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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再厚着脸皮
 “手太凉,给你暖暖。”魏子天说话不要脸,旁边有人笑,昊锐学着他把女人手拉进兜里巴,美其名曰给她暖手,魏子天坐得像个大爷样,温柯也没不好意思,空着的那只手端着果汁酒,喝了两口。

 他这回给足了温柯面子,说口味换了,原来排骨摸的多,想换换口味,胖点不错,多,起来舒坦,一股坐身上,摸着哪里都软。“上回要我查那事,哥,尽力了,只能办到这儿。”有个朋友把资料从包里拿出来。

 魏子天听他这句话就不想看,抬头下巴点了点,让温柯自己看,她翻了两页,是几张监控截图,有的不算太清晰,但那个身形她还记得住。

 “王泽那小子,有个妹妹在国外,提前打点好了,那边儿有人接应。”有人帮他们兄妹俩故意隐瞒信息,而且还是在国外,别人的土地上想调查事情,要人脉人脉没有,光有钱不顶用。

 “我说句实话,妞儿,这事我看这么办。”他们提议,说他要躲也不可能躲一辈子,迟早得回来,只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这么多男人,全给温柯做主,回国就干他。

 魏子天没说话,侧头盯着温柯看她意思,她人有些拘谨,坐在那微微点点头,说别太麻烦大家就行了,有人摆摆手说不麻烦。

 “人没给你找回来生老子气是不是?”魏子天问她,温柯摇头说没有,他把手伸进兜里,按着温柯的手在感部位继续蹭,说不生气就给他,然后告诉温柯,这事别着急,迟早会帮她还回去。温柯点着头,身边男人挨得如此之近,周围人都有说有笑,几个富二代还给她敬酒。

 少爷就是有这个能力,只要承认了她是他的女人,那些讥笑讽刺,夹的言论,包括不怀好意或是意味深长的注视,通通消失得一干二净,跟上次跪他面前求给条活路不一样。

 没人开她玩笑不说,还有女人过来搭话,跟她聊新限量款包包如何如何。温柯一直不知道魏子天真给她查王泽那事,以为只是随口说说并没上心,这会儿知道了。

 自己突然被这些昂贵的公子哥们当人看,一时之间地位上升太大,导致她面容始终维持成略有警戒且体面的笑,连喝了几杯果汁酒后,温柯借故上厕所,魏子天拍拍她股。

 “别太久,快点你。”旁边有人嘻嘻笑着,郝文宇翘着二郎腿,目光盯着温柯起身绕开桌子离去的背影,有段时间不见,看起人确实漂亮了些,皮肤也白了不少,身材没减掉多少股一抬,浑圆,两腿夹得很紧,走了出去。

 魏子天喂了几声,摘了个果盘里的葡萄扔过去,正巧打中郝文宇。“看锤子你看。”“我过了,这会不让看是不是晚了点?”

 “闭嘴。”他又摘了几颗葡萄,连续扔过去,郝文宇又扔回来。温柯没听清包厢里打闹,走出来后才感觉轻松了许多,去厕所没花太长时间,却被姜东拦在了拐角,他眼神颓废,盯着温柯,喉结滚动几番。

 “说…说两句吧,好久没见了。”“抱歉,天哥在里面等我。”温柯皱着眉,看到姜东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侧身越过时却被他捉住手腕,不由分说扯着她往角落走。***温柯手腕被姜东捉疼了,他手劲大,一路拉拉扯扯,温柯费力挣脱开,姜东一脸尴尬,手心局促得来回往上衣蹭,拉撑了些衣角。

 “我知道,这会找你,我他妈不要脸,我王八蛋。”“随你怎么骂。”他低着头,说完先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响烈,掌风呼到温柯那儿,额边碎发微微飘动,她后退了一步。姜东随即往地上一跪,开始说严丽那婊子的事。

 他跪在地上,低声下气,脸悔恨无比,手指一直颤抖,烟瘾犯了,五块钱一包不惯,原来都是买红塔山。

 他牙神经发,嗓子冒烟,视线盯着温柯下半身,笔直一双腿,就想起他们几月前还相拥睡过觉,她那时候晚上要去夜莺上班,被人灌酒,灌完了蹲在后巷吐,扬起脸来喊他一声东哥,东哥来东哥去,虽是个卖股的,但从没害过他。

 哪怕他打人被关进局子,也拿着卖股的钱到处走关系把他拉出来,姜东憋得慌,口阵阵发堵,他突然意识到温柯的好来,说话吐吐,逻辑有时候也不太清楚,但温柯应该知道他有多难,五十多万不是小数目,房子没了不要紧,欠别人钱。

 这会被追着要债,身无分文,连逃都没地儿逃去。“姜东上回你在厕所打我那事,你还记不记得。”温柯问他,声音冷漠,姜东没说话,头顶传来一句。

 “我说我恨你一辈子。”我说我恨你一辈子,他去接她那天也是,开着一辆面包车,以前也是开车去接她,客人耍赖不想给钱,一通电话打过去,他拉一面包车的打手过来给她撑,那时候耀武扬威的劲儿。

 这会想起来,就像大街小巷聚集成群的狗一般,声势浩大,叫声响烈,牙口大张,可那些少爷们开着车,就好比城管大队,姜东没办法耀武扬威,只得跟温柯划清界限,去接她那天,说她一个卖批的,被人家了,把温柯一个过肩摔,跟甩什么黏人臭抹布一样。

 扔八百来块,接着车扬长而去,她还一瘸一拐顺着刮来的大风地抓钱。温柯说没想着让他上去跟他们呛声打架,但哪怕上楼搀扶她一把也行啊,所以。

 “我恨你一辈子,姜东。”她说完,又轻飘飘补了一句。“但你以前对我多好,我记得。”温柯看不惯姜东跪地上,说他一个大男人干嘛啊…膝下有黄金,跪谁都别跪她,否则她看不起他,姜东听了心情从谷底一下窜入云霄,神情一亮,就像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轻松了不少。

 “天哥人大方,五十多万还拿得出来,我给你找找吧先。”温柯说完,低着头扯开包,在里面翻翻找找。

 时而蹙眉,嘟囔一句天哥给她的银行卡哪儿去了,姜东跟她后边,激动得整个人都恨不得抱着温柯猛亲两口,又碍于她现在身份,不得已踌躇跟着身后,她一边走一边嘟囔,走到拐角,啊了一声,找着银行卡了。

 “但是我又怕他会查钱”温柯手停在包里,没伸出来,姜东了口唾沫,眼定格伸进包里那只手,看温柯表情有点想反悔那意思,这儿只有她能救他,姜东着急,伸手够包,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但他觉着温柯只是胆子小,拿不定注意,只要把银行卡拿到手,温柯那性格,也不可能再抢回去。

 拐角人少,她低着头,碎发落在眼前,遮住了些视线,姜东手再次伸过来,那一瞬,声音,包括不远处旁人低声谈话,心跳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碎语,像是情人之间最后呢喃分别一般。

 姜东说,温柯,你恨我一辈子,我从现在爱你一辈子,但其实他不知道,爱这个东西,在负债累累的穷人身上体现不出任何价值,没有价值,不管是一辈子,一瞬,或是等他到死埋入土里之后,这只不过对别人来讲,是负担与包袱,是一个过肩摔,是八百块,是无初次推嚷,再厚着脸皮,像情人般呢喃着,说我爱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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