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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布料少得可怜
 过了好一会儿,陆行舟还是没有尽兴的意思,霍辰怡手实在是酸了,委委屈屈地抬头问他:“你怎么还不好啊…”陆行舟似笑非笑地睇她一眼,抬手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霍辰怡杏眼圆睁,双手“唰”地收回去捂住自己前,一脸防备地瞪他。陆行舟再一次把人面对面抱了起来。

 走到浴缸那儿重新放上了热水,然后随意地站着在她脸上肩上亲来亲去。霍辰怡被吻得心惊胆战,这又放水又亲热的,她怎么感觉那么不妙呢。

 水放得差不多之后,陆行舟把她放进了浴缸,对上她惊疑之中带着点妥协的目光,他先说出了妥协的话:“自己洗。”

 霍辰怡倏然松懈的神情令他很是不,他凑下去狠狠吻了她一通,气息分离时,低低沉沉地说:“弯弯,今天欠的,明天都是要还的。”***霍辰怡有点耳热。

 不过陆行舟也许是不想再给彼此增加考验,留下那句话后就离开了,虽然能预想到明天又得是好一番磋磨,但现下她还是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陆行舟一直让王叔和他们同桌吃饭,王叔总推说不成体统,如今知道了夏弯弯的身份,他总算乐乐呵呵地一块儿坐下了。吃饭时他们没再聊往事,王叔捡了些松快的话题,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陆行舟一天没去公司,晚饭后在书房里待了很长时间,等他回房间时霍辰怡已经倦极准备躺下了,见男人进来,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书,他走过去把书拿走放到妆台上,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走到另一边去换了睡袍,上

 不知道为什么,霍辰怡觉得他身上的戾气突然变得好重,方才在她跟前时虽然嘴角带笑,眼神柔和,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一股游离在这些有形表现之外的迫感。

 甚至令她有些害怕,她胡思想着,是不是他的公司遇到什么难题了,可她又下意识地觉得,那种隐忍的杀气沉沉的气场不应当仅仅是因为生意,可是。

 除了生意,他还会有什么事呢?陆行舟躺下了,霍辰怡立即往他身侧挪,男人自然地伸臂揽住她,动作温柔而稔。

 可是躺进他怀里的霍辰怡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真的很不对劲,有一个凶戾的灵魂隐藏在他强装出来的温和表象之下,而且藏得十分艰难,随时要破壳而出。

 霍辰怡有些不安,她往陆行舟颈窝里蹭了蹭,觉得隐隐约约好似有一股…烟味?他们在车里第一次亲吻时,她尝到过烟的苦味,对于他抽烟这件事有那么一个大概的认识,可是她既没亲眼见过,后来也再没在他身上闻到过,几乎都忘记了。

 她心中的不安愈甚,伸脖子想去吻他,陆行舟偏了偏脑袋,躲开了,看着她神情复杂的小脸,陆行舟了个笑容:“乖,我刚刚抽烟了,明天让你亲个够。

 霍辰怡不地反驳:“又不是没亲过。”说完,撑起身子固执地吻了上去。恰如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不温馨,不浪漫,但却为此时此刻的他们所需要。

 瓣相贴之际,陆行舟愣怔一瞬,然后扣住她后颈,迅速拿过了主动权,有些急切乃至于暴地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今天本是他九年来最轻松最高兴的一天,与霍辰怡互表心意纵情绵,与她和王叔一起吃一顿寻常晚餐的时候,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仇恨,不自觉地想臣服于久违的家庭温暖。

 然而,遗忘或回避终究与他的本不符,更与命运的安排不符,他刚才接了个得力手下的电话,于九年前夏家一夕灭门的内情又清楚了几分。

 这些年来,仇恨和愤怒支撑着他从寂寂无名的上海滩打手走到了“陆先生”的位置,他心底燃着一簇凶戾森的暗火,非到报仇雪恨那一永不熄灭。

 陆行舟不知道霍辰怡对当年之事知晓得如何,又还记得多少,但他希望她最好一无所知,报仇的事情亦丝毫不必参与,他会处理好一切,她只要无忧无虑地留在他身边就好。霍辰怡在他身上“唔唔”承受着,倒是一直没有挣扎。

 即便挣扎也罢,陆行舟一点也不想松开她,无忧无虑料想也不太可能,她大约要时时烦恼着如何应付他的火气。今次的烟味比第一次时苦多了,霍辰怡混混沌沌地想着。

 陆行舟亲得她有些难受,可她面对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偶尔的脆弱时,总会怀有一种莽撞不计后果的献身精神。

 待陆行舟放过她时,霍辰怡已经连抬头与他对视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哼哼唧唧地趴在他气,感受男人的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抚摸着。

 她有点犹豫,既担心他,想问一问他是怎么了,又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事情,她一时想着霍大乾曾明里暗里教导过的“不可干涉男人的生意”

 一时想着陆行舟待她的种种好,想着他应该是很有些在意她的,也许问上一问也未尝不可?一时又想着从今起,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了些不寻常的变化,万一这个不合宜的问题又将他们的关系打回原形呢?

 还没等她思索出个结果,陆行舟先开了口:“还不想睡?今儿还没把你累着?”这话放在以往,霍辰怡定是听不得的,可是放在当下,她只解读出了“他不希望自己开口询问”的意思。

 霍辰怡有点难过,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要睡了”从陆行舟身上挪下来,想了想,又挪远了些。陆行舟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长臂一捞又把她锁回怀里,一声“睡吧”说得宛如叹息,他轻轻拍着霍辰怡的肩背,心里不比她好受。

 就让她以为自己是个不喜欢女人于要事上置喙的傲慢之徒也罢,总好过重新掀她的伤疤,她直面血淋淋的过往和脏污的现实。

 星期天早上,霍辰怡睁眼时身侧空的,她有点失神,愣怔间面前一道阴影下来,她才发现陆行舟正在换衣裳,应是刚刚才起了。陆行舟摸了摸她睡得茸茸的脑袋,声音里带着点儿清晨初醒时特有的散漫:“再睡一会儿?”

 霍辰怡想摇头,但又不大想与陆行舟一起吃早饭,于是改为点了点头。陆行舟笑了笑,在她上短暂地亲了一口,然后又她的头发,走了。

 他竟就那么走了,霍辰怡一上午都有些闷闷不乐,干脆便没吃早饭,在上赖到中午,午饭也没吃下多少。下午时,她窝在书房里随意翻些杂志,阿玲突然来敲门,说“先生派人送了东西来。”

 她纳闷,从阿玲手里接过那个白色盒子,里边的东西仿佛没有重量,她仔细看了看,右下角印有“觅月服装”四个烫金小字,她心情总算好了些。霍辰怡把盒子搁到书桌上,随手拆了绑在盒子上的漂亮丝绸结,可是拿开盒盖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然后脸颊以眼可见的速度发烫发红,直烧到耳朵儿…盒子里,赫然是两件西式罩,一黑一粉,和她惯穿的小背心比起来,布料少得可怜,精致繁复的蕾丝花样落在她眼里,只堪构成三个大字: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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