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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叫清心寡卻
 “沈渊…”她噎着说“我害怕。”“不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他说,吻了吻她的额头。“永远陪着我吗?”“当然。”白念苏抱住他的脖颈,把眼泪蹭到他肩上“我可不可以自私一点啊…”“嗯?”

 “等我死了,你再死,好不好?”她害怕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最后留下她一个人,忍受失去的悲伤和痛苦。沈渊但笑不语,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好不好?”她执着地向他要一个答案,他无奈应答:“好。”元宵节这晚,沈渊如往常的每个夜晚般,与她相拥而眠,她今晚难得没像之前那样默不作声地哭泣,在他怀里拱了几下,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过了没几分钟,就安稳地睡着了。沈渊看着她安宁平和的睡颜,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自从白柯过世后,整个白家都笼罩在阴郁低沉的氛围中…苏依芸和白念苏迟迟无法从悲恸中缓过来,白苍虽瘫痪在,但意识是清醒的,众人没敢同他说老爷子的事,怕刺太大。

 所以,大体上,老爷子的后事是由他一人持的,当初,是老爷子将他这只昏头昏脑,胡乱撞入白家的落单雏鸟进来的。

 如今,却是他在喧嚣的风,冰冷的雨中,送他离开。造化人,他和老爷子最后一次闲聊,还是老爷子过世前一周。

 那会儿,他们还在聊着白念苏的事,本来,老爷子这次来吃年夜饭,就是要摊开来,讲一下半年以后,他和白念苏结婚的事儿的,但,天有不测风云。

 照白念苏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和她结婚的事,有点悬了。沈渊又叹了口气,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熄了灯,睡觉。

 ***沉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放眼过去,全是猩红的,跳跃的熊熊烈火,火舌如暴戾巨兽冲他蹿了过来,他骇了一跳,从梦中惊醒,前额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凌晨三点,天依旧黑蒙蒙的。怀里那个软乎乎的小人,可怜兮兮地梦呓着:“沉渊…我难受…”她的身体烫得厉害。

 沉渊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回了神,开了盏小灯,侧首观察她,她的脸红彤彤的,鬓角出了汗,脸颊漉漉的泪水。

 “沉渊…”她软弱无力地唤他,小手扒拉着他的衣角,脑袋往前蹭了蹭,拱着他的膛。沉渊被她这可怜相,得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他抚了下她的发顶,轻声回了句“我在”之后,轻轻拉开她的手,立刻起身去找温度计。39°,烧得厉害。沉渊找来家庭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又给她喂了药。

 送走家庭医生后,他就坐在边陪着她,她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对漂亮的秀眉蹙成了个“川”字,他轻抚她的眉,无论动作重复了几回,都无法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她像个迷茫不安的小孩子,一直在紧紧地拽着他的手,他看着,心里难受,闷闷地疼着,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秋末冬初,她不小心得了感,他哄着她吃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囫囵下药片后,委屈巴巴地跟他说,她初夜过后发烧,他竟然没来看她,他当时愧疚不已。

 各种认错,好言好语地哄了她许久,她才转晴,乖乖地窝在怀里,一条条数着他该怎么弥补她…说白了,就是要他多陪陪她,陪她吃饭,睡觉,学习,工作…其实,他也想多陪陪她。

 但他有好多好多事需要处理,白天黑夜连轴转,活得像个不知疲惫的陀螺,可他分明是个人,他偶尔也会感到心力瘁,疲惫不堪。总有人说他是个“工作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踩着钢丝,一刻都不敢松懈地往前走的。

 “苏苏…”他双手抓着她的柔荑,抵在额头上,星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嗓音低沉“你快好起来吧。”

 头昏暗的光,照着他的侧脸,显而易见的倦怠和憔悴,白念苏消沉了一个月后,终于恢复了点精神,重新回到元森集团工作。

 她这次回来,有点胎换骨的意思,说话言简意赅,办事干脆利落,每天的时间都被工作填当当的,大有沉渊那种“工作狂”的风范。

 沉渊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私底下跟她腻歪时,心疼地抱着她哄了几句,让她注意休息,别太拼命,她“嗯哦”地回了他几声,隔天又陷在了工作的泥淖中。

 老爷子过世后,白念苏继承了他的遗产,一下就成了容城最年轻的女首富,身价倍增,与她相关的话题也变得多了。唐蕊给她发了几张微博截图,上边儿是她继承巨额遗产的段子,下边儿是清一的“富婆求包养”

 白念苏只扫了一眼,心脏涌起一股酸涩尖锐的痛感,她厌烦地把手机甩到头柜上,双臂一张,向后倒在上。爷爷停她卡那会儿,她没钱了,抱怨归抱怨,但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可,她现在有钱了,她却宁愿不要这些钱,去换回家人的生命和健康。手机铃声响起,白念苏翻了个身,趴在上,伸手拿来手机,看到是唐蕊的电话,接通。唐蕊:“富婆,明天周你有空吗?”

 白念苏:“你这什么虎狼之词?”唐蕊笑了两声:“富婆,一起去逛街啊…”白念苏恹恹地把下巴搁在手臂上“没心情。”

 “别嘛…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你也不憋得慌啊?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旅游过了…上次旅游,还是一年前的事了吧?”

 一年前?过了那么久了么?白念苏叹了口气,自打爷爷过世后,她似乎有些记不准时间了,想到这儿,她看了下时间,这么快就3月20了吗?唐蕊:“那个,逛街是一回事。

 其实吧,我谈恋爱了…你怎么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吃个饭。”白念苏:“嗯…行吧。”唐蕊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对了!

 苏苏,之前王教授看你家里出事,就没找你,过两天就要论文一稿了,你写了没?”白念苏垂死病中惊坐起“你怎么现在才说?完了,我没空陪你逛街吃饭了…”沉渊忙完,回到白家时,白念苏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穿着一套黑色的情趣内衣,侧躺在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锁骨上,玉指抚着身体曲线下滑,掠过半透明布料下的浑圆弧度,和纤瘦的肢,落在骨上。

 她缓缓了下上衣垂下的纱布,出下方的黑色半透明系带丁字。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她故意蹭了蹭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腿心显出一抹白腻。沉渊眯着眼,看清那是两片白的花后,暗骂了声“”居然是开档的!

 他做了个深呼吸,小沉渊非常争气地硬了,瞬间生龙活虎地撑起了一顶小帐篷。***他们上次做是什么时候了?沉渊想了想,起码得有两个多月了。

 先是老爷子出了事,两人没心情,再是工作忙碌,没精力做这档子事,他平里忙得不可开,难得空陪她,两人也只是一起吃个饭,看场电影,聊聊天而已。非常时期,他那叫一个清心寡淡得他感觉自己都可以剃度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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