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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倒能猜出一二
 如莺是未时到的叠翠楼,离去时已近戌时,一顶软轿到了叠翠楼楼下,祁世骁亲手将她抱进轿中,他的确是孟了。

 在书架犄角处抱着她入了许久,她丢了两回,他怕她受不住,才不得不抵进她深处了了事,她有些力,软在他怀中,他抱着她去那衣裳散的几案处,她的袄儿,亵,湘裙,皆被扔在了地上。

 地上有一本翻开的宫画册,还有一滩水渍,不用想亦可知,这滩水渍是谁的,又是谁得,他觉得自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后悔自己方才下手太轻,他见几案上博山炉内,残烟丝丝缕缕正往外冒。

 凑近一闻,味儿虽淡,但那股甜腻香味正是他进书室最初闻见的那一味,如莺哑着声儿,道:“快灭了它,正是闻了它我才手脚无力。”

 祁世骁看那博内炭火已灭,香片燃尽,便将这炉子放去了墙角,道:“放心,已是灭了。”他在几案边那张梳背椅上坐下,她赤着身子裹着他的披风被他抱在怀中。要说多么羞,她并不会。

 因着她最不堪,最羞之时已被他撞见过。当她赤身体被祁世骧绑在书架上亵玩,他进了来,他将她身子瞧了个遍,也瞧见祁世骧的手正在作,他将她披风盖在了她身上,她好歹有了一块遮羞布。

 许是他对祁世骧厉声斥责甚至出了手,许是祁世骧奚落她嘲讽她时,他出言维护,许是他竟坦言说要对她负责,要娶她,又或许是她从短短数回相遇中,已觉察到他对她隐约的善意。

 他给了她遮羞布,她又在他面前掀开遮羞布,她赤身着他,让他帮她,她迈出这一步时,不知自己当时是否心中觉得有了倚仗。

 他果然褪了衣裳,与她裎相对。当他初初跪在她腿间时,她难免羞涩。待他破了她身子,入到她里面,将她在蒲团上,抵在书架犄角里,顶着与往日清冷模样截然不同的脸,重重入她时,她便觉自己同他有了某些隐秘的牵连,他有旁人不知的模样,她见着了。

 她最不堪羞的模样,他瞧见了。事到如今,她在他面前便真的没有什么可羞的,她全身酥软,很是疲累,脑子却是清明。

 她道:“你还是我的骁哥哥吗?”祁世骁低头看她,她娇小身儿缩在他披风中,一头如绸似缎的乌发,一半软软散在他臂弯,一半柔柔贴服在她雪白欺负的前,她眼中余着爱后的娇媚神色,嗓音儿沙哑又惑人,他点点头,道:“嗯。”“那今之事,骁哥哥作何安排?”“我回去便向父母禀明。”

 “多谢骁哥哥帮我,我心下感激。今且先送我回去,你我二人皆好生想想。骁哥哥若因了那晚冒犯于我,便要娶我,大可不必。若因了今之事似也仍不足以让你我二人谈婚论嫁。”祁世骁头一回觉出如莺子里有几分藐视世俗的不羁。

 他默了默,道:“你我今之事,还不足以谈婚论嫁么?”她笑了笑:“因了弟弟犯错,哥哥便要替他收拾烂摊子,顺道将个七品芝麻官之女娶回家?”他道:“莺莺,在今之前我已决意娶你,与阿骧欺负你并无关系。

 你推,可是舍不得岑家那门婚约?”***如莺道:“舍不得岑家的婚约?岑夫人待我极好,云舟哥哥待我也是极好,我们都在安源长大。便是与云舟哥哥的婚约,我也算是高攀了的。骁哥哥不知道,我们定亲以后,安源后宅的夫人们见了我们家女眷,脸都是黑的要说舍不得,的确很舍不得。”

 祁世骁道:“你们二人自小相识?”她摇头:“我们是今相遇,今定的亲。”祁世骁之前已调查过,岑安两家非故,从前无甚往来。安源岑家是济南府望族岑氏一族的旁支,岑老爷子任过三品京官,岑广安如今这个年纪便坐上了父亲从前的位子,仕途很是通达,而安家并无任何根基,这样的两家结亲,略一想,便能猜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岑家公子偶然见到她,一见倾心,执意要她,他道:“据我所知,岑公子在济南府进学,他平应极少能回安源。”

 她道:“是他们书院放了假。”他点点头,不知为何心下略松了口气,道:“那你们一直未再见?直到来了京城?”

 她道:“原是约好了秋日要去安源湖一起骑马的,不过岑大人来京任职,他们一家便都过来了。云舟哥哥明年也是要秋闱的。”

 嗯…他想到他第一回遇见他们,二人在路旁侯贵妃车驾过去时亲密无间模样,又想到他第二回见他们,她在公府门口拉着他衣袖依依不舍的模样,他猜不透她想法,道:“你不应我,是想与岑家再续婚约?”

 如莺道:“便是我脸皮再厚些,也不能与岑家再续婚约了。岑夫人和云舟哥哥待我好,我不能这般回报他们。

 至于骁哥哥,你我连话儿都不曾好好说过,如何能忽得谈婚论嫁。祁世骧说我是七品芝麻官之女,这句话儿倒是实在话,齐大非偶的道理,并不是他一人懂,我也懂得。”祁世骁所知的嫁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若是知知底,自然好些,若是从不通往来。

 难道男子与女子间便要好好说话,骑马游,同她那般大胆但那样的她,鲜活又灵动,大胆又肆意,总能教他一眼记住,他忽得发现,他甚至记住了她每一回衣裙披风的颜色,胭脂红,海棠红,樱花粉,茜还有今的桃红。

 他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她赤身儿躺在桃红披风上,被他入得妖娆绽放时的每一丝神情,他道:“婚嫁之事,父母之命,是不是齐大非偶,这事我父母与安县令,虞夫人自有定夺。至于你我二人连话儿也不曾好好说过。”

 他想了想道:“虽我忙于来年闱,并不能有那许多闲暇陪你出去,但每些时辰出来陪你说话儿,也是可以的。”

 她见他真的一本正经考虑起了这些,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他话,她问他今之事如何安排,实则是眼下她如何回去,身子需看大夫,以及今之事该如何瞒下。旁的她似是无力再想。

 她此时想寻张榻,一头钻进被褥中,睡死过去,便再不醒来,她见着他收拾起来的剔红匣子,一封书信和一包物件。书信上是她母亲的笔迹,那剔红匣子是她母亲的首饰盒。

 她不想接他话儿,便道:“为何我母亲的书信物件在此?”他见避而不谈,仍是未应他,道:“门房错送进大房,青书方才交给了我,我原是邀了你在此处相见,便想着带来一并给了你。”

 ***信封上是她母亲的字迹没错,她虽不信怪力神之事,但先前做得那梦总教她有几分介意,随后便给母亲去了书信,不想倒是母女连心了。今她闯下这般祸事,差不多已是要掀翻半个安家,母亲的信便到了。

 不知母亲知道后会怎样,想到祁世骁方才说他们之事,自有双方父母定夺,她倒是能猜出一二,她父亲与母亲面对国公爷夫妇时迥异的模样。

 那剔红匣子中,恐是些珠宝首饰。另一包物件似是衣物,她道:“我想看看那里头是不是衣物。”他在她面前,将那刺绣包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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