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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可能完全自
 “瓷瓷,你先别哭,听爸爸说,纪深之前…”信号突然变得不稳,祈瓷强忍着悲痛急忙爬起身,一边用力擦着怎么都不完的眼泪,一边举高手机试图捕捉到微弱的信号,可通讯还是断了。

 “呜…爸,妈…”祈瓷哭着一遍遍的重新拨号,信号格始终没有丝毫显示,她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根本无法消化。

 大脑一涨一涨的疼,双腿虚软的厉害,却还是托着麻木的身体不甘心的在院子里奔走,直到把手机的电量耗尽也没能成功。

 “假的,不是真的!为什么打不通…呜…”她疲惫的蹲下身,用力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着一把刀不停的切割着,此时此刻还未险的担惊受怕完全被骤然得知自己敬爱的长辈双双离世的消息而产生的巨大悲痛取代,虽然多年不联系。

 但是她仍记得中学时期那两对恩爱夫对自己的关爱照顾。中学时期的父母总是忙于工作,错过了她很多次家长会。

 班主任是个爱搞事的人,每个月都要把家长聚一聚,那时候她和陆倦同桌,陆倦便‘顺理成章’的分给了她一个家长,让陆母代替她家长的位置,后来纪深得知这个消息,也分给她一个家长。

 陆家夫和纪家夫都是家长会上让人羡的神仙夫,俊男美女儿子帅又懂事,成绩还好,大概是过得太幸福所以比一般学生家长看起来年轻许多。

 陆父儒雅,陆母温柔,纪父潇洒,纪母知…活生生的四个人,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都没了呢?祈瓷很少回忆过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比大多数人幸福了,因此没有太多时间用来回忆。

 但是当过去给她带来幸福感的人彻底消失了,控制不住的回忆就变成了一把杀人利器,无形中将心脏戳的血破烂。

 她无法接受曾经对自己那么好的长辈就这样去世了,不可能的,爸妈一定是听到了假消息…祈瓷自欺欺人的哄骗自己,最终崩溃的扔了手机,痛苦的把脸埋进膝盖失声痛哭。

 阳光洒在她单薄的背上,没有一丝丝的安抚,倒是那几乎要长到天上去的树枝微微摇曳着似乎想要安慰她却碰触不到,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一阵渐近的脚步声。

 ***“呜…”她哭的投入,丝毫没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后背被温热的手掌覆上才猛的哆嗦了一下,后知后觉的警惕起来。

 “别怕。”低沉的男声克制的在耳边响起,是给她送牛的男警员,也许对方是出于好心想要安慰她,但是…祈瓷觉得男人靠得太近了,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直直的打在她的耳

 这样的亲密算得上扰,可她却不敢像昨天下午在警局对待负责她笔录的男人那般勇敢的斥责对方无礼。

 男人察觉到她的僵硬非但没有离远些反而更加过分的俯身贴近,他结实滚烫的膛贴着女孩纤细的后背,另一只大手下移放在了她的股下,微微用力将人原地打横抱了起来“啊!”祈瓷毫无防备的被抱起来不由惊叫一声,因为害怕被摔下去慌乱间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她咬下自己的惊疑勇,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看向男人完全陌生的脸。男人伪装的太好了,声音,容貌。

 甚至是眼睛…倘若不是之前见识过纪深顶着一张四十岁中年男人的脸,祈瓷根本不可能怀疑这人的身份,因为就算离得这般近眼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女孩红的几滴血的杏眸直直的和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对视着,手指失力的下滑到他的手臂内侧,隔着薄薄的衬衣,能明显感觉到那里有一小圈凹凸不平的印记。

 被打断的悲伤复又涌了上来,祈瓷试图从男人脸上找到一丝痛苦的共鸣,却发现对方过于平静,对于她来说是突然的噩耗,对他们来说却早就变成了旧伤疤。

 她无法想象得知双亲意外去世时男人是怎样的悲痛,大概是她的百倍吧。祈瓷眨掉蓄眼眶的泪珠,鼻子问道:“何警官,纪深抓到了吗?”

 “还没有。”男人平淡的回复,她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七年时间足够让人胎换骨,轮回重生,只有她一个人格格不入的活在现世安稳的假象中…祈瓷突然觉得自己的血是冷的。男人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也没有安抚她。

 只是抬脚抱着她走进别墅的地下一层。底下又黑又冷,地下室像是一个个充酷刑待的铁盒子,祈瓷心里发憷,更多的还是好奇,她好奇男人想做什么。地下室的门长得都一样,乍看像是监牢,男人抱着她推开了最里面的门。

 而后将她放下随手打开了墙灯的开关,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了很多红色的体袋子,墙壁糊了血一样的颜料。

 祈瓷下意识的蹙眉,转头却见男人拉开门后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手,她刚要后退男人却把进了她手里“难受可以发出来,”

 身和她的手差不多长,体积虽小但分量很足,握在手里又冷又硬,祈瓷心头一颤,强忍着才没扔出去。

 Y国长达三十多年,几年前在京都发生过一场规模浩大,影响极其恶劣的黑帮血拼事件,还有几位无辜大学生被杀,因而近几年政府对支的管理更加严格。祈瓷只在军训的时候碰过一次真,那种不容后悔的杀伤力让她恐惧又厌恶。

 “我不需要。”她气恼男人在自己面前敷衍的表演,明明换了一张脸却不按照假的身份继续演下去,连一点点伪装的尊重都不给她,可她又不敢轻易拆穿。

 “给你准备了十二发子弹,打中六个今天才有饭吃。”男人并不理会她的抗议,大手包裹着她握抢的小手上膛,打开保险而后抬高对着墙壁中间的红袋子“开吧。”

 “何警官,你这样做未免太浪费国家资源了。”祈瓷只觉得掌心被冰的生疼,虎口心理性的隐隐作疼,嘴上和男人理论著,身体却不敢任的放下

 “国家不知道。”男人简直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祈瓷气得咬牙恨不得转身给男人一,食指用力按下,‘嘭’的一声,弹壳掉落在地,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在的空气中。男人从背后贴上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瞄准目标“像这样,瞄准,不要犹豫。”说着快准稳的扣下扳机。

 “嘭!”红色的袋子霎时爆裂开来,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墙上又添了新鲜的‘血迹’。“啊!”祈瓷吓得尖叫一声,身子重重后靠在了男人身上。男人‘绅士’的把她扶稳“这一发也算,继续。”

 祈瓷学东西一向很快,军训时子弹限发,每个人只有五发实弹,她只在第一手滑了靶,为此还曾被人造谣说教官单独给她‘开小灶’。

 不过她生懒散单纯,活得自我,并不理会莫须有的流言,以是虽然入学时名声不好,但她的大学生涯还是我行我素的过得很很愉快。

 可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她也不可能完全的自我,否则也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而冲动辞职,继而遭此劫难。明明他们都是安安分分生活的人却总是被招惹莫须有的灾难…酒驾的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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