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管不了了
其实好多次她都看到他了,他回了家晚上就爱躲在花园里抽烟,望着远处仿佛在思索什么,皱起的眉头,偏薄的嘴

,月光打在他脸上,仰头时可以瞧见下颌骨线条也利落,这都比星星好看。
她自顾自地想,看了他那么多次也没怎么说过话,这不算点头之

也算偷看之

了,想到这儿,她便噗嗤笑出来。
可突然他察觉到什么似的,他倏地回过头,那眼神直冲冲杀过来,她慌忙地躲在一旁,用窗帘遮住自己,心仿佛要从

口掉出来,又过一会儿,她偷摸看了一眼,他转身进了一楼,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万一,万一他真要上来了又怎么办?对不起,我只是在看星星,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矫情,她捏着手指想,算了,反正灯没开,真要上来了,那还是直接装睡好了。
孟晚珍在某些方面的直觉倒是很准,一会儿脚步声就从楼梯上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肯定是看到了。敲门声之后是低沉的男声“您睡了吗?能给我开门吗?”
本打算装睡的,可他用了敬语,这就变得很不一般了,是来讨伐她的窥探吗,怎么着也得说清楚啊,她转动把手,斟酌着一会儿就用开始的说辞。
她被

在门板上,他吻得很急切,热烈而蓬

的气息狠狠地渡给她,旗袍没有被剥掉,冰冷的腕表贴着她的皮肤使她有些颤栗,接着又热了起来,梁思齐的手掌掌在她的大腿

部,那掌心的灼热一路烧起来。
烧着她的大腿她的腹部她的

口她的喉咙她的头脑,她的心在着火。“你又在偷看我。”又吗?他就是这样,早就知道也要拿捏着,把自己的心搅得天翻地覆的,等着自己不自觉

出马脚或者再次被吸引再来戳破,真叫她难堪。
他甚至没有进入她,手指拨

着,就像那天拨

她的耳环,只不过这动作连绵着起伏着叫人沉

,她颤抖着亲了亲他喉结旁边的痣,他低

了一声,再一次吻住了她。
难耐的快

将她在黑夜里融化,她还是忍耐着,他含住她的耳珠,含着

舐着咬着,用牙齿慢慢地磨,孟晚珍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哭什么。”他的手心也有很多水,还是替她擦拭了眼泪。“太舒服了吗?”等她从汹涌的情

里回神,她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闭上眼睛贴在他的

口,他的心脏在击鼓,隔着他的血

他的皮肤他的衬衫他的外套那心跳声在亲吻着她的耳朵,也合上她的心跳节奏,她想,无论如何,太容易动心,这是她的罪过。
“是这纽扣硌到我了。”***卧室的灯亮起来了,那些暧昧无所遁形只好飘入人的心底,所有隐藏在黑夜的爱

从她头顶直接

下来,她的脸

漉漉的,身体也

漉漉的。
这身新做的旗袍已经不成样子,梁思齐后退一步,这次,他认认真真地从上而下地审视着她,只不过声音的音

比上次低沉。“很漂亮。”又是这句话,是人漂亮呢?还是旗袍漂亮呢?他总是这样,说话做事总爱给别人留很多想象的余地。
不过孟晚珍来不及思考别的,就看着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摘掉腕表,灯光下他修长的手指扣在腕表表带上,灯下偏白的肤

配上冰冷的机械钟表,以及,那么一点点水渍,既

丽又充

着克制感的

惑。
“要我替你

吗?”梁思齐手上的动作没停,接着是结实的腹部,上面有几道陈年的旧疤,肌

线条完美而利落,手臂皮肤下有隐隐约约青色的血管,展

出来的是完全属于成年男人的躯体。
她看着他的身体便有些脸红,还好他的双腿还裹在

子里,

带收束在

部,上半身却

着,他是一个时刻守序又高高在上的人,这样看有种被打破秩序与铁律时失衡的美丽。
“我自己来。”她字正腔圆地装腔作势。他却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绵

润地同她接吻,


着她的舌

,

一下她的牙齿,将她抱进柔软的被褥,还是他替孟晚珍

了这件旗袍。

带上的金属片

在她后

上,冰冷的触感沿着尾椎骨在她的皮肤上游走。
灯又被关上了。窗户没有关,风轻轻地拂过他们相触的皮肤,梁思齐的一滴汗

落在了她的脖子,她瑟瑟地颤抖着,他一边在她的耳旁

息,一边凶狠地将她撞碎。这是反复涨

的夜,等到月

悬在空气里,他将她擦拭干净,收拾好自己。
“晚安。”他吻了她的额头,晚上他没有留下。***那一次之后再没有见过面,可孟晚珍时时刻刻都能想到梁思齐,她不知所措,可想起他是无端的,不需要任何原因的,不分场合的,她觉得自己每一处皮肤上都在生长他的名字。
哪怕梁成已经回来了,站在她面前,她在面对梁成时也能模糊地想起那双眼睛,那道目光变得清晰而锐利。
接着又变得温柔深沉,还带一点点情

里的

润,就像那天晚上梁思齐看她的样子,她猛然地往后退“你怎么了?”梁成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没睡好?”孟晚珍摇摇头,心里觉得难堪,愧疚和羞

折磨着她。
纵使她不爱梁成,但梁成对她很好,给了她优渥又不受打扰的生活,她怎么会这样呢?可她对梁思齐,总有那种得不到又着

的爱恋,仿佛夜里燃烧着的暗火,比星星更让人

恋。
“怪我回来太晚了。”梁成虽然有些疲态,还是安慰着她,她抱住梁成,心里怪自己没用,因为自己被魔鬼引

了,这就是一场只能在黑夜里轰轰烈烈的烟火,一场烟火落后无疾而终的苦情戏,你太卑鄙了,孟晚珍,挣扎那么久,终究还是陷入忠与情两难的境地,她心道。
梁成没有放在心上,笑着说起去济南的生意,还是谈得很成功的,絮絮叨叨里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他摸摸孟晚珍的头发“想要什么?这次就买个够。”
于是孟晚珍去约陈太太购物来排解心里的苦闷,陈太太打扮得很

丽,站在街边显得很招摇,陆陆续续有男人来搭讪。
等到孟晚珍下车走到她身边,便听见她的抱怨“不是一起去做的旗袍吗?我穿来见你,你都不舍得穿出来给我看看啊。”孟晚珍听到这话便生气,提起这旗袍还怎么放松心情,冲过去捂着陈太太的嘴巴“少说两句。”
“只舍得穿给梁先生看。”陈太太在后面酸她。孟晚珍气恼地走开了。买了一下午东西,堵住了陈太太那张嘴,最后去西餐厅用晚餐。
陈太太知道今天孟晚珍绝对哪

筋搭错了脾气那么大,只好自己斟酌开口就天南地北地胡说,反正她见识多心态好,也不把这种小别扭放在心里,而且她看孟晚珍总是看自己妹妹一样。
她觉得孟晚珍年纪小,是个天真的

子,不爱拐弯抹角,看着不愿意与别人相处,其实和她在一起总是很自在,陈太太说来说去,最后说到了正题“唉,我说,我苏州的堂妹从家里离家出走来投奔我来了。”“离家出走?”
孟晚珍觉得这要很大的胆量。“她哥那个没进门的嫂子给我打电话,说管不了她了,还不如早点给她找个合适的人管。”陈太太往后一靠“虽说她没进门,但是说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