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远远地递给
闻着她头发里散发出的好闻皂角味,展渊竟觉得微微有些醉了。“哥哥,怎么没看见无痕哥,他不是跟我们一起去的吗?怎么不见人影。”莫恬好奇地前后张望,只见小道上空无一人,树上也只有几只雀子,应该没有人蹲在上面。
展渊顿时觉得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他恨恨地想,好好的干嘛要提起那个煞风景的,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管他在哪里呢,说不定溜号去了。”
莫恬依然晃着小脑袋找无痕哥,展渊看不下去了,摆正她的头说道:“骑马的时候眼睛要往前看,注意力要集中,不能分心,不能想些有的没的,不然会摔下马的知道不?”莫恬立马坐好,

背

得直直的,照着哥哥教的坐好每一个动作。
但是展渊又不高兴了,妹妹坐直了,就不能窝在他怀里了,他耍起了小心眼,不动声

地往前挪了挪,尽量让

膛挨着莫恬的背,同时把下巴搭在她娇小的肩膀上,故意给她加大重量。
果然,没一会,莫恬就撑不住了,正好后面有一堵结实的“墙”她就顺势往后靠,又舒服又温暖。
最后索

整个人都窝进哥哥的怀里了。展渊心里乐开了花,他收紧双臂,把妹妹牢牢地圈在怀里,享受着她


的软香。骑马很消耗体力,再加上莫恬早上起得比平时早,没一会,她就昏昏

睡了,头像小

啄米一般打起了瞌睡。
展渊本想多抱她一会,但担心在外面睡会着凉,就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进了马车。掀开帘子,见娘亲已经睡死,占据了车厢很大的位置,他只好暂时委屈一下妹妹,把她

进一个角落。
莫恬是被一阵鱼香味馋醒的,她睁开眼睛,车厢里已经没有人,她掀开帘子,只见一行人正在一棵树下生火做饭。
她欢呼一声,


眼睛跳下马车,朝着篝火上的鱼奔去,一只干净的手帕伸到眼前,莫恬看着这熟悉的大手,笑眯眯地接过帕子,转头说道:“谢谢无痕哥。”
无痕微笑着看着小丫头胡乱地抹了抹脸,一副馋相地盯着那烤得半

的鱼,他念着她刚睡醒,喉咙有点干,就想给她

点水喝。
手刚伸到

间摸水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展渊拉过莫恬的手说:“来,跟哥哥去娘亲那讨点水,喝完了我们就能吃鱼了。”说完还似有似无地冲无痕挑了一下眉毛。
风无痕似乎对展渊的挑衅视而不见,他在篝火前坐下,抓起串着鱼的木

,细心地把鱼

剥到盘子里,撒上盐,递给夫人和莫恬。
萧浅也饿了,当着儿子女儿和一众护卫的面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接过盘子道了声“谢谢”就开始大快朵颐,展渊和莫恬早就见过饿极的娘亲吃饭是什么样,但这帮护卫就看傻了眼。
看着淑女的夫人,吃相竟然如此惊人。萧浅狼

虎咽中还不忘照顾众人:“你们别客气,都吃,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路。”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杀鱼上架子剥鱼,眼见第二轮鱼宴就要做好了。莫恬支着下巴问道:“无痕哥,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你,你去哪了?”
“我在前方探路,有危险的话就能及时通知大家。”“危险?能有什么样的危险?”莫恬没出过门,自然不知外面险恶。“无非就是抢东西的,放心,我们人多势众,一般打劫的不会盯上咱们的。”
莫恬回忆起虾米

给自己的小画本,上面貌似说过,一个去京城赶考的书生翻山越岭,路过一个小山包包时,被一个打劫的女头头看上了,不但劫了他所有的盘

,还把他掳进深山野岭的寨子里,当了个

寨夫子。
这书生自然没赶上考试,但最后倒也心甘情愿地做起了这个

寨夫子。画本里还提到一个词,叫“乐不思蜀”莫恬不太懂。
她想了想画本上书生的样子,十分好看,有点像哥哥,于是她问道:“有没有可能哥哥被一个女头头打劫回府里,做了个

寨夫子乐不思蜀了?”
萧浅觉得好笑,但嘴里


了东西,笑不出来,其他人则硬憋着不敢笑。展渊的脸色变得铁青“又是谁给你看一些

七八糟的东西?以后不准再看了。”莫恬被哥哥训了,不敢再发话。
可是她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她偷偷瞄了瞄无痕哥,她知道无痕哥懂很多东西,而且每次都很耐心地讲给她听,所以决定等大家都散了,再找无痕哥问问。
萧浅火速解决完晚饭,觉得吃

又困了,于是一头钻进车厢里睡大觉。众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分配完值班的时间后,开始寻摸一个好地方睡觉。
展渊自是想搂着妹妹睡,近段时间一直抱着她睡,怀里空空的反而睡不着了,但女眷都会在车厢里,所以他也只能忍几个晚上了。莫恬趁大家,尤其是哥哥不注意,就开始寻找无痕哥的身影,但她围着最近的几棵树转了好几圈,都没找见人。
她想,会不会是跑到河边洗澡去了,往常她调皮捣蛋偷袭风萧影洗澡,都能看见那个总欺负自己的家伙手足无措,她也想看看无痕哥是什么反应,于是便朝着河边走去,半柱香后,离他们

宿的地方越走越远了。
***远远看见小河的水光,莫恬加快脚步,突然她听见不远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她连忙躲在一棵树后,探出小脑袋细细观察着,好像就是那边,莫恬能看见一个身影歪坐在地上,手握着一柄长刀立在地上。莫恬脑子里迅速地闪过晚饭时无痕哥说的“有危险”没想到竟然会让自己碰见。
她吓得不敢动,但转念一想,自己待在这里,被宰了估计都没人知道,而且娘亲他们就在不远处,不告诉他们的话,娘亲和哥哥他们也会有危险的。于是莫恬小心翼翼地

掉鞋子,抱在怀里,轻轻地迈出一条腿,打算悄无声息地溜回营地。
她才走了两步,就听见那人又发出一声呻

,看样子似乎是受了重伤,莫恬呆站着不敢动,正当她犹豫着下一步怎么走时,那男人又惨叫了一声,听上去十分痛苦。
莫恬纠结了,爹爹一直告诉她,不能见死不救,要有慈悲心肠,现在这个人好像受伤了,又在这荒山野岭的,如果没人管,说不定他会死在这里。
莫恬打定主意,先回营地,然后告诉风组的人,让他们来处理。莫恬刚转身,就听见他可怜兮兮地喊道:“水…水…”她迟疑了,距离小河只有几步路。
但是回营地可能要走上半柱香,看样子这人的喉咙都快冒烟了,万一自己赶不及,害死了一条人命可怎么办。
莫恬琢磨着,他受了重伤,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快步走到小河边,找了半天没有盛水的东西,只好掏出自己的手帕,包了只够一口的水跑回去。手帕被浸

了,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当莫恬跑到那人面前,就只剩下一点点了。
她不敢靠近那个男人,只用两

手指头拎着手帕,远远地递给他,那人似乎笑了笑:“小姑娘…我伤成这样,你不用防着我…你要是再不靠近些,这水…都快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