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少牵连点别人
这时候,也就只有顾筱柔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她再次摇晃着沫以茹,说道:“别哭了师姐,师兄在请你看雪呢。”
沫以茹强忍眼角的泪花,隔空望向少年,少年将寒钧抛下,双手前伸,做了一个捧的动作。沫以茹不明白,但还是跟着做起来,于是就有几片雪花飘到了沫以茹的手心里。沫以茹表情先是一惊。
而后微笑起来,原来这雪花在慕容决明炽热的功法与寒钧的寒气双重作用下,初碰到手掌是冰冷的,化开之后却是温暖的。
“什么意思?外冷内热,是在说我的心吗?”九十年前…“白兄的信,要看看吗?不看我就帮你扔了。”顾筱柔拿着一封信件,来到沫以茹屋内。
这座小木屋是沫以茹当上天云宗宗主以后,专门要求修的,就坐落在天云宗主峰,宗主大殿之后的后山上,里边的装潢也格外简单,几乎可以说是除了桌椅

凳什么都没有,这也是沫以茹专门要求的。
“嗯…看看也无妨。”沫以茹答道,她派人修这座小木屋,平

里却在这里几乎什么也不做,每天除了在这里打坐修行,就是望着远处风景出神。
“沫姑娘你好,最近喜闻你荣登宗主之位,恕白某远避天劫,无法亲自登门贺喜,自决明舍身除恶以后,我便时常思考这天劫避是不避。请原谅我擅自用你们师姐弟的称呼称呼慕容兄。
只是我觉得决明为天下苍生斩杀妖蛇,再称呼他慕容兄太过生分。终究我还是没有决明那样的勇气,泰然自若的接受自己的天劫,我甚至都没有面对你的勇气,再外出见面一面。
也顺便提醒沫姑娘天劫之期越来越近,祝愿沫姑娘顺利渡过天劫,登仙之路一片通途…”再往后,泪水便模糊了沫以茹的眼睛,一个字也看不清了。
“决明…”“哎…又这样,我猜就是!我就不该问你,直接给你扔了,我估计宗主大典这个事这几天就没少刺

你,处处让你想到师兄,这家伙还偏这个时候写信提他…”
顾筱柔这个师姐,每次提到师兄都忍不住掉小珍珠,她又不能不管,毕竟自师傅师兄过世以来,她们两个就是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了。顾筱柔每次都在想,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她都走出来了,为什么师姐还是迟迟走不出师兄离世的

霾?
是她跟师兄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久吗?还是说在师姐心中,师兄还存在与于师姐师弟之外的另外一个位置?“好啦好啦,这几天确实是容易想到你师兄的地方太多了,往后不会再这样了。”
沫以茹一边用衣袖擦泪,一边说到。顾筱柔看她用衣袖也擦不干净,掏出手帕一边给师姐擦着泪,一边说道:“以后你就是宗主了,让人看到宗主天天哭鼻子怎么可以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宗主了,你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到师兄了?”
“哪会这样?再说想到的多,就习惯了,就不会哭了。”
“我感觉你哭的已经够多了,到何时才能习惯啊…”“是啊…没有你师兄的日子,到何时才能习惯啊…”***“好啊你们!一个一个都敢瞒着我!我看你们就没人把我当宗主!那正好!
这宗主我就不当了!换你们来当?李源清!我看你是不是很想坐宗主这个座位好久了?平时绕过我私自做决定的事也没少干,要不你先过来当当?”
天云宗宗主大殿上,沫以茹正在劈头盖脸的大骂一位叫做李源清的堂主,只见这李源清,身穿一身翠绿色的道袍,头戴紫金冠,脚踏覆云履,手执一把折扇,虽然被宗主在那骂的狗血

头,神情却泰然自若的在空空


的宗主大殿上来回踱步。
反正平

里挨骂也是挨惯了,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挨骂也是这些话,像这样优哉游哉的挨骂,也是这些话,而且,今天这顿骂是他挨的最有“底气”的一回。这倒也不是他工作能力的问题。本来他掌管的“思正堂”
就是主管与其他帮门的外

,行政接待之类的问题,以及自家长老们,包括宗主沫以茹的日常生活琐碎。
这些都是最容易出错,挨骂最多的活,因为这些活其实都没有明确的标准,全看那天伺候的长老,或者说沫以茹的心情怎么样。
甚至很多时候挨骂都不是因为工作做的不好,单纯就是沫以茹想找个撒气桶,而说到有“底气”那自然是这次瞒着沫以茹的消息,背后有长老们的指示,此刻的天云宗的一众长老们,均一言不发的站在宗主大殿的左侧。
隔着大厅与长老们相对的,就是其余各堂的副堂主与菁英弟子们,站在宗主大殿的右侧,而最中间此刻空空


的大厅,就是替全宗门挨了沫以茹所有的骂得李源清,臧卓,程素依三位堂主(主要是李源清),说是教训堂主,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说给长老院的诸位长老们听的。
毕竟各位长老们辈分高于沫以茹,沫以茹直接劈头盖脸的教育他们,实在有些太不照顾长老们的面子了。
而且这些长老们在沫以茹成为宗主之前也都对她照顾有加,对沫以茹半是师长,半是长辈,沫以茹也实在对他们张不开口,而“天云十堂”的十位堂主们,是在沫以茹当上宗主之时,一同提拔为堂主的同辈,多数人的年纪,道龄也低于沫以茹,沫以茹平

里教训他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以天云宗的规矩,新上任的宗主一旦换了辈,天云十堂也要跟着换上同辈的堂主,老堂主们自动晋升长老院,以后凡是涉及宗门发展的大事,长老院作为一个整体集中给一个意见。
其余宗门内日常运行的诸事,一律交给天云十堂的堂主们负责,长老们不得再过问。“宗主,你也别说源清了,大家也都是一片好心,担心宗主遭‘天劫’之灾…”
“神工堂”堂主臧卓见沫以茹在这破口大骂李源清,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想说两句好话平复一下沫以茹的情绪,没成想反过来自己遭了沫以茹一顿大骂。
“没说着你吗?臧卓?你还有脸给他说情?李源清他平时瞒而不报,先干再请示的事情干的多了,你为什么知道这个事情不跟我汇报?他们没从你那里拿法器还是怎么着?你这次没经我同意私自给他们调用了多少法器?按律该怎么处置?”
“我…”这臧卓执掌的“神工堂”平

里负责门派内铸造法器,修缮宫殿之类的工作,他本人也是秉着踏踏实实完成自己工作,只要不出错,就不会挨沫以茹训的工作态度,人情世故之类的并不

络。
今天着实没想到,被沫以茹逮着个话头,反过来把他给说了一顿,李源清走到臧卓身前,伸出手想拍拍他肩膀,对他表示感谢。奈何这臧卓人高马大,最后只拍到了他

脯的地方。
“得了,兄弟,这婆娘已经听不进咱们的话了,等筱柔回来跟她理论吧。”其实在李源清看来臧卓此举完全没有必要,以他对沫以茹的了解,她现在单纯的只是想找个撒气桶

火气,能把气都撒在他身上,少牵连点别人,反而是好事,一旁的“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