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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看来看去
 就在我转入单人病房的第七天下午,这名医师终于和护士进入病房跟沉默的我明说,我的情况已经跟医院内所有相关医师在开会中讨论过了。

 虽然我幸运的从那场看来必死的车祸中保住一命,但是我的部某一节脊椎严重受创,导致我不能自由行走。

 更正确的说,不是不能自由行走,我还是能依靠双脚行走,只是好避免,所以这几天我才会一直被固定在病上,因为情况还没稳定的情况下动作太大可能会导致真正瘫痪。

 几块骨头碎片太靠近脊椎神经和血管,所以医生建议我尽量坐在轮椅上行动,也要避免身体剧烈摇动或是晃动,不过他还是决定让我松绑。

 并且在身体部位让我穿上一圈非常硬的医疗防护垫固定着,以免我自己无意识的主动弯造成伤害,接着再让复建医师带领我坐轮椅的方法,这样至少能让我恢复自主移动的能力。

 至于手术治疗?医生明白表示医院内没有任何医师敢给我动刀,全国更应该不会有医师敢动刀,因为我的情况一动刀可能会导致我永久瘫痪自然没那个胆量,觉得努力保持现状会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听医师说到这,其实我已经不想听了,只是闭上双眼,把头转开。因为当我已经绝望的心如死水,能否继续走路的问题又算的上什么?但是,阿呆却毫不放弃的对医师继续追问情况,询问有没有任何治疗的办法。

 因此宣布放弃我的医生还是继续说:“如果经济上完全不是问题,我介绍你们德国一位医学教授,他目前是脊椎外伤手术的世界权威,成功让不少位有同样状况的病患恢复。

 只是如果那位教授看过状况之后也放弃的话,恐怕就真的没办法了…”没有办法又怎样?甚至就算终生瘫痪又怎样?反正我也已经失去一切,失去生命的意义和目标,生不如死了…

 我真是为自己感到无能又滑稽,开始自嘲的张口大笑,也不管医师护士同样在病房内,才刚对我说这些话。

 因此,已经了解我的想法的阿呆又哭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就这样,我的身体被包着一圈白色的透气护垫固定保护着,我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电动轮椅,并且在复健医师和阿呆的陪伴下学习自己上下轮椅的移动方法,轻轻的。

 慢慢的。尽量不给受伤的脊椎造成更多的压力,但是那样怎样呢?我只是漫不经心的学着,依靠双手的力气在病和轮椅间来回移动。

 所以就是学会了又怎样呢…自医师通我情况之后,又七天过去,到今天正是车祸事发的第三周,由于年轻身体好的关系,所以身上大小伤口都迅速恢复,加上已经懂的怎么使用轮椅行动,医师终于准许让我出院回家疗养。

 出院当天傍晚,我终于在阿呆和狐狸妹妹的陪伴下离开医院,当然阿呆很怕我会做傻事的直盯着我看,准备随时阻止我。

 不过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我只是沉默的让狐狸妹妹推着走,所以阿呆也只能尽量装成不在意的跟我轻松闲谈。从医院大门口搭计程车回到山上别墅,我终于跟一直由阿嬷陪伴的女孩们见面。

 阿嬷一直笑咪咪的带着女孩们站在门口看着,此外就没有对我说什么,不过我相信她心底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这个孙婿说,但又不知怎么开口才会半句话不说。

 至于女孩们,绝对是她们第一次看我变成这样,坐在轮椅上,身上还都是厚厚的绷带或是伤痕。

 她们还小,才八岁九岁,不会完全懂发生的事,更不懂我的内心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我一定发生什么吓人大事,所以都安静的聚在一起,乖乖看着我,并且以完全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接近我。

 阿呆赶紧微笑的看着她们说:“女孩们,哥哥回家了,还不快点跟哥哥问好,哥哥回家?”女孩们正想做出反应,我终于打破两周来的沉默,微笑的说:“没关系,让我安静一会,”就控制自动轮椅,直接回到房间。

 并且关上房门,当然,狐狸妹妹机伶的嘻笑跟进房间,摆明就是要监视我,我也懒的跟她说什么,一个人控制轮椅到衣柜前,用虚弱的双手拿出旅行箱,并且开始收拾衣服。

 跟在我身边的狐狸妹妹开心又好奇的问:“哥哥才出院,又想去哪里?”我直接说:“德国…”狐狸妹妹是真的不懂的好奇模样:“德国?那是哪里?很远吗?”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收拾衣服。

 “哥哥该不会想趁机做傻事吧?”我平静的转头,看着狐狸妹妹直接问:“我要是真的想死,你们真有办法挡的住?”狐狸妹妹直率的嘻笑了:“不论是谁,要是真心寻死,当然任谁想挡都没办法挡罗。”就这样,当天半夜三点,我一个人安排好一切,前往德国。拯救自己?

 或许吧?更或许我只是想逃避这个地方,逃避女孩们,如此而已吧…所以我没有跟阿呆说半句话。没有跟女孩们说半句话。只有在无言中出表示了解一切而微笑的狐狸妹妹。

 忽然现身并且一直瞪着我看的胖狸猫,和顾家小咪摇着尾巴的看望下,在客厅桌上留给阿呆足够她们平稳生活好长一段时间的五百万现金支票,还有一封注明万一我离开世界的话一切财产由女孩平分的遗书,安静的在绅士哥陪伴下,搭上由他为我准备的车辆和专机离开了。

 当然,要是阿呆知道我就这样离开,一定会哭吧?会一直责骂应该把我看好的狐狸妹妹吧?不过我相信狐狸妹妹一定会完全原谅阿呆,所以,和女孩们说再见?为什么?还会有什么意义吗…就这样,八月底,上午十一点。

 大医院充阳光与绿意的中庭花园,身上伤口尚未完全痊愈的我坐在电动轮椅上,被树遮蔽着,看着眼前的花草,和轻轻飞舞的黄蝴蝶。

 同样分散在中庭各地的人,不论是病患或是医院人员,大都是五官突出鲜明的欧洲人,说着我听不懂的德语,是的,没有错,我正在德国柏林的市立医院。

 医院的花园中,坐在电动轮椅内看着蓝天,我想着这一切,再次低下头。抵达柏林这里已经第三天。

 就在昨天,我用时薪雇用一位会说德文的男中国留学生充当翻译,由他负责让我跟医师可以沟通对谈,因此那位权威医师(教授)已经顺利了解我的状况。

 并且要我这几天就近住在医院内,未来几天配合进行所有必须的检查,现在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我是否能继续行走,其实我不在乎了。真的。

 真的…我不在乎了…忽然一阵小孩的笑声吸引我的注意,我转头看去,是一名黑发的德国白人妈妈,左右各牵着一名孩子的手,开心的离开花园,重新进入医院建筑。

 看着他们进入医院,我也慢慢推动轮椅,向他们进入医院的那扇门出发,进入冰凉宽广又充药水味道的医院大厅,到处都是白皮肤的欧洲人,我向电梯出发,搭着电梯抵达地下一楼。

 我前往位于医院地下一楼的便利商店,想给自己买瓶饮料,我开始在冰箱玻璃橱窗前浏览,一个透明橱窗又一个,任凭商店内的人们三俩从我的轮椅背后走过,我看来看去,还是没有决定想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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