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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时如银瓶乍破
 温菁话音刚落,盛天扬便连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向温菁一揖说道:“是属下无能,不但查访不到老夫人的下落,连那木盒之事也没有办好,请大小姐责罚!”

 “盛大哥不必太过自责,请坐!”温菁立起身来,走到廊边凝望着天际的明月,幽幽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年菁儿还在襁褓之时,我娘就离开温家堡不知所踪,如今已近相隔了二十年,始终生死不明,渺无音信,我又怎敢奢望在片刻间就能找到她的踪迹呢?”

 盛天扬道:“唔…小姐也不必难过,老夫人她福星高照,吉人天相,自会逢凶化吉,想来咱们后慢慢查访,总会找到她老人家的下落吧!”温菁一笑道:“多承盛大哥贵言!”

 她又续道:“还有那檀香木盒,事前曾听苏姐姐说,那木盒里装的是一件魔教极其重要的圣物,当中不但隐藏了魔教与长乐宫的一个大秘密,而且还与温家堡有绝大的牵连,菁儿自己也很想知道那木盒之中究竟装的是什么,因此接到盛大哥你的信后,才和那奴才小朋儿设计在这凝香楼里引那马六爷到此,但没想到最后还是…”

 她俏丽的脸上一红,便不再说下去了。盛天扬嘿嘿笑道:“大小姐没想到的是虽然被他一亲芳泽,白白便宜了那姓马的,可还是没能找到那檀香木盒吧?”温菁闻言顿时红晕面,假意向他一啐道:“胡说什么?你好没正经!”

 她转过身去,却不防被盛天扬从身后一把抱住,温菁轻轻惊叫一声,盛天扬却将她揽在怀里,鼻尖轻轻蹭动着她耳后雪白的脖颈,一面口中笑道:“你这小娃才好没正经!

 竟使出这下三滥的美人计来,那奴才都告诉老子啦!哼哼…还不老实招来,那姓马的上功夫和老子比起来。谁更厉害多些?”

 温菁俏面飞红,她身子被盛天扬紧紧抱住,脖子上感的雪肤又被他不住轻轻蹭动得传来一阵阵麻,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她嘤咛一声顺势倒在他怀中,口中轻声说道:“都怪小朋儿这多嘴的奴才!

 都是他出这主意要我给他戴绿帽子…不然,菁儿也不会对不起盛大哥…不过那马六爷那样的俗男子,又怎么比得过盛大哥你这采花无数的魔呢?嘻嘻…你不会恼了菁儿吧?”

 盛天扬大手伸入温菁翘的前,隔着肚兜小衣缓缓抚摸她那对形状圆润的娇,突然手指在她尖上不轻不重地一捏,温菁轻轻尖呼一声,盛天扬嘿嘿笑道:“谁说不恼?

 不但你这的小娃一想便让人生气,老子更恨不得想扒了小朋儿那王八奴才的皮呢!”温菁转过身来埋首在盛天扬的怀中,口中娇羞地细声说道:“盛大哥要拿小朋儿那奴才出气还是下次罢!

 小菁儿今晚就是不想让他来扰了我和盛大哥…盛大哥若是心里还是吃味,这就把小菁儿带回房去…好好责罚一番如何?菁儿今晚…就随你处置可好?”

 盛天扬抬手在温菁翘的娇上“啪啪”地拍了两下,埋首在他怀中的温菁只发出“嗯嗯”两声,盛天扬转面又哈哈笑道:“老子不着急,你这发的小娃如此心急做什么?如今老子的酒还没喝够呢!

 大爷我可是你们凝香楼的贵客,如此招待不周,不怕砸了你们这洛州第一楼的招牌么?”温菁从盛天扬怀中面通红地抬起头来,贝齿轻咬朱向他投去了个娇嗔埋怨的眼神,才重新转颜笑道:“大爷说的是!盛大爷是我们凝香楼的贵客,小女子应该把盛大爷服侍好才是,请大爷先安坐,等会让小女子陪你喝酒可好?”

 盛天扬嘿嘿一笑,重新在席旁的榻上坐了,看着温菁为他重新收拾整理了几上的杯碟菜点,然后仿佛如接客的青楼女子般斟了一杯酒,屈膝跪在榻前口中甜甜地笑道:“小女子服侍大爷不周,请大爷赏光用酒!”盛天扬却看也不看,冷哼一声道:“给贵客敬酒是怎样,难道苏眉没教过你这小货么?”温菁轻咬樱

 忽然一仰首将杯中酒饮了,起身上榻抱住了盛天扬的头,红紧紧贴在了他的嘴上,一边接吻着一边将酒渡入了他的口中。

 盛天扬那厚的舌头也老实不客气地直直突入进了她的檀口之中,她不住着,酒混合着津伴着两人的舌头纠,在两人口中不住传递,直至良久才缓缓分开。

 温菁面羞红地向盛天扬笑道:“盛大爷,这样可算满意了吧?”盛天扬嘿嘿笑道:“还算好罢!不过老子这样喝酒还是觉得单调了些,不知你还会什么花样儿,能让老子解解闷?”温菁秀眉一蹙,娇嗔埋怨道:“盛大爷,你可真是难服侍得紧!”

 盛天扬哈哈一笑,温菁又转颜笑道:“那不如就让小女子为盛大爷唱个曲儿,聊博一笑,如何?”盛天扬大笑道:“好!好!老子今夜刚尝到姑娘做的菜,现在又能听到姑娘的曲子,老子这福可真是享受得紧!”

 温菁莞尔一笑,回身从一旁的乐架之上拿下了一把琵琶,落座转轴拨弦,琵琶漫出几声“叮咚”温菁轻笑道:“好久不弹了,小女子若是弹得不好,大爷可不许笑我!”

 盛天扬笑道:“小姐艺双绝,虽然是对牛弹琴,但老子这头呆牛洗耳恭听便是了!”温菁被他逗得“噗哧”一笑,她敛颜低眉信手,纤手慢拢琵琶,葱般细长的玉指缓缓捻动丝弦,弦弦切切间响起了如间关莺语,绵花间的丝竹之声。

 随着乐声,温菁漫声唱道:“羞遮罗袖,愁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盛天扬道:“妙!好一首鱼幼薇的《赠邻女》!”

 温菁眼中含笑瞧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想道:‘倒没看出这外表如此莽莽的汉子,竟也识得鱼幼薇的诗词!’

 她纤指一抹一拢复又一挑,漫越婉转的丝竹之音顿时变得银瓶乍裂,直下,宛如暗藏刀剑鸣动的金戈铁马之声,她扬声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遝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盛天扬喝道:“好一首李太白的《侠客行》!今得听此曲,男儿当浮一大白!”他抓起酒壶,一仰首“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忽然立起扬手一甩,酒壶如箭一般出水榭之外,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影从池畔的树上摔下“扑通”一声落入水中。盛天扬大笑道:“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些从地底钻出来的老鼠!

 小姐,曲子莫停,待老子去活动活动筋骨解解闷儿!”他话音未落,人已如箭一般飞出廊外,双足只在池中荷叶之上一点,便已回身跃上了水榭楼台的房顶之上。

 房顶上顿时突然脚步声纷遝,不时地传来刀剑挥动的破风之声与拳脚踢打的呼喝搏斗之声。伴随着这些声音,温菁的琵琶声一直未曾停歇,她指尖扫过丝弦奏出的音律时而越,时而舒缓,又时而如银瓶乍破,时而如暴雨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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