蛋子一拧一拧。这女人的扁扁的圆脸上，墩墩，胖乎乎，挤的鼻子和嘴都陷了下去。一见怀仁，大嘴一咧，三分像笑，七分似哭。

　“王哥，你可来了…快把你妹子想死了…”说着，胖女人一扭一扭的往王怀仁怀里钻。那料，王怀仁不耐烦的把她往外推：“金凤，正经点。”

　“哎呀呀，好哥哩！…这几天不见，啧，啧，啧，我王哥也学会正经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后抱住王怀仁，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用丰的膛贴着他的后背来回蹭。

　王怀仁一边往外挣身子，一边推金凤“去，去，讨厌鬼！”

　金凤闻听不但不恼，反而“嘿嘿”一笑：“讨厌鬼，你们男人才讨厌哩！嘿，见了女人的身子，你们比狗见了稀屎都高兴，我真不知道，你们巴子进里，你们有多美！”

　里间，金凤与王怀仁抱坐在沙发上，她扳倒王怀仁，让他头枕大腿，斜靠沙发，同时，解开衣扣，推上罩，双手托起沉甸甸的子，将紫葡萄般的头到王怀仁嘴里，娇声气的说：“看看，一定是嫂子又欺负你了…看把我哥气的，别忙，先吃妹子一口，再叫二妮给你吹吹箫，临末，你妹子再给来个《观音坐莲》，整个《二龙戏珠》，…”

　王怀仁头一偏，吐出头，挣扎着要起来，金凤把他的身子一按，拍着他的脸：“亲哥哥，真把你气坏了，你妹子心疼死了…”

　这时，名叫二妮的女服务员推门而入，这妞，中等个，苹果脸，浑身上下不胖不廋，鼻子眼睛不大不小。全身凹凸得当，玲珑剔透。别看她才十六七岁，可前的豪，坚硬拔，摇摇坠。同时因为，前面领口大，开低，多半了白生生的子，清晰可见。随着她跚跚的步子，俩左摇右摆，好不人。一见这蚀骨销魂的尤物，王怀仁此时的烦恼，早跑到爪哇国去了…这二妮走到沙发前，先轻车路的弯伸手，进王怀仁的裆，抓住王怀仁的命子，大拇指一勾，二拇指一合，抓出巴上下套。

　“王叔，舒服吗？你的蛟龙是想探俺姨的大海，还是那年你侄女的水帘。

　哈…哈…哈…”尔后，她一边套，一边用另一只手解王怀仁的带，拽住外，内一起拽，她看了一眼爆涨成小孩胳膊的具，低头噙住鸡蛋大小的头，头一摇一摆，身一上一下，左腮一下右腮一下，还不时用舌头拨拉有顶端的马眼。

　王怀仁扭头看了二妮一眼，翘起脚，挑起二妮的外裙，大拇脚趾伸入女子的内，来回磨蹭着二妮的蒂“好叔哩！死了…哇…哇…”

　二妮想溜，王怀仁前面用手按住了她的头，后边用脚勾住她的，那能缩回去。

　金凤看着媚态毕的二妮，一边用手抚摸着王怀仁的脸，一边自己的衣服。

　很快，王怀仁上边吃着金凤的，下着二妮的嘴，脚趾着女子的心。那美劲，真能叫他上了天。他见金凤完了，一只手把金凤的一搂。另一只手，顺着她绒绒的俩腿合拢处，了进去。

　“亲妹子。好侄女，…你俩的，真美，真真美！”王怀仁说。

　下，二妮高超的品箫技术，使王怀仁的巴，在妮子嘴里，很快变变硬。

　他猛的一翻身，把二妮拉趴在沙发上，一手住她的头，一手掀开二妮的裙子，白光要眼的大股，引起他极大的兴趣。扭头哄金凤：“妹子，先忍会，待哥先尝尝这的，再喂你这个老的，放心，哥给你留了一股子哩！”说时迟，那时快，王怀仁亮晶晶的头，正对着二妮胖乎乎的股，一用劲，只听二妮“哎呀”

　了一声，大巴歪打正着的进了二妮的白勾子。

　“真啊！勾子就是比美…”

　王怀仁说着，拽住二妮的间狠狠的就是几下子。王怀仁好受，二妮可不好过。第一次叫男人勾子，痛的妮子，咧嘴呲牙，惨叫声声。

　“好姨哩！叫叔叔别了…俺受不了…”

　金凤幸灾乐祸，的把手指从下面进二妮的门，连带扣：“你不是吗？…你不是吗？…怎么还没几下，就顶不住火了…忍一忍…你叔叔喜欢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他，能有咱娘俩的今天吗！…乖…乖…听话，听话。”

　王怀仁嘿嘿一笑边边说：“还是俺妹子…疼哥！”说着从肋下捏住二妮下垂的大，边边问：“二，美了吧！…心肝。”说来也怪，二妮随着王怀仁的，很快，勾子不疼了，反而，麻酥酥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叔，这会美了…你使劲…吧！…美…美！”

　王怀仁哈哈大笑：“女人，天生就是挨的，…你这个小………死你孙！”

　二妮也上气不接下气“叔…叔…你侄女身子都已经…软了，快…快几下子…”

　王怀仁快快的了几下，一股粘乎乎的东西，到了二妮的直肠壁上。

　要说王怀仁也没有亏待金凤，他趁着具刚撒末软，面对面的抬起金凤的一条腿，把她的朝前一拉，巴子就顺顺当当的进入了金凤的中。金凤真，还没几下，亮晶晶的水，就随着王怀仁的动作，一股股的往外，滴的沙发上一片一片的。

　王怀仁一边金凤，一边对二妮说：“看看，你姨真不亏是老手，这夹球的功夫比你强多了，学着点…下次你姨不在，你给叔叔消火…”说着，伸手把站在一旁的二妮拽过来，张嘴噙住了二妮那小豌豆大的头，啧啧的。

　金凤下身前，上身后迈，前的大子，随着她挨的动作，一闪一闪。

　长长的金丝发，应着巴的出入，一颤一颤。嘴里美的哼叫着，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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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清晨的山麓县城。

　旭未出，朝霞天。微风和喣，清宜人。正街偏巷，车辆奔驰。声笑语，人涌动。新的一天开始了。

　王怀仁倒背着手，回味着昨夜的风韵事，哼着邓丽君的“何君再来”的流行歌曲，喜孜孜的顺着城外花红草绿的小路，朝家走。

　可是，他自酿的灭顶之灾，即刻降临，他全然不知。

　靠近县人武部家属院外，是有名的南同蒲铁路隧道。由西往东，将太平这座依山小城，一分为二。刚出门，是一截上坡，不太陡，但很长。长坡中间，是县物资局一个报了费的仓库，由于废弃太久，门窗全无。昨晚失踪的梁欣，此刻就在这个楼里。

　她昨晚来后，先将几块大石头挪到檐边，想趁王怀仁通过时，推下去砸死他，要不死，跑下去，利用早已准备的杀猪刀捅死他，以报欺母蹂己之仇。后，或死或活，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可昨晚，行人太多，若伤无辜，后悔莫及。稳当行事，万无一失。

　清晨，王怀仁从《夜来香》出来，梁家辉就按照杨支书的吩咐，紧紧相随，俩人虽隔几米，但王怀仁并没有发现他。同样，报仇心切的梁欣，只注意仇人，也没发现父亲。王怀仁刚刚到楼下，梁欣推下了石头。

　“哎呀！怎么我爸往这跑…”

　梁欣急的在楼上高声大喊：“爸爸，快躲开…”

　谁知，楼下的父亲，不但不躲，反而，快快的跑了几步，高叫：“王部长，小心…”一把把王怀仁推到东边。梁欣从楼上推下的石头，没砸着仇人，倒砸在父亲的左腿上，顷刻，血如注，把半截管都染红了。

　王怀仁看到梁家辉为自己受伤，刚想回头相扶，两眼火的梁欣，怒不可遏的举着杀猪刀子追了过来，嘴里骂着：“王怀仁，你等着…！”

　父亲知道女儿要干什么，连忙催王怀仁：“王部长，快跑，快跑…”

　王怀仁扭头一看，撒腿就跑，梁欣追到父亲跟前，只狠狠的瞪了爸爸一眼，仍举着杀猪刀子向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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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梁欣与我在洪的日子，应是她一生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光。

　襄台线峻工的第二年，我随公司来到洪县离我家不远的堤村，修建汾河大桥。整个工地，机声隆隆，车辆穿梭。打地桩的，砌箱台的，焊沉井的，垫引桥的，夜以继，各自为战。

　那天下午，骄似火，热赛蒸笼。我在河边与徒弟小李，复测大桥墩位。刚支好三棱镜，架好全站仪，投入工作。猛一回头“哎，怎么梁欣来了…”

　呀，呀，妮子凤尘仆仆，秀发凌乱。脸庞通红，汗面。上身短袖衫，上扣未动，下扣解开，系在上。下身藕长，膝盖下溅泥点。玈途劳顿，处处可见。

　“刘工叔，我可找到你了…”

　隔老远，梁欣一见我就高兴的连蹦带跳。

　“累了吧！妮子…”我一边说，一边把一瓶矿泉水递给梁欣。接着，我问：“欣，你从家来…”

　正在喝水的梁欣点了点头。

　“你吃饭了吗？”我又问了一句。梁欣喜孜孜的把嘴一抹，笑咪咪的答道：“吃了，吃了，刚下车的时候，我在车站吃了…”

　“那你先到树下歇一会，有啥事一会再说。”我又说。

　夏日的汾河，水声潺潺，芳草萋萋。郁郁葱葱，翠绿滴。岸边的垂柳，如少女出浴，秀发摇曳，堤旁的白杨，像俊男亮相，潇洒风。

　直到下午六点半，我才忙活完。此时，中午的炎热渐渐退去，夜晚的凉徐徐漫来。初夜的微风，像少妇的纤手，轻抚着人们的脸庞，弯曲的河水，像长长的缎带，自然温柔。哎！不管你是喜怒哀乐，大自然，都会让人们感到欣慰，感到安祥。

　“欣，你咋来了…”我掏出一“蝴蝶泉”烟点着，并肩坐到梁欣身边问。

　“想你了呗！”梁欣调皮的头一歪，看着我的脸说。

　“想我…”我笑咪咪的问。

　她猛的低下头，说道：“咋啦！我不该来…”我连忙摆手“该来，该来，你要提前通知我，我一定去车站接你…”“真的，你不赶我回去？”她高兴的笑了。

　“那能呢！你能来，我还来不及哩！”我回答。

　梁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刘工叔，我来这，是想让你给我找点活，在这干上十天半月，行吗？”

　姑娘说着眉梢上挑，嘴角微翘，眼含渴望，一本正经。

　目光里充期待和希望。我略一沉思“你会炒菜，俺公司的小李姐淑娴，在堤村开了家《蓝天餐厅》，听说这几天找厨师，你到她那干一阵子吧！——不过，我要给你爸和你爷爷打个电话。”

　梁欣淡淡一笑，应道：“也好，要行，我就去那干。放心，给你丢不了人…不行，你还的给我找活干。反正我可不回去！”我把脯一拍：“那当然，——哎，哎，你这么大了，你爸没给你找婆家？”

　梁欣拧过脸，一只手摆着衣角，另一只手这发梢。低下头，慢声细语的回答我“我不嫁，要嫁也要嫁给我心上人…”

　“那人在那，叔叔帮你说。”我追问梁欣，梁欣回过头，边摇边讲：“你办不了，不过，到时候你绝对知道。”

　现在，梁欣想什么，她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