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拿办法没有
两者之间,看起只是擦撞,并不严重,只是那对方似乎是仗着势大,扯着嗓门大骂,而引来了无数群众围观,搞得现场喧闹无比,周谨言蹙眉,下了车,看向那嚣张大骂的大汉。
只见那人衣着华贵,

环玉带,脚踏乌头靴,长得一张国字脸,

眉大眼,五官不似中原人士,身材不高却极其壮硕,站的是四平八稳,眉宇间还隐含煞气,眼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奴仆,倒像个行伍出身。
与他在一旁的还有二十余人,衣着皆是不凡,里面除去马夫仆人等三,四人外,剩下都是护卫,各个都是

壮威猛,光从气势一看,就知道是见过血的。
周谨言心神一凛,猜出这些人并不简单,有可能外国使团或是边境的门阀世族,为免增添不必要的误会,他拱起来手来,不卑不亢得对着对方车厢试探身分“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纵容下人大呼小叫?
这相撞事故尚未

清对错前,就怎么急着叫人道歉?不太妥当吧?要知道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京城,并非是平常地方…”
他没有抖出赵柔的公主的身分,而是在字里行间暗示这里是京城,他们的身分也不简单,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彼此各退让一步才好。
然而对方车厢内根本没有人答话,反倒是刚刚那大嗓门叫骂的大汉走了过来,嘿嘿笑了一句“这里是京城又如何,我家主人除了大楚那皇帝老子的面子一给外,可不怕其他人,还不过来给我家主人道歉。”
那大汉见周谨言气质文弱,像个提不起重物的废物书生,便存了羞辱的心思,想当着其他人面前,像小

般提着他去磕头道歉。却不料,他太过轻敌。
周谨言虽看似文弱,却练过武,见大汉伸手过来,便一个欺身抓腕,反扣住他的双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急,急得他哇哇大叫“该死,你这南蛮奴,快放开我!”一时间。
原本等着看出好戏的对方护卫全都变了眼色,纷纷提刀过来,而赵柔带出来的数名便衣侍卫也挤上前,护在周谨言左右。
情况突然剑拔弩张起来,围观的百姓纷纷惊叫

逃,周谨言死死

住这大汉,听见车厢内有了响动,似乎是赵柔要出来,忙往后轻声道了一句“不要出来,待在里面。”
他偷偷稳住赵柔,不想让她出来卷入危险当中,等听到到车厢内声音停止,确认赵柔不会出来后,周谨言才扭头回来,对着对面大声道:“阁下这是何意?
这马车意外相撞不过是小事,为何要纵容下人闹事?我听你这下人所讲,想必阁下是外邦人士吧?就算你身分在怎么尊崇,这里毕竟是大楚的地盘。难道阁下就没有顾虑吗?”
周谨言的再次提醒似乎有了作用,双方对峙了一阵子,对方车厢内终于有了响应。
“收手吧,把刀剑收回去”声音听起来是名年轻男子的,他讲话慵懒,语气轻松,话一说完,车厢的窗户就伸出一截白皙如

藕的手臂,拉开幕帘,想来应该是那年轻男子的侍女。
周谨言好奇,他定晴一看,就望见车窗内有个男人的侧颜,脸上肌肤看着细滑,鼻子高

,

瓣微薄,眼中并非纯粹黑瞳,而是带着点蓝色,五官容貌十分俊美。要不是刚刚听见的声音是男子无误,他险些将其误认成女人了。
“阁下到底是何人?”周谨言瞧见对方收了刀剑,也眼神示意自家护卫退下,顺便又问了一句对方身分。
车厢内的男子并没有回答周谨言的问题,他连头也不扭,眼神也不看向周谨言,就张嘴道:“阁下,我已经命了下人收了刀剑,展现了诚意,你是否应该把你手上的人还给我呢?
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左右是我下人无礼跋扈了些,我自己会管教的。”他的话虽听起来了无诚意,可已经有了息事宁人的味道,周谨言虽听得不悦,可也不想继续僵持下去。
惹得全京城都知晓这场风波,给微服出门的赵柔添了麻烦,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退让一步,放了扣在手里的大汉,将其推了出去,拱手道:“好,人我还给你,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事就此揭过。”
说完,便深深看了一眼车厢内的男子,甩了衣袍,转身回去车内,那大汉忿忿不平,本已经走了回去,扭头看见周谨言态度嚣张,便想回头,却被车内男子怒喝一句,唤了回来。
“耶律,你还想上去做什么,回来,嫌丢人一次还不够吗?”男子的声音严肃,吓得耶律不敢上前,只好唯唯诺诺得靠到车窗前,低头小声认错“二王子,是在下没用,给二王子丢脸了。”
耶律的这话,讲出了男子的身分,原来他正是来自西凉国的王子,名唤李元皓,此番进京还有着另一身分,乃是西凉使节团的副使。
“哼…知道错就好,连一个大楚人都摆不平,还被人家扣住,还要我出面保你,难不成你这身肥

都是摆设不成,简直丢了西凉国的脸面。”李元皓看着车外的耶律,恨铁不成钢道。
耶律被骂得只能低头,他虽心中有冤,想表示是他大意,才让那南蛮奴偷袭得逞,若堂堂正正来,必不会输给那南蛮奴。
然而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讲,毕竟他知道二王子的性格,若是在他责骂时,还找借口,下场必定凄惨无比,所以只好一昧认错了事。
李元皓骂着骂着,见耶律不停低头认错,也没了兴致,便饶了耶律“罢了,你这蠢奴也就这样了,再骂也不知改进,走吧,咱们还有事要办。”
耶律见李元皓终于不念了,松了口气,一张愁脸的他立马喜形于

,抬头笑着问道:“二王子,咱们要去哪里,我好替你吩咐下去。”
李元皓没有马上回答,车窗的窗帘就被刚刚出现的白皙藕臂盖了下来,最后耶律才听得里面淡淡传来一声“走,咱们去大贤寺,会一会我那同母异父的高僧弟弟去…”***
油灯忽明忽暗,昏黄的灯光下,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显得柔和朦胧,赵柔一身宽松白色单衣,

间随意系着带子,披散着乌黑如墨的长发,坐在

榻边沿上,两只修长的

足在半空中微微踢着。
她刚沐完

,洗完头发,周谨言坐在她旁边,拿着

巾擦拭着刚刚绞干头发时,所残留下来的水珠。只不过,他似乎不是很专心,动作迟缓,擦了很久,都还没擦完。
赵柔察觉出周谨言的心不在焉,扭头看向他“怎么了?还在想早上的事?”周谨言低头看她,笑了笑,想说没事,赵柔却缩起脚,整个人往他身上侧躺上去,脸贴在

膛上,用手点了点他,嘟嘴道:“别再假装了,我都看的出来了,还想骗我啊…你明明就在意…”
周谨言看见赵柔这可爱的模样,哑然失笑,沉闷的情绪消散了些,只好面

笑容,承认道:“是,我很在意…”
“我觉得我很没用,那伙人冲撞殿下,还如此无礼,我却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更何况碰撞的事故还是他们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