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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证明清白
 “最严重的是,施老师之前被批斗的罪名跟这个一样,也是搞师生关系,只不过上一次他是学生,而他仰慕的女老师,被…迫害致死…”

 “什么?死了!”在如今的网络时代,不管爆料出多大的丑闻,只要没有触犯法律,依然可以活得滋润,每一条人命都足以惊动全省市,很难想象在那十年中被所谓的“愤青”和其他别有用心之徒批斗迫害的文人学者们,都遭受过怎样非人的劫难。

 第一位以死抗争的邓拓。写出《骆驼祥子》的老舍投北京太平湖自杀。言菊朋之女,梅兰芳之徒,俞振飞之,著名京剧,昆剧表演艺术家,言慧珠,遭批斗,殴打不堪折磨自杀。罗广斌,《红岩》作者之一,1967年跳楼自杀。

 1966年9月2,傅雷夫妇被揪到大门口站在长凳上戴上高帽子批斗,惨遭人格凌辱,次,傅雷夫妇双双自缢身亡…那是一个视法律为无物的时代,是一个肆意践踏人格尊严的时代,更是一个混乱扭曲的时代。

 只要煽动起来足够多的狂热分子,随便安上一个罪名,便能对其百般羞辱摧残,甚至“文人不如狗”唯有以死抗争。

 “女老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寡妇,施老师不过多借了几次书,书上有女老师作的随笔感想和批注,被人看到后就说成他们两个相互勾搭。因为女人细腻的心思写在纸上实在太像情思了…”

 “她到处被人指指点点,每天都有人在她家门口破口大骂,后来她被绳子拴进了臭气熏天的旱厕,遍地都是肮脏污浊甚至踩得脚都是,只有在半夜,施老师偷偷给她送些吃的。没多久,她…”

 “而施老师的老师,还不算最惨的…”我听得浑身发冷。对于一个女人,乃至对于一个完整独立的自然人的人格而言,最恶毒的践踏也莫过于此了吧?不说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程度,降临在当时年少无知的馨姨身上,我…难以想象。

 感受到我的颤抖,馨姨转身将我包容“好啦…姨没事…姨只不过…被赶出家而已…”流言越传越离谱,已经出现他们去市里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包括但不限于“柳馨怡才十六岁吧,那对子怎么比我姨,婶都大?”“那肯定是受到什么刺了呗。”

 “什么刺?”“还能有什么,天天往老师那儿跑,也不知个羞…”“知什么羞?说不定那晚上什么都做过了哩…”“也有可能在更早的时候,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就…不然你看她那狐媚脸,没勾过男人会这么妖吗?”

 “还有她头上那个发簪,贵一个呢,还不是“谁”给她买的?”…“那个发簪其实只是一个塑料仿制的,路边摊的东西,不值钱…”

 “!她们…”馨姨拍拍我的口劝我消气,却被我拉开双手盯着端详,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想以手遮面也被我握紧“小宇…你…这么看姨干嘛…”

 “她们那都是嫉妒,嫉妒馨姨从小就身材好,气质好,还女人味十足,魅惑天成。”我突然呵呵傻笑“我一点都不生气了…”“怎么不气了?”“因为最后全都便宜我了,哈哈!”

 “谁…谁便宜你…”她挣扎着回拳头,不肯面对我,用后背靠进我怀里。“不便宜…不便宜…在我心里,馨姨可是无价之宝,多少都不换的大宝贝…”故事从这里,到与我认识,显然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那然后呢?”

 馨姨倩然一笑,目光注视到了远方孤零零的楼房“黄婆婆以前可是个悍妇,那天下午我是在半路上被她揪着头发一路拖回家里的…”“这…”我实在没法将刚才颤颤巍巍的老太婆跟馨姨描述的悍妇联系在一起。

 “柳家的,你女儿不要脸勾引我丈夫,你还管不管了?”黄桂枝一把将馨姨推过去,在门口大吵大闹,很快引起了围观。老爷子把女儿推进屋“砰!”得一声把大门上,对外面不管不问。大桌上,老爷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馨姨站在对面,长子躲在房里不敢头,家里主妇坐在一旁战战兢兢。

 良久“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去学校了…”“为什么?我跟施老师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们凭什么污蔑?”馨姨倔强道。老爷子怒得拍桌而起。

 “啪!”响亮的一巴掌。尽管家里重男轻女,父亲对她虽然说不上喜爱,但她从小不争不抢,乖巧温顺,再加上母亲以自己低微的家庭地位照应,父亲倒也没真的表现过什么厌恶情绪,大多时候漠不关心。

 甚至偶尔还会关注一下,像今天这样打她是头一次。“还嫌不够丢人吗!两条路,一,你现在就嫁人,你二姑会给你找个对象,你嫁得越远越好…”“什么!”在馨姨的认知里,她想过有朝一会离开家乡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但不是以这种被赶出家门的形式。“孩她爸…”老妇想劝劝。

 “还有一条路…”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馨姨打断,她捂着脸,眼中带着倔强的泪花“好,我选第二条,我自己走!你不是嫌我给柳家丢人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回来!”

 “滚!赶紧滚!以后永远别再回来,我的脸,整个柳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馨姨捂着脸赌气地从后门跑了。

 来到最常去的被树林围起来的隐秘湖边,在之前,这里是施老师带领她领略自然科学魅力的地方,而现在却成了别人口中他们幽会偷情的场所。行走间,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落魄背影,颓然地席地靠树而坐。

 “施老师?”“谁!”施清安回头一看,惊得一下子爬起来,连身上的草木灰尘都来不及拍打,一手撑着树,一手举在身前连连摆手“别过来!”

 “施老师,他们为什么要污蔑你?我明明不是那么说的,为什么就成了我代的“老师对我有过猥亵行为”?”馨姨急切地上前两步,却吓得他不断后退。

 “别过来!”施清安大声喝道,随后痛苦地以手掩面“对不起…这次是老师犯了错…如果不以奖金的名目,是没办法说服你家里人带你到城市去一趟的…”“可是…”“都是老师的错…”他好像想到什么“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她心虚地低下头,然而经磨难的石清安又怎会不懂“告诉老师!”面对他了然一切的目光,馨姨只好实话实说“我…我被赶出家了…”“有地方去吗?”馨姨摇头,她自己自然是没有办法的。施清安明白,越落后封闭的地方。

 这样的流言蜚语伤害便越大,与其留在这里生不如死,不如干脆离开,他想了想“我有一个商人朋友,早年跟老师的遭遇类似,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本来说好明天经过这里,不如你就跟他离开吧,反正留在这里也…”

 “好!”…“除了心灰意冷,其实姨当时心里还有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向往,想着能离开或许也是不错的…”

 “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看不出来,馨姨年轻时候的性格竟然那么活泼…”和现在恬适安静的子形成的反差,让我觉得很有趣“然后呢?就这么离开了?”

 “当然不是!”语气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倔强。馨姨重新回到家里,告诉父亲她明天就走,但是为了证明清白,她要求让整个县城最有名的老中医给她“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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