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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哆哆嗦嗦(全书终)
 县令派仵作带着差役来验尸,因为是验女尸,特地请了一名稳婆。仵作在庙院支起一把红油伞,稳婆当助手一同验看,衙役在一旁扎住场子,先铺了草席,在把棉被裹着的女尸摆在上面。

 仵作蹲下身一下掀开棉被,出惨白的全尸身。旁观的衙役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脖子伸得老长,不停地咽口水。仵作看着这女尸生的好标致。

 虽然验尸多年,遇上这么娇小可人的姑娘实属罕见,即便面色已经苍白,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仵作心里砰砰直跳起来,下面也不自主硬起来,连忙深一口气,才定下神来,赶紧拿块手巾先把女尸私处遮住。仵作解散女尸头发,翻开发丝,仔细观看头顶。

 “颅顶无伤!”仵作报喝道,提笔在册子上记下“颅顶无伤!”衙役跟着大声报喝,他又把女尸的脑袋抬起来,看了看后脑勺“后脑无伤!”衙役继续报喝“后脑无伤!”这一唱一和像一场奇特的仪式。

 仵作扒开女尸双眼,见眼仁已经开始浑浊了,在他看来,女尸瞪着无神双目的表情,是有一肚子的冤屈要向他诉说,便小心地将眼皮合上。

 仵作掰开女尸嘴,闻到嘴上散发着酒气和红糖味,把舌头用小竹片挑出来验看,舌头上斑,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口腔内没发现烟灰,说明奚家茅屋失火与女子身亡无关。

 “五官无伤!”仵作盯着女尸的部观瞧,顺手抚摸两把双,捏了捏尖,细看首有口水印,他从箱里取出一银针,在女尸口狠扎了一下,针头上只有血没有一丁点发黑。

 “口无伤!尸身无毒!”验看过身躯四肢表面,仵作把注意力放在女尸的双脚上,他把脚丫握在手里,把脚凑近到几乎贴着自己的鼻子来细看,捏了捏脚趾头,连每个脚趾都挨个瞧,再看脚掌。

 只见脚心上有明显斑,闻了闻,除了有烟熏味,还有酒味和蛋腥的混合味,仵作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眼前浮现出靡的画面,让他连连摇头。

 “双足无伤!”接下来就由稳婆来助验,她上来把手巾除去,使劲按拍打女尸的小腹,验证无孕。

 稳婆来验下体门,左手分开,右手中指套上一个棉花卷用绳子扎牢了,朝着下身伸出中指往里探,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捅,深深入,中指在里面仔细的转动几下后出。

 “这丫头已经被破过身了。”稳婆看着棉卷没好气地说。仵作把棉卷取下来仔细观看,从户抠出不少斑和油渍来看,女尸确实已被人玷污过。

 仵作心想,这油渍是麻油,应该是润滑之用,除了污之外并无水痕迹,可证明是死后玷污。

 稳婆把女尸翻过来,让她像条鱼一样趴着,下巴贴着草席,背上和部已经有成片的紫尸斑“真可惜呀,难得这小丫头出落得细皮。”

 稳婆叹气。稳婆伸手扒开两观看菊门,又换新棉卷裹着手指暴地往后庭一捅,使劲在肠壁里搅合了两下。猛地一拔,噗!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稳婆的鼻子,原来这一搅疏通了女尸体内堆积的气体,把稳婆吓了一跳。这可把稳婆给气坏了,她用手啪地拍了女尸的股一下。

 “这死丫头,死了还打!”女尸依然安静的闭着眼趴着,并没有对自己的后以这种尴尬方式被人首次开发而感到羞

 仵作在旁边看得浑身发烫,咬紧牙关忍耐着,脸上依旧淡定,提笔在小册记着,之后把尸身重新用被子卷好,让陈老汉把女尸用板车拉回家重新安葬。

 仵作最后上报县官,女尸无伤无毒,此女确系疾病身故,死后被人玷污,生前乃是清白之身。呆子绑到县衙,先被押在牢里。

 县令升堂审问,呆子报了姓名籍贯,说他与香茗二人早已相识,只因香茗发病被误埋入坟中,托梦向他求救,自己前去救出后,就与香茗相爱成亲,夫二人乃是真心相爱,他求县令放他回去,要想法让子还魂。

 县令大怒,把惊堂木一敲“奚玉林!你这大胆狂徒,还敢口出狂言来狡辩,给我打!”衙役们叉住呆子,狠狠打了二十大板。

 呆子忍痛喊道:“大人,小人句句是实呀!”县令以盗墓尸论斩立决。师爷可怜呆子一片痴心,就说:“大人,此人可否论疯癫免死,放边远之地。”

 县令:“这厮如此败坏纲常,不千刀万剐都便宜他了!”不许。受刑之,呆子站在囚车里游街示众“快看,杀千刀的偷尸贼来了!”

 “无之徒!”“恶贯盈!”“该杀!”一路众人唾骂不止,纷纷用菜叶鸡蛋等杂物投打。呆子坦然面对不停飞来的杂物。

 心想死到临头了,应该唱些什么才算得好汉,忽然想起百缘来,想起自个认识香茗也不足百绵仅有一夜,便在笼子里唱到:“七姐,贤呀!

 见白扇和罗裙不见贤,白扇,罗裙收拾起,血迹斑斑难辨字迹,说什么她是天仙女,配夫哪有得只配百?实难舍夫我要追了前去,哪怕那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唱得情真意切,如泣如诉,有人听得入神,竟忘了扔东西。午时三刻在菜市口临刑,呆子仰天狂笑一声:“娘子,慢走些,我赶去与你团圆了!”县令听着大怒:“这贼子死不悔改!”

 一发签子掷出,一个红衣大胡子刽子手顺手一刀挥下,一道白光,呆子人头飞出,脑袋在地上咕噜直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住,断颈的血像泉一样噗呲直冒。“好快!”

 “好刀法!”周围人群一片喝彩。大胡子上前拎起头来一看,呆子安然瞑目,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呆子人头在城门口号令起来。徐大友跟几个村人特意去看,只见人头瞑目含笑,一副安然悠闲的幸福表情。大家都觉得奇怪,议论起来。

 莫非呆子真和陈老汉的女儿一齐走了?大友心想,在郊外的坟地里,一座重新修好的坟丘旁,一个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老汉,他在坟堆中如孤魂一般游,浑身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停地对四周的坟丘说着:“我儿回来了,她回来了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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