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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映榭惨淡过往
 “毕竟三十多岁人了,家里一直在催。”他把手机放回去,难得可见脸上有疲态,说起订婚对象,口吻像在说隔壁的张三李四,温柯怀疑魏子严或许没喜欢过女人,更别提爱了。

 除了需要,他从不把女人当成人生伴侣,跟他的刮胡刀一样,是个必需品而已,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忠于婚姻啊。

 所以也是个火坑,她不想再往下跳,万一被人家老婆发现,生出一堆事出来,她没有任何人权,没有人权,那么只能趁着屈指可数的年轻时间段被他一个劲的剥削。

 等到她被他老婆捉住了,怕不仅仅是吃苦头那么简单,那时候她也说不定没什么新鲜感了,魏子严更不可能保她了,因为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怎么,伤心了?”他问她,下体摆动更快,戳着,故意往深处顶,感受着温柯体内炙热温度带来的酥麻快,舒服得低声息,随后扛着腿分更大了些,让两个人合部位更加赤摆在面前。

 温柯被得身子不稳,头往后扬,抓着被单。思绪刚打理好,就听到魏子严半开玩笑说了句。

 “要么跟我结婚如何。”顿时,她呼吸一滞,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伸手推过来,魏子严纹丝不动,故意捉着温柯的手腕,半哄了几句。“生什么气,说两句怎么了。”

 “三十多岁人了,成点吧,没必要故意羞辱我。”她说着又挣扎了两下,表情有些怒意,忙着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魏子严看着这样的温柯,故意甩动得更加烈,让温柯没有丝毫的反击余地。

 “行了,不逗你了。”那天晚上,她一分钟没睡。魏子严凌晨五点半离开,有公事,他七点就会离开当地。走之前,穿着笔,伸手逗了逗猫,心情很不错。

 “出了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他很乐意解救一个途知返的温柯。

 当然,如果有空的话,等魏子严一走,温柯也没办法继续眷恋在上,她强迫自己起来,匆匆忙忙洗漱完毕,打算离开当地,毕竟在人家地盘上,怕有什么狗仔继续跟着她。

 事情发酵也只刚过一天,温柯知道,魏子严帮她住了跟拍狗仔拍到的打架风波,这之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不懂娱乐圈,言行举止无法克制,冲动不是个好事情,但温柯并不想被沉途的粉丝侮辱甚至于单方面殴打,她只能先找个地方蹲着,不出家门也行,先把冬天混过去。

 她的行李没有多少,节前期车不好搭乘,所以了辆私家车,抱着蛋先回筒子楼。手机消息铺天盖地,她在网站微博逛了一圈,头条热搜依旧保持在沸腾状态。

 说某男明星助理记者会道歉认错,证实与男明星并无瓜葛,只是她单方面滥用职权刻意接近扰他而已。

 她没等到沉途发消息,手指停留在两个人的聊聊记录,也只有她最后在超市匆匆忙忙的一段话,我不能陪你过节了,她翻了翻记录,随后手指停留在删除好友界面,没什么犹豫地轻轻按下。

 ***温柯还没想好去哪移居,在网上找了一圈,过年不好搬家,旅游城人量也大,她不想去热闹的地方。节前两天,回到了筒子楼。魏子严头晚帮她解决了狗仔,或许是给对方拿钱了,没人在跟着温柯。

 她给房东老太打电话过去问,老太说楼里还是一样的,冷清,也没几个人来,她放心了些,下午把面罩带上,匆匆忙忙上了楼。

 她猜测沉途那帮粉应该是要跟家人一起过年,要么就是得去陪着她们的弟弟赶通告,这么喜庆的节日就不多余浪费在她身上,她能得到几天短暂的平静生活。

 房间又开始发霉,上回明明收拾过一次。温柯收拾完后拉上窗帘,躺上叫了个外卖,开始过她的冬眠生活,但其实,她无法深睡。

 隔壁新搬来了住户,是一对年轻女子,屋内放着震耳聋的音乐,房间不隔音,还没到晚上,人家怎么嗨是人家的自由,这是筒子楼里的规矩。

 她坐在边吃炸酱面,吃完把东西扔袋子里,不敢出去,打算等到半夜了再出去倒垃圾。再次见到魏子天其实是有征兆的,她有这个预感而已,就算她不回筒子楼,去其他地方,年三十那晚依然会碰到他。

 除夕夜十点过,蛋卷在边睡觉,过节没有店家开门,冰箱里冻着的就剩下一朵白菜和酸豆角,小姨再次打来了电话,温柯没挂断,拿着手机愣神了几秒后,厚着脸皮接通了。“你今年又不回来哇。”“你咋了嘛。”

 “说嘛。”小姨问她,问温柯怎么接了电话不开腔,温柯低着头,想开口时发不出声音,她视线逐渐模糊,楼外面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了。

 小姨的声音语速稍微快了些,说温柯犟得很,你说你多犟,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又不接电话,又不发消息,装哑巴。乡里事情传遍了,老年人看不懂网,但温恒知道,其他几个年轻娃娃都知道,认出温柯来了,把事情传了个遍。

 小姨这么说,叹了口气,也没批评教育她,知道她快24岁的人,有些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讲清楚明白的。

 温柯不回去也行,回去了要被人家说闲话,电话里,小姨就只能说几句好话,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这些,以后好生过日子,家这个门给她敞开在,别在外面一个人过。

 沙小等不及,小姨还没说完,她把电话抢过去。温柯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坐在屋子里,一盏灯泡昏暗不明,沙小也没说别的。叫了声柯姐,问她晚上吃的啥。“有没有在吃饺子,啥馅的?我想吃牛的,我妈非不给我包,说猪便宜。”

 “娅姐临走前早就给我买了好多件新衣服了,我妈就不打算给我买。”

 “白天我们给爷爷上坟去了,你啥时候回来嘛,我们一起去嘛。”“柯姐。”沙小又补了一嘴,说已经提前把寒假作业写完了,要么叫上姐夫,在城里过年玩。

 温柯仰着头,眼眶红了一整圈,捏着手机,在听到沙小说给爷爷上坟时,情绪没憋住。旁边房间传来节联晚会固定表演的小品节目,她有一瞬间,绷住的那神经在听到好多句没有人生起伏的日常碎语中,溃不成军。“儿,姐给你说件事。”

 “你…好好读书,千万别…跟我…学。”“别…别犯傻。”“知不知道…”她咬着牙,急得脸通红,说话不上气,泪不止,情绪决堤到难以复加,她害怕沙小笨,以后喜欢男人了,也要跟人家走。

 她更害怕沙小憧憬城里的一切,这不美好,现实里除了刀尖就是碎片,每走一步,都疼得她记忆犹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想几句话她整整二十三年的人生。字句也不美化,词用得刻薄贫瘠,映她惨淡的过往,以此来给沙小当个反例题材,就像路口一盏辨别去向的灯牌,可这些刚说出来,她就意识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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