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垂下眼帘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选择一如既往,没什么不同。明明反复告诫自己这样是对的,是影响最小最无害的,可只要想到小瑛正在遭遇,她就痛彻心扉。
伴随着房间里越来越不堪的声音,她终于明白自欺欺人意味着什么,在这样一个已经畸形的家庭里,她不亚于刽子手,意味着把女儿推入深渊,延续无穷的创伤,意味着无视女儿的灾厄,充当了冷血的同谋。
再也没法粉饰太平。明明那么残忍。承认自己一错再错很难吗?她真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母亲,时间过去越久,偏袒就越无可饶恕。梅芳龄唾弃自己,枯守在门口无动于衷的自己像个帮凶,她知道,过了这一夜,生活或许还会恢复平静,她却再无颜面对小瑛了。
以往她还能利用血脉亲情去捆绑束缚,可以后她除了给小瑛磕头认罪,想不出自己还能如何?那些以爱之名的勒索显得那么赤


,那些不痛不

的道歉显得那么假惺惺。
即便小瑛真的原谅,她又能约束得了瑾瑜,并保证不再牺牲小瑛吗?若是瑾瑜不听,她这个名存实亡的母亲又还能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作孽?却只能像今天这样?那她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不仅是沈瑾瑜病入膏肓,她这个母亲同样无可救药,如果没有生过沈瑾瑜就好了,如果沈瑾瑜不是她儿子就好了。无法原谅自己,无法面对任何人,她听着女儿不知是呓语还是清醒的哀弱呻

,渐渐从钝痛到无力再到麻木。
无处寄托的视线从滴血的指节转移到卷刃的菜刀上,眼神突然迸发出诡异凶光:等瑾瑜出来,她就用这把菜刀是不是能一了百了?而所有的秘密也会随之埋葬!她不由自主拾起菜刀攥在手里,

膛急剧起伏,整个人因为亢奋而发抖。
走廊尽头窗子开着,那还是她之前特意通风给瑾瑜解酒的,而她现在却想要一阵寒风经过,吹散了她

头的热汗,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她

孔

灵打了个寒颤,扔掉了手里的菜刀。
而那

恶的一闪念却始终徘徊,无法驱散。趁理智还在,她如梦初醒般猛地站起,顾不上眩晕就跌跌撞撞下楼。
连行李也顾不上收拾,只攥着身份证和手机就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夜

中,直到远远离开别墅群上了国道,她才弯


气,像是终于逃离了心魔。
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敢回头,仿佛身后有猛鬼一样,惧怕折返会让她万劫不复,会让这个至少还有空壳的家彻底坍塌,她像一具活尸,一瘸一拐直奔火车站。
来时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狼狈枯槁。从此她失去了女儿,也等同没了儿子,只剩下一个经年因为往事互相埋怨的老公。苦心维系的面子和荣誉保住了,可这个分崩离析的家还算家吗?沈隐买锅回家,没见到妈妈,有些郁闷。
粥她似乎匆匆喝了半碗,但碗没来及刷,这不符合她的习惯,说明走得匆忙,好在冰箱贴留了便笺,说是梅芳龄病了,她去看看。
沈隐稍微放心,刚准备去开锅熬药,眼光瞟到了漆黑的天色:这个点去医院探病,大概率会碰到沈瑾瑜那个疯子,万一…他心里一沉,立刻给她手机打过去。连打数遍都没人接,难道是在医院不方便开了静音?
他本能觉得不对,他心情焦灼,却有条不紊拨号,先打给纪兰亭,让他通过圣心的医疗资源,打听下各大医院有无接诊过这例病人。
随后又打给周宇泽,让他看下沉瑾瑜家里是否开着灯,有无动静,周宇泽反馈直接,说沈瑾瑜家上下两层都有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沈隐当机立断往那边赶,在路上他又接到了纪兰亭否定的回电。
沈隐到得飞快,本来还想着,若是敲门不开,他要怎么悄悄翻进去,走进院内才发现门廊下大门虚掩,


没有关。
也是因为梅芳龄走时情绪崩溃顾不上这些,又或者她潜意识里也希望有人代为拯救,还是给女儿留下了一道门,一条通道。
沈隐看到客厅里开着灯却不见人影,楼梯上布

碎瓷和食物,就知道出事了,他飞窜上楼,不用刻意去找就发现了那扇被菜刀砍得

七八糟却无实质

损伤的门。
门里正传来她微弱的求饶声,如果不是耳朵贴着门,几乎不会听到。跟以往被他要狠了时那种惹人怜爱的撒娇是不同的,她发抖变调,这是面对讨厌的人极度恐惧的真正求饶。
她是很倔的,轻易不求饶,除非痛极了,

血了,害怕了,他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按捺下翻滚的情绪,从兜里摸出了银行卡,悄无声息

进了门

。
沈瑾瑜在她身上咬出了星星点点痕迹,似乎要涵盖掉别人的气味,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必须跟人合作才能成事的少年了,他可以放肆自己对她的占有

。
她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齿印掐痕,有的渗血,有的骇人。下体已经被

得麻木了,他撞得很凶,有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大出血死在

上。
她浑身像被一群野狗撕咬分食,可这不足以引起动容,她眼皮都没有抬,直到他用

茎对准了她的后门,她

骨悚然,恐慌求饶,她不能忘记,那里第一次给了小隐,但即便爱他,后来也没敢再尝试。
身心同时剧烈挣扎起来身体条件反

般想到了血,撕裂和疼痛,内心则想要为自己爱的人守住被他破处的阵地。
“不要…放了我吧!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她拼命摇头哭泣哆嗦。沈瑾瑜堂无动容,抵上了那处柔软的褶皱。褶皱几乎本能般夹

着他的马眼,像是花的

心,原本只是为了更深刻地惩罚教训她,此刻他却真的期待起来。
跃跃

试想要体会她另一处隐藏的绝妙,想到对她初夜的耿耿于怀,终于可以另一种形式圆

,他脸上泛出些柔和的笑意,在她眼中更显诡异。
“不要!”她绝望尖叫,彻底从被

打的昏

中醒过来,想要后退,可他


的头部已经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深陷她的股间,蠢蠢

动,忽然,他身体一僵,停在当场。
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少年强忍着愤怒,冷冷威胁:“再往前我就把它剁了。”***没有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雄风,哪怕他是个帝王。
沈瑾瑜也不例外,那处

眼可见地偃旗息鼓,不再具备威胁攻势,得益于不时被沈琼瑛拒之门外,沈隐撬门是专业的…真实一点声音没发出来,余光忍不住去寻觅:她遍体鳞伤,像被鬣狗撕咬了一样。
虽说都不是什么需要

针的大伤,却也触目惊心,

房这样软组织堆积的地方

是瘀青,大腿内侧甚至被掐出深紫,看得出

锢多用力。两边脸都肿着,脖颈也被项圈勒出了一圈骇人的暗红,他只看了一眼就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下去,提起了刀…
“不要!”说时迟那时快,沈琼瑛扑上来抱住他手臂哀求:“别!还有半年就,我们犯不上!”趁他一时怔忪,她抢过了刀。刀带来了安全感,慌张渐渐被异样取代,她心中一动,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