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倒非常平静
他折腾了大半夜,虽说是职业本能,多疑作祟,但神志还是清醒地告诉自己保持冷静。这是一个梦,无论多稀奇古怪,终究只是个梦。现在,他不再那么确信。
陶守亮根本不相信巧合,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她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
所有问题在陶守亮的脑袋里不停盘旋,幸亏他的工作不是在处理突发状况,就是在处理突发状况的路上。陶守亮立刻着手计划,为下一步行动做安排。
他一边给

警支队打电话报案,一边快速查看现场,确认梦里的那个女人没有大碍,两辆车的损害程度也不是非常严重。陶守亮要和这个女人谈谈,确保他是对的。
并且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了解这个女人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过早暴

自己,很快,夜巡

警赶到现场。
据陶守亮了解,这类没有人员伤亡的交通事故,通常都是车主之间私了,连保险公司都不会牵扯进来。陶守亮的计划是通过

警拿到这个女人的基本资料,他再做进一步调查。
让他惊讶的是

警直接把前面车辆里的两个人

进警车,连带着让那个女人也跟车开到

警支队。陶守亮疑云大起,脑中犹如电光石火般,意识到这起交通事故不简单,而他的计划也要立刻进行调整。
和

警支队在工作中经常打交道,现场处理事故的三个警察他认出其中一个孙泰宏。陶守亮不方便干预他们的工作,于是默默跟在车队后面,来到

警支队大楼。
等陶守亮到达

警队时,事故牵涉到的几个人已经被带到问案室分别问话,陶守亮走到孙泰宏跟前打招呼。孙警官不意外陶守亮的出现,毕竟是他第一时间报的案子。
“你怎么有功夫帮我们扫街?”孙泰宏客气地递给陶守亮一

烟,问道:“大晚上的,又有任务么?”孙泰宏料定某个重要人物来到自己的地盘,要么路过,要么见人谈事。
因为赶时间或者任何其他不能说的原因走夜路,陶守亮在负责这位重要人物的出行安全。陶守亮不

声

挥挥手,又微微摇头,无论是否认还是表示不能说,总之这个问题必须搪

。
陶守亮料定这起车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于是大而化之说道:“我刚好碰到,感觉有些蹊跷,所以给你们打了个电话,过来瞧瞧怎么回事儿。”
“没错,”孙泰宏对陶守亮

出钦佩的目光,说道:“团伙做局敲诈,一个月已经制造了五六十起交通事故,都是对方全责,我们调查了一个星期,正说要收网呢。”陶守亮暗暗发愣,没想到这么巧,逮着个碰瓷的,他报案的目的。
不过是需要知道那女人的信息和今天晚上的行踪。孙泰宏没有隐瞒,告诉他这个团伙大概有十来人,大部分都有抢劫,盗窃,

毒的前科。
他们通常在夜间前往城市繁华地区的酒吧或饭店,以代驾身份寻找酒后车主,在行驶途中故意编造理由离开。
暗中尾随的同伙一旦发现车主自行驾驶,便寻找机会故意制造追尾碰撞并实施敲诈勒索。陶守亮心中泛起疑虑,这个女人一直在泡吧喝酒么?
“有什么问题么?”孙泰宏看到陶守亮的模样,问道。陶守亮有些不好意思,孙泰宏既然对他和盘托出,他也最好不要在孙泰宏面前隐瞒,于是说道:“给个方便,我想了解些那个女车主的情况。”
“她牵涉到你的案子了?”孙泰宏奇怪地问,他也不是相信巧合的人。“没有,是些私事,所以说让你给个方便。”陶守亮没有撒谎,也没有说出全部实情。
这个女人既然成为受害人,按照程序,记录笔供,口供哪一步都不能少。孙泰宏想了想,估计是思量将来如何用着陶守亮。
他将负责问案的警员叫到跟前,拿到记录快速扫了一眼,然后递给陶守亮,他感激地接过文件夹,集中精力将里面的信息阅读记住,再还给孙泰宏。“我能和她聊聊么?”陶守亮心里的疑团只增不减,但面上丝毫不

声

,安静问道。
“成,给你二十分钟,”孙泰宏倒是毫不含糊答应下来,但坚定地说道:“我给你把摄像头关了,时间长了可不行,人也绝对不能在我这里有任何闪失!”
***

警问完话,又做了记录,整个过程对魏寒都很客气,但也没有让她离开。这是魏寒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被留得越久,心里越不安。
这些警察未免小题大做,酒驾就算是违法行为,逃不过给罚单

罚款。至于修车的损失,和警察更是没有关系,不是说现在的警察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么,除非这次交通事故没那么简单。
魏寒在车行工作多年,虽然就是个会计,但耳濡目眩,关于车的事儿听了可是不少。酒驾是她的错,但这次追尾撞车可不一定,尤其是司机气势汹汹让她赔钱时,魏寒已经猜到自己被讹。
她答应赔钱,并且提议送

血的小伙子去医院检查,但司机却担心她借机逃跑,硬是让她先

钱。魏寒越是讲道理,对方态度越是恶劣,不仅如此,还引来了几个看热闹的路人,不仅作证魏寒是全责,还一个劲儿怂恿她给钱私了。
就算血

里的酒

还没完全代谢,魏寒已经完全清醒,几乎肯定对方在碰瓷,暗暗咒骂自己怎么这么愚蠢不小心。巧的是,没过多会儿一辆巡逻

警车路过。魏寒其实倾向于私了。
甚至在

警现场询问时主动认错。出乎意料的是

警没有和她多说话,而是直接请她来了

警大队。
魏寒不由自主紧张,从头到尾都很配合调查,祈祷警察看在她也是受害者的份儿上,将醉酒驾驶的事儿抹去,这时,房门被再次打开,一个面色深沉的男人走进来。
魏寒抬头一看,脑袋瓜瞬间轰隆巨响,眼前发黑,惊骇得几乎晕厥过去。精神与现实之间原本坚固的屏障,在这一刻稀里哗啦坍塌成废墟。
当他们的目光

汇时,魏寒吓了个魂飞魄散,差点儿从座位里摔到地上。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寒去酒吧前翻云覆雨的人,他是个警察?哦…天啊…他真的出现了吗?
魏寒埋着头,想确认却没胆子再多看一眼,她只记得这个男人和印象里的模样不差一二,而且身材更加

拔。
乌黑的头发有一缕垂到脑门,刚好和两道醒目的眉毛相呼应,不同的是,这次见面,他的周身弥漫着严肃冷峻的气息,挑动着魏寒皮肤上的每一个

囊。
虽然体型并不壮硕,但是给人一种充

精力,像豹子一样的感觉。魏寒不由自主站起来,又惶然意识到她应该假装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然而,魏寒怀疑刚才震惊的表情早已被这个男人尽收眼底,他倒是非常平静,有种可能他没有留下两人翻云覆雨的记忆,至少没有记住她的样貌。
魏寒对此毫无概念,她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从来没有提过,因为她母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魏寒暗地里打鼓,在这里看到他只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