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妈生了二胎
个子那样高,穿一身黑色羽绒服,羽绒服宽大,分辨不出真实体重,就那长腿一如既往的细,他背对着她,也许在低头玩手机,靳晚清在几米远的地方停住,心里五味杂陈。
是过去,还是走其他路?总要面对的。要说清楚。于洲后背被人拍一下,他吓一跳,瞅见是靳晚清,松口气,展

出笑颜“我以为你得半点才出来,我看见你发的消息了,过来就是想…”他手往兜里伸,靳晚清眼疾手快地按住他,摇头“我们出去说。”
“哦…”于洲多看她两眼“好。”两人溜达到通往体育场的小路,小路生在树林中,被人践踏多了成为路,踩上去有积雪枯叶裂开的声,是靳晚清想来这里,她出来后就没有说话,他察觉到她不对劲,默不作声跟在旁边。
四点多钟没有黑天,藏在云层后的太阳吝啬自己的光热,气温被白雪

收,一降再降,呼出的气体都成了雾,她终于开口叫他“于洲。”
她平静淡然,于洲宛如被点名的小学生,下意识答:“到。”她有点想笑,牵动嘴角又笑不出来,抬头能看见

在枝头的沉甸甸雪花,胡思

想着是不是天气太冷,冻僵了她的嘴角。
她是想直视他的双眼和他说话的,可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却不想和他对视,垂眸盯着两人鞋尖,温和了声音“今天有个叫小妮子的人找我,自称是你前女友,发给我几张照片。”
于洲有预感她要和自己说拜拜,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第六感,从她阻止他拿出礼物时,他就有这种感觉,只是他没想到是因为…小妮子?张天妮,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眼可见变得紧张“她给你发什么了?”
是什么?发了什么?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两人谈恋爱期间,有次做

时,他发现她在偷拍他,他没有拍做

过程的癖好,觉得不可理喻。
但是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这一爱好,撒娇着说想要看看他是怎么要她的,那时候他刚

出第一次不久,多喜欢张天妮啊…看她哪都是好,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最终拍了一张两人的

合处。
为了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是用她手机拍的,拍完也亲眼看着她删掉照片,就那么一次,他不可见人的照片,只有那么一张。到底是什么,靳晚清会是这样的反应?老天,他愿意用他这学期全部挂科换不是那张照片。
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所谓心里打鼓不过如此,枝头融化的雪调皮地钻进他后脖子,刺骨寒意没让他动弹一分,他紧紧凝视靳晚清,盯着她紧闭的嘴

,暗暗祈祷着。
可能是他在图书馆学习这么久,老天不想辜负他,靳晚清再开口的话让他如坠冰窖。“

,照。”她难以启齿吐出两个字,声音再低一度“你左大腿上,是不是有一颗痣?”“…”于洲后退一步。差点没站稳。他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不,与前女友还有联系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更

蛋的是正在追求的女孩看见了他以前的

照。靳晚清不理他算什么报应?她有一个已逝的白月光又算什么?
这才是报应,在他们关系即将有进展时,暴

出他最脏的一面,直接将他打回原形。寒风吹过,残雪簌簌地落,打在他头发帽子里,他像一尊冰雕,白着一张脸,饶是往日再伶牙俐齿,也说不出半个字。要窒息了。靳晚清颤着睫

。
心

如麻,她为什么会难受?良久,他微微弯

,隔着镜片的眼睛黝黑平静,有雪又有雾,他想再清楚一点看她。
右手攥紧了的礼物盒有点变形,他递给她的时候笑着“收着吧,算是打扰你这么久的道歉礼物,这次不用还我了啊。”
他们挨得很近,他在她面前从没表现过这么复杂的情绪,靳晚清一眼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她僵硬出声“…谢谢。”于洲还是笑,轻轻的笑是在自嘲“早知道这样,我就买个贵点的。”
靳晚清说不出话,好似鱼骨头卡在她嗓子眼,咽一口唾沫都是钻心的疼。
“晚清。”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郑重严肃,眸子却是温柔的“你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新鲜,也不是玩玩。”是认真的。靳晚清呼吸突然急促,她睁大眼睛,握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的变形程度更深了。
于洲有点想抱她一下,或者拂掉她衣服上的雪花,但他都没有做,他以这样稍微低头就能亲到她的距离,凝望她半分钟,才转身离开。“于…”靳晚清想要出声喊他。兜里震动的手机打断她的话。陌生号码,熟悉女声。
是那人熟悉的张扬模样“小A,你猜猜我在哪?”小A。靳晚清手里的盒子直接掉在地上。许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短暂的怔愣后,靳晚清笑出来,冬日并没有冻僵她的嘴角。
“你在哪?”那女生说:“我在你们学校呢。”靳晚清四处看了看,入眼只余光秃秃的树枝“我们在封校哎,你翻进来的?”
疫情反弹,他们学校管理再次变严,很难申请到出校,女生得意洋洋“那点高度还难不倒我,说起来你们学校监控可真多啊。”“学校嘛。”靳晚清走着和于洲反方向的道路,走前没忘记把那礼物捡起来“你在哪啊?我去找你。”
“什么食堂?别说,一楼这麻辣香锅还

好吃。”“行,等着。”即将见到故人,她有一种莫名的洒

,好像在大路上和好哥们勾肩搭背的那种,她以最快的速度到食堂,何楷曼在那家麻辣香锅对面,这个张扬的女生穿了雪白的貂。
“你就穿这衣服翻进来的啊?也不怕脏。”何楷曼在和麻辣香锅作斗争时,对面椅子被人拉开,还有女生笑意盈盈的脸。
“害,你还别说,真

脏了,回头再洗咯。”何楷曼心疼的不得了,小心翼翼扯着团成团的蔬菜,不让它们溅油到身上。
“哎?你拿的这是什么啊?”她瞅到靳晚清放在桌子上的礼盒。“礼物?”靳晚清摸着盒子上褶皱的纹路“大概是。”
“礼物?”何楷曼重复一遍,语气是截然不同,她上下打量靳晚清两眼,眼馋地摸上她盒子,啧啧笑“追求者送的啊?让我来拆嘛,我最喜欢拆礼物了。”靳晚清推给她“拆吧。”
何楷曼和她同岁,高中毕业后入伍,走的是家里关系,据她自己说,她妈嫌她太叛逆少女,她爸又听她妈的话,两人一合计,把她送部队去了。
两年一到,靳晚清别无选择只能回来读书,何楷曼则可以留在部队转士官,她抵死不从,整天叫唤着当了两年都是要她的命,一刻不肯多待。
最后凭着退伍军人这一层保障,被爸妈安排进了体制内当个小基层。精心包裹的礼物盒子褪去层层包装,

出真面目…一块女士手表。靳晚清下意识看了看她现在手腕上那块手表。还是封绍留给她的那块。这么明显的动作,何楷曼也注意到了。
她笑容停滞,旋即轻松笑了笑,低头拨

那一团纠

的茼蒿“我前两天去看了他爸妈,他妈生了二胎,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