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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最近都忙
 这两方现在掐得你死我活,难保之前那位亓东陈公子被得五三道,没按程序走呢?只有确认合同没有障眼法,责任才能落到梁双燕头上,他们舆论施才能奏效。贺璧看向周宇泽,周林海一直是分管经济金融税务的常务副市,如果通过工商去暗查,倒是方便的。

 周宇泽一愣,随即意会地笑了笑。作为学霸,他自觉天分比沈隐那种学神差些,更多靠的是规划和勤勉。

 隔三差五放学后来开会,确实十分影响他的学习计划。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动。瑛瑛的情人之中,他大概是最不名正言顺的一位,只进展到了堪堪暧昧就戛然而止,也因此,他总觉意犹未尽,既不甘心放弃,又食髓知味,还因为深入而怜悯,但搅进这浑水,他未尝没点别的心思。

 自从沈瑾瑜到来,对港口和鸾乡大刀阔斧,对项目细化到亲力亲为的程度,这在一把手二把手里都是极少见的。

 周林海确实尴尬,一方面政途不能进步,被励图治的年轻人挡了路,一方面自己辖内职权被分割,沈瑾瑜越是大放异彩,他越是束手束脚。现在港口和鸾乡都是云台市经济腾飞重头戏,任周林海再从别处倒腾什么都黯然失,尤其他才是科班出身,沈瑾瑜还是个学法律的,这让他脸上很罩不住。

 就这种局面,即使周林海升任市长,空间也少得可怜。因此从步调上来说“前男友会议”的主旨和周家各方面期待都是同步的,周宇泽既是真心帮忙,也顺便过来探探路。

 “你们真会给我找难题,我可是个学生啊。”周宇泽苦笑,虽然利益一致,但他爸可不愿他这个儿子不务正业,怎么开口可是个问题,他斟酌了一下:“…行吧,我会和我爸说的。”到了这一步,各方机会都是稍纵即逝。

 贺璧也笑了笑:“放心,非常时期,令尊不会责怪你的。”原本背靠首富纪家,可最近纪家发生变故闷不做声,周林海开展工作更是掣肘。

 能把头上一座大山挪走,周林海巴不得有盟友…还是心照不宣不用见面的那种,别提多安全吧?“这第二个,我还只是个想法,”贺璧脸上的轻松淡了下去:“事关梁双燕用来拖延时间的的那份补充分期协议。”

 这是一个谎言,为了应付税务调查组的谎言。通常这种政府项目的开发,资金都是一次给付,要么一开始就贷款,补充协议本身就盖弥彰更像描补,要知道政府什么时候允许过拖款?都知道这份协议听上去不甚合规,只为堵住悠悠众口。

 但只要假期加盖了真公章,就能让梁双燕压力大减,口碑好转,沈瑾瑜再以当初项目亟需启动,否则拖垮周边进度为由开,也不是不能自圆其说。

 “根据买通梁双燕工作室一位签约艺人得来的消息,梁双燕已经做了这份协议,大概率到了沈瑾瑜手中,等着盖章归档。”梁双燕工作室最近不是很好过。

 最红的几个都在合同的风口尖替梁双燕担着火力,即使个别艺人运气好没被卷进天价薪酬的风波里,自谋资源仍免不了被牵连碰壁。

 大老板眼看要退圈淡出,底下的人哪还有前途?这种情况人心浮动,贺璧肯代偿天价解约费的惑下,对方很轻易就同意了做内应。“这是那份协议,”他拿出一份文件:“有梁双燕工作室的公章,跟沈瑾瑜手中版本基本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在,上面代表政府的公章是假的,落款期是去岁,文件中说明,项目启动后才发现,鉴于山地地形和民族问题的特殊,耗费超额预算,因此会在建设过程中配合进度积极补款,于12月前添补2亿。

 拖欠漏缴和自发多给可是两个概念,这样一来,过失往预算不力的沈瑾瑜身上稍稍倾斜,当然,糊涂账只要拖到年底皆大欢喜。“沈瑾瑜手中版本,在他盖章返回梁双燕,并做手脚送去管委会和土管部存档之前,如果我们能把它替换掉…”

 “那将对离间沈梁二人起到极佳的作用。”宁睿感慨:“只是沈瑾瑜谨慎,你想用对付梁双燕的套路去坑他,可不容易。”事实也确实如此,贺璧原本设想买通政府内部人员去替换,可惜在沈瑾瑜的办公室没有找到这份文件。

 “他要是放在家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叹了口气,随手把文件往茶几下一扣,深感大费周章废纸几张。沈瑾瑜家门口都装了摄像头,雇人入室很难不打草惊蛇。

 这样的计划产时常有,茶几下的夹层已积了一沓废稿,全都是各种作废的计划书,关系图和文件,几人都觉得时间紧急没有可行,为了驱散霾,转而讨论起晚饭吃什么,每次会议后贺璧都会在唐宫宴做东。

 “渴了吧?大家喝茶,润润喉咙。”沈琼瑛好一会才推门进来,有些歉意地笑笑:“今天我有点累,就不去了。”八点多,沈琼瑛躺在上,默默回想着白天听到的话。

 他们的会议很少避开她,但当时却支开她去泡茶,她就留了个心眼,特意偷听了。明明是为了她打响战争,但她好像一直游离事外。

 宁睿在云台失业,纪兰亭下落不明,周宇泽也要把家人卷进来,贺璧说得乐观,但以区区商人对上当局政客,怎能笃定没有风险?她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呢?不就是沈瑾瑜吗?

 她就那么怕他?!她总得做点什么,而不是躲在男人们背后安享成果。归到底,这是她和沈瑾瑜的锋!直接送上门太惹人怀疑,她做通了心理建设,从黑名单里捞出来沈瑾瑜的电话,拨了过去。

 “…是我。”她语调缓慢而挣扎。沈瑾瑜的声音听不出来异样,似乎他们没分别这近四个月一样:“怎么,有事求我?”她咬了咬,似乎有些纠结:“是。”沈瑾瑜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最近不是很顺利,也没腾出手来她,也很好奇她会为了什么事求和。

 确实,消失了三个月,她突然请求显得很唐突,她只得硬着头皮周旋:“我知道你身体有了障碍,你一定很想恢复吧?你的心结就是我不是吗?我可以陪你到起。”她加上了饵:“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不会让你扫兴。”

 “条件是,帮我找一个人。”她声音不住哽咽,听上去疲惫恐惧惊惶不安,有种病急投医的语无伦次:“纪兰亭不见了,我…我怀疑他出事了!纪家可能要对他不利,我不敢报警,你不是可以从公安系统里追踪吗?你帮我,帮我想想办法…”

 沈瑾瑜这次倒爽快:“可以,成,我稍后去接你。”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沈琼瑛有些惶恐,沈瑾瑜以往从没让她等待过,该不会因为身心障碍对她失去了兴趣?

 直到被他通知下楼,她脸上的担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走进书房,拿起被她小心翼翼找到的文件,进包里的夹层。路上,沈瑾瑜一边开车,一边握住她的手。

 她强忍着被毒蛇住的寒意,没有回,他问候仿佛漫不经心:“沈隐呢?最近怎么样?”她语气含糊:“应该还可以吧,最近都忙,没怎么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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