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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掏了张卡
 “干嘛呢,伸进去够啊。”温柯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发现是沉途,他衣着很凉快,眉眼有些疲惫,刚从某个杂志拍摄现场下班。这会也算是有“家室”的人,知道自己了个的女人过来养,新鲜得很,连定的酒店都没住,马不停蹄赶回来。

 “别逗了,会做饭不,你去做。”“它自己待会就出来了。”沉途掉上衣,光膀子往上一趴,温柯起身问他。“不是有煮饭的人么。”

 “我不爱吃,我想吃你的。”温柯噢了声,也不管猫了,跟沉途聊了几句转身往楼下走,碧姨把厨房让开,她看了眼冰箱,全是些减脂餐,有特别标注要吃些什么,玉米,一周七天,每天吃的都标注得明明白白,她也不管这些,装作没看见,抄了几盘菜,还了个清淡版的水煮片,经纪人不让他吃辣,怕长痘,所以家里一颗辣椒的影子都没看到。

 男人睡醒时发现猫卷缩在腿边,黄猫,土得不得了,又瘦又柴,脊柱骨肋排都清晰可见,没洗澡呢,白单边上有几个爪印。沉途挠了挠猫头,蛋眯着眼看了下,发现是陌生人,急急忙忙又缩进底下。

 温柯在楼下喊吃饭,沉途也没回应,懒洋洋光着脚下去了。“你都吃这么胖,你养的猫就是骨头你没发现么。”沉途大摇大摆兴师问罪,说她自己敦实把人家小猫给饿得面黄肌瘦,哼…猫你这是。

 “我没养多久,捡来的。”温柯给他把筷子递过去,盛一碗饭,旁边阿姨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跟杨老板说,经纪人知道了估计得给气坏,她不想丢工作,掏手机时肩膀被人拉了下。

 “别站着,坐过来吃。”沉途也没说什么,先给自己舀了碗汤喝,上面特地把油给走了,汤汁非常鲜美,用山药炖出来的,但没药膳,也是个简易版。

 “妈的,好久没吃过人饭了。”沉途一拍桌,把人碧姨吓得够呛,摆摆手说自己一个打工的坐下吃不太好,温柯不管这些,强硬按着人肩膀,又给盛了一碗汤贿赂她。

 ***温柯住过来这几天把男人伺候得非常舒坦,沉途夸起人来不要脸,趁碧姨出门采购食材,夸她上得了又下得了厨房。

 “你这手可以啊…今晚点啥吃。”他坐在厨房边也不老实,凳子翘起后仰,脚尖勾住桌沿,双手懒洋洋放在椅背后,就这么看温柯在厨房里忙活。“火锅吧,偶尔吃点辣没事,记得喝蜂水还有含几片柠檬片。”她从网上看来的。

 也不知真假,反正她自己不冒痘,以前住魏子天那,吃喝都向来纵容,人家也没说冒痘什么的,就沉途矫情,可能大明星都这样。其间她接了个电话,房东那边打来的,说是门坏了。

 说那人脾气大,一脚把门踹开,冷风全往里刮,猫水碗里结了一层薄冰,房东要钱换锁,六十七块钱,温柯用微信打她女儿手机上。房东问她在哪儿,温柯说着。

 “最近不回来住,家里出了点事。”她也没说自己在哪儿,房东继续问,温柯把电话挂掉。房东老太那个老年机声音听不太清楚,魏子天站在旁边,挂断电话那一瞬脸彻底冷了下去,左邻右舍跑出来看,记起是谁来了,上回两个男人在楼下闹,捉着温柯上楼,都晓得是有钱人,不敢惹。这回温柯不在家就找过来,看样子又惹男人不高兴,关系到这一步,估计被抓着少不了受点苦头吃。

 他大步下楼坐进车内,李耀在驾驶位,最近都是他充当司机,怕他再出点什么问题,喝醉了撞人,他掏出手机思索半会,拨通后语音一直提示,要么是关机要么是正在通话中,跟那女人一样。

 谎言连篇,拉黑了就拉黑了,废什么话。“去她家,老子非要去看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他气得没坐住,说风就是雨。

 找温柯的态度像是临时起意,但确实想去看。车开了两三小时,一路都在骂问到没到,就这样好不容易到了终点站。

 山路颠簸还有阶梯,车上不去,摩托车得一路从小道过来,他们吸引了不少人注目,镇子上外人来都好奇,问了几句,听说是找温柯,人家小姨先站出来了,女娲冒菜和凉面摊两手经营,不过冬天都喜欢吃点热的,凉面生意特别难做。

 她手冻得通红,生了不少冻疮,沙小坐在凉面摊小桌子旁写作业,水性笔只剩下半厘米墨这么长,已经开始为上高中而提前预习,后面大学学费又是一大笔,好在有温柯管,也盼着她能上个好大学给家里增光。

 “温柯是你表姐?”魏子天问她,看脸型模样就觉着像,沙小点了点头,她妈忙放下手中活计,跟过来问。

 “是不是温妞子…闯祸了?”他没说话,双手踹在兜里,看出这两个女人都怕他,人家小姨手着急在围裙上反复擦水,神情特别凝重。魏子天干咳了声,挠了挠头,摸着鼻尖掩饰。

 “我找她玩来了。”“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坏人。”他厚着脸皮这么说完,本来找过来大摇大摆要给人家一个下马威,人还没见着,见着跟她长相相似的两个家人,看起过得相当清贫,老实又本分,跟温柯全然不一样,人家小姨听这两句话才松了口气。

 以为真是什么朋友,忙招呼着让吃碗冒菜吧先。“去,去旁边写去”一招呼,沙小拿着笔记本跑旁边石墩上写,她把桌子椅子擦得特别干净,人也高兴。

 “别嫌弃噢…忌口不,姨给你辣点成不。”说完特别勤快,选的都是些新鲜菜,开始给他煮吃的了,给李耀也了碗,一边唠着。问他怎么没找着温柯,电话打不通吗还是。这孩子小时候调皮,发脾气也气人的,问魏子天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她调皮?”他坐那,冒菜冒好,小姨说起这事话匣子打开,看魏子天低头也不含糊吃她冒菜,没什么心眼,对他也没太大防备。

 “这妞子几年没主动回来过一趟,就知道往家里寄钱,隔三差五打个电话还行,说工作忙,你见着她就给姨把人带回来瞅一眼。”前段时间她去拘留所那阵,房子啥全卖了,也没太跟温柯叙旧,说到这不是滋味,又觉着自己说多了人家该烦。

 魏子天吃着冒菜,辣得嘴皮子疼,听那些话,蹙眉抬头,再次看向沙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温柯好像生下来就会说谎,除了对他谎话连篇之外还包括家里人,说什么在大公司上班,给人当会计,一个月一万多收入,混得像模像样。

 这些谎言也不是什么面子作祟,她应该早就把面子这东西丢得干干净净,想到这,他没心思吃下去,就像着块石头一样,起身掏钱,人家非不要收他的,两个人推辞半天,还是隔壁人家麻将馆打麻将的要了两碗冒菜,她急急忙忙煮给人家端过去。

 “来,你过来。”魏子天招呼沙小,女孩慢悠悠走过来,管他叫了声哥哥好,他掏了张卡,二话不说到沙小手里。

 “我不要…我妈该骂我了。”她推辞,那模样看起特别老实憨厚,女孩乖得不像话,怕被她妈打连钱都不要,要是温柯绝不会这样,见着钱比谁拿得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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