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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没有年味儿
 答案仍然是不换的,她跟他所有的相依为命都是独一无二,她用爱情帮他弥补缺憾,可缺憾就是缺憾,就像他无数次要她在上叫自己宝宝才能获得精神高一样。

 爱情替代不了亲情,他爱她,却并没有从过去完全走出来,像是一夜长大,现在的他终于能跟童年的沈隐达成和解,再无隐患。

 沈隐从没有过中二期,而此时他像是终于撕破了少年老成的伪装,出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蓬,意气风发和嚣张得意:“那就打一架?”

 “我嫉妒你就那么让你高兴?”纪兰亭狐疑地打量着他,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我就说吧,你果然一直都在凡尔赛!”沈隐不废话,直接上拳头。纪兰亭也调动着全身力量毫不含糊。与其说是新仇旧怨,不如说是发和解。两人你一拳我一脚。

 不一会就各自挂彩,但都觉得尽兴畅快。男人有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还别说,打架这么多年长大,最近突然和谐友爱起来,还真不习惯。

 而每到打架时,沈隐就可以尽情教训纪兰亭欠脸,而纪兰亭也乐于撕掉沈隐清高虚伪的面具,什么散打泰拳统统不见,最终打成幼儿园时代混乱幼稚的下三滥套路。

 沈琼瑛早被这么大动静惊动,在门后犹豫着是否要出来,可又怕万一打架的引子是她,那贸然拉架反而化矛盾。

 她也怕自己冲上去忍不住拉偏架…好在俩孩子都还有分寸,没打要害没血,好一阵子乒乒乓乓,两个人疲力尽,双双躺在地板上。沈隐气:“真是信了你的,你就是故意下套清空我蓝槽,生怕我夜里刺到你吧?啧,玻璃心。”

 纪兰亭也出得逞笑意:“你才知道啊?见一次清一次,我是不会放弃的!”突然手机响了,且锲而不舍,挂断了还会一直打。沈隐收敛了张扬的气势,默默看着又亮起的来电。

 “这广告还是诈骗这么嚣张?”纪兰亭啧啧称奇,又探头看了一眼:“不过…是本市的呢?”

 “哪位?”沈隐干脆接了起来,眼神划过正指向21点的挂钟,里面传来冷冰冰且拿捏着居高临下的声音:“来航空路16号的咖啡馆,我们做个了结…”***沈隐不客气打断:“你谁?”

 对方一噎,像是恼羞成怒挑高了音调:“沈隐你听好了,你打我的事我不会就那么算了!”“我知道你在申请明珠大学的自主招生,可如果你随档案里记了大过,你猜他们还要不要你?”

 因为保送泡汤,现在又不得不分精力在沈瑾瑜身上,沈隐确实想走特长加分的捷径,并向学校打印了一批获奖材料,找教务处签字盖章,但这事儿从来没对外宣扬。

 纪兰亭耳尖听了个大概,酒意上涌倒比沈隐还觉生气,扯着嗓子护上了:“怎么博文是你家开的?你说记大过就记大过?段大小姐这么威武霸气董事会知道吗?”

 “你谁?!凭什么偷听?”段楚楚气急败坏:“沈隐你可以!你还让人看我的笑话!”沈隐皱眉没有说话,倒是纪兰亭嘲笑两声,挑衅地手摁了免提“那我还就光明正大听了,您继续。”

 段楚楚情绪崩断,反而冷静了下来:“平常的记过是不随档案,但我报警可就不一样了。沈隐校园暴力殴打我可是有监控的!你们可以不在意,那就走着瞧!”沈隐立刻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有恃无恐。

 “你想怎样?”他眯了眯眼,有些不耐。“连我爸妈都没碰过一指头,”段楚楚顿了顿:“第一,我要你来找我,我要打回去。”“可以。”沈隐神色未变。“第二,我要你开学仪式上,在全校面前跟我道歉。”沈隐眼皮不眨“行。”

 “第三,我要你下学期追我,动静要大,”或许沈隐前面的爽快让她有了底气,她轻蔑冷哼:“不过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对你已经下头了。

 只是想让你尝尝在别人眼中真心被践踏的感受,我追你你可以拒绝,却不该当众羞辱我。现在换你尝试当狗的滋味,直到学期结束一拍两散,不用担心我心软答应你。”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放下尊严去追沈隐已经耗尽了她的骄傲,现在搞砸了还沦为笑柄,她想想下半学期还要去学校就感到辱。从小到大,姣好的相貌和优渥的家境都让她稳坐校花,根本没想过追求会失败的可能。

 沈隐那一耳光打散了她的初恋,让她从自命清高到自卑惶恐,总觉得别人都在背后看笑话,她的高傲带着任,跟沈琼瑛当初那种清高还不同,树敌也不少。陆续有闲言碎语传到她耳朵里,有些恶意揣测远比事实本身难听数倍。

 她已经到了频繁看心理医生,甚至惧怕开学的地步,可就这么灰溜溜转学,她又不甘心,她走得是国际班留学的路子,本市再没有比博文更合适的学校,想来想去,只有沈隐低头才能让她尊严重塑。

 这次沈隐却没有答应,他是妈妈的,从头到脚都是,从身体到精神都是,他就算不在乎名誉。

 也不能让妈妈心里膈应,何况这种事,没那个道理,打人道歉天经地义,但段大小姐的身心健康可不归他治愈,他修养好只是沉默,纪兰亭直接嗤笑出声,懒洋洋拉长了音:“我看你在想吃!”

 本来嘛,大大方方追人他还敬她大小姐这份襟,现在失败了反把面子凌驾于感情之上,这不就是玩不起吗?想到这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沈隐…被这样的大小姐上,简直是飞来横祸。

 沈隐若有所思地看着挂断的手机,刚才纪兰亭太刻薄了,段楚楚脸皮到底太薄,气得瞬间给挂了。

 但他却从对方强势的语气里get到某种不好的讯息,他出神了一会儿,目光掠过不远处虚掩的主卧门:“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

 纪兰亭悻悻的:“哦…那你晚上动静小点。瑛瑛也很累的…”想起刚才那个吻,他不仅没有立场强调,还有点心虚。

 沈隐这十来年经历过的糟心事多了,一个段楚楚败坏不了兴致,他是想做点什么的,可惜沈琼瑛没了兴致,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很久了。

 他想了想她从昨天至今也确实很累,到底也没她,只是从背后贴上来,拥着她在怀里甜蜜入梦,而昏暗的夜中,沈琼瑛却睁开了眼睛,忧虑重重,彻夜难眠。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过年。云海本地人的风俗是晚上过年。沈隐原以为这个年还是母子俩相依为命,往年都是瑛瑛炖两个锅,再炒两个素菜,一份糖水一份靓汤。

 可从今天一早,纪兰亭就来了家里想要蹭饭,一副把自己当一家人的自来模样。沈隐跟他现在有点微妙,想轰他又不是很抹得开面儿,加上纪兰亭一直卖惨哭诉家里都是阿姨在烹饪,没有年味儿,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才刚接受了这个事实,贺璧和周宇泽也过来拜年。瑛瑛穿着碎花家居服,外面套着野餐布格纹围裙。

 头发蓬松而凌乱,像是晨起懒得梳头,随意在后面挽了个啾啾,几绺碎发挂到了耳边,像是轻灵少女又像甜美人,带着朦胧边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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