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口气很懊恼
走出那个大门,已经有很多沉途的粉丝聚在门外,堵在大门口,来势汹汹,温柯没从大门溜出去,躲厕所给他打电话,对方一直在占线状态。许久后拨通了,有个助理报了酒店地址,说已经把她所有行李先行送过去了。
“这边没办法给你提供安全保护,被媒体看到也不好。”“不彻底划清界限的话,会被很多人捕风捉影。”
“娱乐圈可是有很多人盼着把我们拽下来,这段时间还是辛苦你了。”对方说话很客套,在挂断前,温柯没忍住,骂了第一句后,手机传来一阵忙音,她活这么久,见过点大

花,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
可能女人们都有这个直觉,觉着她跟沉途关系不简单,温柯其实是个私生饭,利用职务之便,凑近沉途攀谈搭话实行

扰,当

的都厚脸皮,指不定还偷了弟弟内衣

自

,收集他用过的餐巾纸和袜子。
温柯躲厕所躲到九点半,场馆即将关闭,她不得已走出去,大门口顶着风的一堆粉丝一拥而上,头两个她还见过,跟过几次机场,大部分都是陪着赶通告的线下粉,见温柯出来,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温柯没说话,装没看见似的低着头,正巧被对方抓着肩膀往后扯,

面一杯咖啡泼过来,星巴克杯子落在地面,她眼睛疼,睁不太开。“你恶不恶心啊…”“你确定你去医院检查过了吗?我怀疑你给弟弟喝血了。”“我给他喝血了?”温柯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旁边有人破口大骂,说她可能有艾滋病,不去医院体检的话就不行,几个人冲上来扯她袖子,让去医院走一趟。
“我看你眼神就不对劲,工作室没有公布你的体检报告,我们所有人都放不下心。”温柯穿着羽绒服,

前已经被咖啡浸透了,她包被人夺去,对方划开拉链翻找,摸出手机来,不过没解锁,让温柯解开给她们检查。
后援会这会还有另一波线下粉举着灯牌在公司门口闹,要求工作室换掉部分领导层,出了这么大事必须得负起责任,她们是官方后援会成员,线下跟着走南闯北充场面,给各种剧组送过礼,女人们组织起来一个相当系统化的追星工作,但面对温柯这种变态,还是畏惧居多,个个都戴着手套围着围巾,没敢把皮肤

在外面。
她们说看温柯这么年轻,好手好脚的,结果当了几年

,知人知面不知心。弟弟这会该有多害怕,估计对女人产生心里阴影了吧,他肯定也瞒着她们,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选择解聘的方式来终结这场温柯的阴谋。
“我没空去医院,没空陪你们闹,有什么我在记者会说得很清楚了。”
她拒不配合,扬手一抓把自己包抓过来,憋着气没发火,这帮人看她那个眼神说不上来,七嘴八舌挨个愤愤不停,她没功夫挨个骂下去,转身拔腿就跑,身后的粉丝团一拥而上,在街道边展开了一场相当浮夸的追逐戏。
她穿的羽绒服特别厚,跟个熊一样,被一帮女人追着跑,骨关节和心跳砰砰作响,九点半快十点,被名为爱的正义军团原地讨伐了个够呛。
她气得脸红脖子

,骂了无数句脏话,跑不过就回头挠人家脸,啪啪几个巴掌打过去,让对方几个人吓了一跳。温柯凶起来。
也不管什么小妹妹不小妹妹,扯着人家头发说老娘就是金盆洗手找了个工作而已,

你妈,老娘喜欢的类型是巫马启那种的,沉途他算个

,走个红地毯全身都要贴暖宝宝贴还冻得瓜兮兮

鼻涕的瓜娃子。
她声调拔高,眼睛充血,骂完这句,侮辱了她们心中的偶像,个个气得一窝蜂而上,也跟着没素质,推推搡搡扯温柯头发,她脾气一下点燃了,扔了包跟人家拼了命了薅头发扇耳光,声音也有些发抖。
那种被很多人盯着看的感觉太难受了。太难受了,沉途,她不该松懈下来的。这段日子轻松平常到每一分每一秒之间的跨度都感受的到,就跟走廊和两个椅子的距离一样,一步就跨过来了,这样的人生该死的令人

连忘返,所以她才会觉得难受。
路边闪烁着一些灯光,快门按下后,警察姗姗来迟,挨个往派出所带,温柯羽绒服破破烂烂,好多鸭绒飘出来,鼻血

了半截。
她打了个

嚏,低头跟那波大多数都是小妹妹的组织挨个坐上车,就像警察刚从

窝子里掏了一堆出来一样,收获颇丰,但其实就温柯一个

。
她上午摆在当地派出所调查了一遍,晚上又去,警察认出来了,调查工作并没有持续很久,双方都选择和解,怕她们在闹,把温柯提前放了,给足她充裕的逃跑时间,里面那个粉头闹着不让温柯走,说温柯有艾滋病,非说温柯咬破舌尖亲了她一口,非得让去医院做鉴定。
温柯没理她,收拾东西拿着包走出去,刚好听到车轻轻鸣笛了声,他靠在门边,穿着黑色西服。
指尖夹着烟,闪烁着昏暗的火星子。手指,西服角,颔首时干净的额头与

翘鼻梁,下颌线过度完美,呼出一口气,烟顺着飘上去。“是不是

意外?”他问。温柯没说话,脚步声逐渐靠近,看清他西服上,沾着一点白雪。
“我脑子被猪油糊住了。”“你摸摸看吧。”许久不见的雪选择在黑夜中,在她准备回家的时候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他的眼神告诉她。
他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扑过去,那个拥抱

烈到他肋骨都在疼,但这其实不重要,她想抱就抱。***“我脑子被猪油糊住了。”
“你摸摸看吧。”她说完这句话,扑过去抱他,撞击而来的重量让他肋骨生疼。脖颈那圈围巾轻飘飘滑落在两个人脚边。
魏子严靠在车门边,抬手把烟扔向后方,微弱的,转瞬即逝的火光。从他手中降落在地面。手指留着烟草味道,他像在摸一个小孩,罩在温柯头顶,摸了几下。“刚好到本地出差,是不是

巧。”他也没说假话,因为他不可能专程过来接她。
车里司机亮了后车灯,尾光一路延伸到外面的公路上,雪迫不及待地落,温柯不知道方向,但魏子严知道方向,他一直知道,从五年前就知道,却没说过一句话,就连刚才她在路边打架,他仍然坐在车中,目不转睛,静静地看着她。
这男人不说一句话,吝啬告诉她人生应该圆滑,应该自私自利,应该欺骗撒谎,应该有捷径可循,应该在每一个岔路口选择倚仗男人而不是独自前行,但他却不说话。
这太狡猾了不是吗。狡猾的成年男人不过顺路接她,可为什么要故意等在雪中,为什么要故意等在她面前,是为了让她看清他肩膀上沾着的白雪吗。
“哭什么,我不在这呢么。”魏子严沉声说着,低头看着温柯,她肩膀也没颤抖,也没低泣,但他知道她在哭,可他也仅仅只是知道她在哭而已,他并不知道她难过。
“我有好多新朋友,跑龙套认识的。”“嗯。”“我没当那个了,我…没当了。”“嗯。”“他们都看着我。”“所以呢。”“让我觉着我依然是个社会渣子。”
“让我觉得我的人生其实早就完了。”温柯说她脑子被猪油糊了,口气很懊恼,很冲,好像下一秒都能恨不得给自己扇一耳光,她说不该

连忘返这种生活,当初被威胁的时候让他们打一顿然后扔出酒店外好了,受点皮

之苦这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