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从小到大
初

空气干燥,一阵风携裹着沙吹过,精灵般的女孩赤着脚,走在翠绿的草地上,

芽已经发出来了,枯黄的老草还没被盖住,走起来有些扎脚,女孩却丝毫不在意。湖水如同蓝宝石一般泛着涟漪。
忽然水面哗啦一声,一条小蛇从水里冲出,猛的

上了女孩的手腕,那蛇的条纹黑黄相间,仅仅只有两指

,鳞片却在阳光下泛着尊贵的幽光,小蛇吐出蛇信,发出“咝咝”声。
女孩无奈的脸色中带着一丝纵容:“小虫子,吃

了?”小蛇人

化地点了点头,还在女孩玉藕般

滑的小臂上蹭了蹭,很乖巧,女孩摸了摸它的脑袋,忽然说道:“你父王姓萧,所以你也姓萧,箫可是我最喜欢的乐器呢!和你的姓谐音。”
女孩想到这里,高兴起来,笑了笑,那一笑的风华,简直连春光都失去了颜色:“我最喜欢的玉是玦,世人都说,玦者,绝也,我倒不这么认为,月

则亏,水

则盈,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圆

的呢?
玦就是缺了一口的玉环,正好象征万事都不会太圆

。”接着她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以后,你就叫萧玦,好不好?”接着女孩拍拍脑袋,暗道自己太痴。
这样小的妖怪,还没开蒙,只有本能,哪能记住自己说的话呢?她无所谓地顺了顺被风吹

的头发,慢悠悠地离开了。
两百年后,蛇族祠堂里,小蛇已经化形成功,并且

读典籍,妖族和人类不同,人幼时要父母或师长起名,而妖族只需要继承父姓,接下来几千年的名是可以自己定的。萧玦跪坐在老蛇王面前,说出一个字:“玦”老蛇王皱眉:“绝?不好,太过无情。”萧玦薄

轻启:“玉玦的玦。”
从此,祠堂的名牌上就多了一个名字:萧,玦。“萧…萧先生?”图南等了半天萧玦没反应。甚至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萧玦回过神来,那一瞬间的眼神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刺进了图南灵魂深处。
图南一个

灵,后背发

,不知道萧玦这是怎么了,他缓缓地扣上盒子,摸了摸绒布的盒面,轻声道:“谢谢,我收下了。”
图南拍拍

口,长舒一口气,却不知道萧玦心里的后半句话是:“玄女,你听到了吗?你说世人都有缺憾,世事都不可能完

,可现在她要给我一个圆

…我,能圆

吗?”***
北方人,过年习惯吃饺子,取新旧

替“更岁

子”的意思,一顿随意的午饭过后,五个人聚在一起包饺子。
和面,擀饺子皮儿这种技术活儿当然要交给靳少校,令会林和萧玦一人一个砧板,砰砰砰地剁饺馅子,一盆是猪

荠菜馅儿,另一盘是羊

韭黄馅儿,至于包饺子这种精细干净的活儿,就落在了薛云奕和图南身上。
图南一边包饺子,一边目瞪狗呆地看着穿着围裙的令会林和萧玦,这两人平时都是精英范儿,图南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居家的样子,令会林眼神专注,仿佛把那一坨饺馅子当成了科学实验,每一刀下去的间隔都完全一样。
刀功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搞科研搞出的强迫症。至于萧玦呢?他手劲儿很大,每一刀下去气势迫人,如果不是身上穿着围裙,脸上还糊了点面粉,看那脸色,还以为是在剁死得不能再死的

血蝙蝠,可怜的饺馅子被两人误打误撞地剁成了糊状,非常完美。
图南是个中原人,老家包的是薄皮儿饺子,包成元宝的形状,对北方偃月形饺子的包法不太

。薛云奕玉石琉璃般的手指,精致的仿佛透明,捏着饺子皮儿,手指穿花儿般的,一个个形状


的饺子就出现了。
他很有耐心地教图南,声线温和,时不时地上手帮忙,两人手上沾

了面粉,偶尔指尖接触,对视一眼,心里就仿佛有细细麻麻的小电

通过,令会林和萧玦眼睁睁地看着,手上剁饺馅子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把桌面都震得“哐哐”作响。
令会林使坏,刀面一斜,使劲一剁,呲地一下溅出几滴

汁,洒在了薛云奕衣角上,阿玛尼衬衣经此一遭,彻底报废。薛云奕斜了斜眼,也不恼,吐槽道:“你会不会干活儿啊?”
令会林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哼”了一声,傲娇着呢。图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低下了头,专心包饺子。
靳元仿佛把屋子里其他的动静完全屏蔽了,可能是性格使然,做什么都很认真,一双手稳定,有节奏,一张张薄厚均匀的胶皮被他

水线般地“生产”出来。
他擀完饺子皮,自顾自地进厨房准备年夜饭去了,小动作不断的令会林被他揪进了厨房打下手,世界才算是和平一些。
忽略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

曲,五个人合作,出产的饺子看起来确实让人食指大动,加上靳少校厨神般的技艺,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把图南喂得滚瓜溜圆,吃得抱着肚子运气,差点没撑出毛病来。
北京城

燃烟花爆竹,

晚又一年比一年无聊,四个妖怪平时里不是这个在忙,就是那个有事,其实也难得像这样聚在一起,电视上

晚的音量被调小,四个妖怪支起牌桌开始打麻将。靳元不爱打牌。
本来是想让图南上的,但可惜图南有个厌恶牌桌的妈,当年图爸爸要是把牌友往屋里带,妈妈是要掀桌的,于是图南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错过了重要的技能教育…麻将。
事实上她连麻将牌都认不全。三缺一,没办法,靳少校只能硬着头皮上,从他坐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预测到了自己今晚的结局…输掉

子,令会林280的智商不是白点的,而且他对数字天生很

感,记忆里又超强,打牌非常有优势。
萧玦就不用说了,生意场上的人难免应酬,萧玦平时在牌桌上,那是想让谁赢谁就赢,想让谁输谁就输,他洗牌,摸牌的动作如同行云

水,一看就是行家。
靳少校守规矩,不赌博,四个人只好拿了一盒糖豆儿,均匀地一人面前一堆,拿糖豆儿当牌本。
结果两个小时在哗哗的麻将声中过去,赢得最多的不是一脸

打细算的令会林,也不是赌神再世的萧玦,更不是水平只比普通人好一点点的靳元,而是不断地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薛云奕,清亮的嗓音不慌不忙的说着:“碰”
“杠”不一会儿就一推牌:“清一

,我又和了。”四个人面前的糖豆儿堆原本是均匀的,现在就能看出绝对的差别了:薛云奕是大大的一堆,令会林和萧玦的糖豆儿数量差不多,但是只有薛云奕的一半多,至于靳元,他的糖豆儿只剩下寥寥几颗了,非常萧索。
令会林郁闷地冲薛云奕丢了个牌:“老薛,你真的是超出了数学和统计学的原理,这不科学!”薛云奕淡定地伸手,啪,地一声稳稳地接住了那块“么

”老神在在地说:“牌技再好,也赶不上手气旺啊!我可是让赌场都闻风丧胆的男人,承让了!再说,我一点也不老。”薛云奕这个人,说简单点是运气好,说复杂点是“福泽傍身,命带太极。”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欧皇”只要是和运气有关的事,他就天生占便宜,从小到大,什么走大街上捡到金子啦,随便买个彩票就中啦,类似的事情简直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