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玉珏和印信
然而二魔修为不俗,战至一半,纯榕不慎被伏象巨掌雄力拍中,重伤不敌,还中了那二魔的奇毒。静云子给纯榕略微料理了一下内伤,便

剑追来,直至如今这般状况。
三人身法都极快,不多时便已远离街市,齐九嵋只会剑法,没有学过任何轻身功夫,只好顺着三人追赶离去的方向奔去。
追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伏象和鬼自在很有默契地一起停下,看着前方

剑怒目的静云子,不约而同地伸出手,

进了自己的心脏所在,霎时鲜血

溅而出。静云子纵然阅历老练,却也难见如此血腥景象,一时间有些愣神。
只见二魔用力一拔,各自从心脉处挖出一颗核桃大小的丹丸,那丹丸一经拿出,整条巷子瞬间魔气浓盈,二魔的气息也随之暴涨数倍。
静云子顿感有些不妙,忙提元功,将手中长剑顿时霞光万丈,准备一抗魔威。齐九嵋终于姗姗来迟,他看着巷子里剑拔弩张的态势,眼神也逐渐凝重了起来。
“玉石俱焚的手段吗?”他喃喃道,不等他多想,只见二魔各自怒吼出声,伏象的吼声浑厚,鬼自在的吼声则相当尖利,两种不同的吼声

织间,震人心魄。
静云子怒哼一声,元功释放,与魔气抗衡,然而正

两道气机太过庞大,伏象肩上的少女显然已被震得有些承受不住,眼中,口中都

出了鲜血。
“不好!再让他们这么对决下去,怕是还没分出胜负来,那姑娘就已命丧九泉了。”齐九嵋心念一动,倏然拔剑向前,施展出剑招直取伏象。
“嗯?”伏象察觉到有人搅局,急忙将魔气分出一部分来抵御身后暗算之人,齐九嵋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劲力阻碍住了自己剑势,急忙提起元功,聚于剑尖,一点突破。
“轰!”一声轰响过后,齐九嵋颓然倒地,那魔人的魔罩被破,还被他狠刺了一剑,只好将魔气全数爆发出来。
将他震倒。待他勉力睁开眼睛时,已不见了两个魔人,只有那中年美妇将风韵犹存的俏脸凑在他的眼前,查看着他的伤势。“少年郎,你如何?”她问道。
“晚辈无事。”他强笑道,随即想寻证那少女的生机几何,却不料一转头,却实实在在地撞上了一团柔软的美物,隔着道袍传来温热的触感,以及淡淡的清香。
“唔?!”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躺在中年美妇的怀中。“呃…”静云子半生寡

,这清白身子从未受过男子染指,难得今

事急从权,竟就发生了这等尴尬事,不由得令她由来持重的脸上飞过几朵红晕,愈加动人。
“啊!”他慌乱地坐起身来,向静云子赔了一礼:“晚辈恍惚间,冒犯前辈,望海涵!”静云子仍旧维持着双腿横陈的坐姿,脸上红晕已褪去,端庄地向他摇了摇头:“没关系。”齐九嵋看了看一旁晕死过去的少女,问道:“这姑娘…”
“没有伤及到脏腑,我已用内力为她疗伤,并无大碍。多亏你出手得早,否则我今

逞一时之快,将酿成大错。”静云子缓缓道。“那就好。”齐九嵋放下心来。静云子美目看着齐九嵋,问道:“少年郎名姓?”“晚辈,齐九嵋。”
“方才你阻断那魔人的剑招,可是诀暝七式?”齐九嵋有些惊诧,他没想到第一次在人前显

武功就被看出来了,只得答道:“前辈神目如电,晚辈用的,确是诀暝七式。”
静云子眼波

转,忽而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一位身带酒葫芦的道人传你的?”
“不错,前辈与钟图子道长有何渊源吗?”静云子

出微笑,道:“他是我的大师哥。”齐九嵋肃然起敬,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弟子见过师叔”话一出。
顿时有些后悔,因为钟图子只是传了他剑谱,却并未正式收他为徒,他这生师叔叫得委实有些唐突,但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好先将错就错,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再见到钟图子,定要行正式的拜师礼。
静云子不知这番周折,倒也不作多想,只问道:“你来鹭州,也为了调查那魔人劫掠少女的案子么?”齐九嵋原本想着南下去投云落剑池,然而当下巧遇师叔,便也不作那般想法。便道:“魔人猖獗,不容纵放,是以弟子便自京城追查到此。”
“是你师父派你来的么?”“非也,师父在传我剑谱之后便云游四方,不见踪影,是弟子自己起念。”静云子赞许地点了点头:“我辈习武,当秉承侠义,力行正举,你做的不错。”
“师叔谬赞了。”静云子忽而

变,叹道:“只可惜,被那两只魔物

逃了。”“那两只魔物使那般玉石俱焚的招数,想来命数不长,再难作恶,也无甚要紧。”
静云子懊恼地摇了摇头,将纯榕之事告知齐九嵋,道:“我这般穷追不舍,也是想着,从那魔人身上寻个解方,如今,又不知从何下手了。”齐九嵋闻言,忽地将手伸向静云子,展开一看,竟是一颗魔气萦绕的内丹。
“这是?!”齐九嵋道:“方才我聚凝剑气破了那魔人的气罩,被震开前,那魔物气力已散,我便顺手取了他手里的内丹,或有可用。”
静云子惊喜道:“魔人多以自身魔力制毒,这内丹说不定大有可用,九嵋,你帮大忙了!”二人这便将那少女送到府衙安置,便赶回客栈医治纯榕。胥京,锦王府。
夏昀正在书房里,手执画笔,描着一幅明珠美人图,他的笔触很轻,仿佛稍稍下重一笔,画中美人便会痛得叫出声来。
老仆夏缜缓步走进书房,通报道:“王爷,太子殿下驾到。”夏昀的手中画笔一停,一滴墨珠就要滴在画卷上,他一伸手,将墨水接在手中,而后放下笔道:“请他进来吧。”夏长烨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缓步走进书房。
他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夏昀,又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书桌上被卷起,却未及收回的画卷,道:“七王叔,别来无恙啊。”夏昀睁开眼睛,转过身来,对他笑道:“太子甫一回京,就上门来访,真是难得。”
“自然是有事。但也是真的想,跟飞熊和惨豹再

回手。上次被碾

,可令我记恨至今啊!”夏昀哈哈大笑道:“飞熊和惨豹的本事,乃是多年战场杀伐,在刀风箭雨里,用命拼出来的,非是那么容易超越啊。”他顿了顿,又道:“可惜,他二人在上个月,已被我派给陛下。
后来南境战事吃紧,陛下便遣他二人领兵驰援去了。”夏昀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道:“连跟随多年的两员最亲密的战将都送了出来,看来七王叔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把这个闲散王爷做到底了。”
夏昀淡淡道:“老了,早已没了那心气,飞熊和惨豹正值壮年,跟在我身边虚度光

太过可惜,不如

由陛下调遣,还可人尽其用。”夏长烨眯起了眼睛,语气不善地道:“七王叔要说尽忠为国,我或许还信。
但要说没了心气,我看不尽然吧?”夏昀疑惑地看向他,道:“太子的情绪不太对,是做叔叔的哪里不小心开罪到你了?”
“七王叔何必在侄儿面前装蒜呢。”夏长烨将放在茶几上的锦盒一把掀开,盒中嵌着一枚泛着青色荧光的玉珏,以及一方纯金刻制的印信。夏昀的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七王叔不妨自己猜猜,这玉珏和印信,是真还是假?”夏长烨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