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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咧嘴笑了嫂子
 我盯着她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心里成一团,回来的路上,我脑子里全是她那句“该订婚了”真真的事儿有了着落。

 我本该松口气,可那股扭曲的念头却像藤蔓一样上来,我想象她穿着婚纱站在我身边,可脑子里却跳出另一个男人搂着她的画面,我咬了咬牙,觉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轻,可那股奇怪的快却让我停不下来。

 ***周一大早,我妈就给我打电话,催我带真真去市区外那家农家庄园吃饭,她昨天就跟我谈过了,今天要请市教育局的王副局长,把真真的学校调动敲定,她语气急,说是王局长上午有会,下午才能出空,让我们别迟到。

 我挂了电话,转头看真真,她正站在衣柜前挑衣服,卫衣牛仔早就扔一边,换了件深黑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膝盖,那儿收得紧,勾得她那双“酒杯腿”更显眼。

 她又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白色高跟鞋,这还是我妈第一次见她时候送的见面礼,可惜真真不爱穿高跟鞋,拿到手一共也没穿过几次。

 “怎么样?”她穿上鞋,转过身对着镜子照了照,问我,那裙子颜色正,衬得她皮肤更白了,口倒是低了点,出锁骨,有气质。

 高跟鞋是细跟的,她站得有点晃,走两步差点崴脚,赶紧扶着墙,我点点头,嘀咕了句:“好看,就是鞋子你穿得不多,别摔了。”

 她白了我一眼,戴上条细银项链,又涂了点口红,硬撑着走了几步,总算稳了点,我妈当初看中她,就是因为她出得了场面,会说场面话,今天这一打扮,还真有点那味儿。

 “走吧,别让你妈等急了。”她收拾好包,拎着个小坤包,催我出门,我抓起钥匙,心里有点。昨晚我在家跟她聊了一下订婚的事儿,她的态度软乎,说什么“以后咱俩好好过”之类的话。

 可我心里却总是揣揣不安的。农家庄园在市区外头,开车得四十多分钟。路上有点堵,导航把我带到一条乡间小路,两边是黄乎乎的麦田,偶尔有几只麻雀飞过去,我开了车窗,风吹进来带着点土腥味儿,真真坐在副驾,低头摆手机,时不时抬头跟我搭句话:“这地方偏啊…你妈咋挑这儿了?”

 “她说王局长喜欢私密一点的地方,这儿有家老店,地方比较清净。”我随口回了一句,眼睛盯着前头的路,那庄园叫“湖上庄园”

 我爸请客吃饭总爱来这个地方,门口有个小湖泊,旁边搭着一溜木建筑,看着有乡味儿,可内有乾坤,都是本地有钱人爱来的地方。到了地方,已经快三点了。

 太阳晒得人有点晕,我把车停在院子里,一眼就瞧见我妈那辆白色帕拉梅拉停那儿,跟这土路格格不入。车牌号我,是我爸前年给她换的,她开着这车城跑,回头率老高。

 我下了车,真真跟着下来,理了理裙摆,拉着我往里走。院子里有几只土狗懒洋洋地趴着,见我们过来,抬了抬眼皮,又继续眯着。

 进门的时候,我妈跟王局长已经坐在包厢里聊上了。包厢大,中间是张雕花圆桌,墙上挂着幅山水画,窗外能看见池塘,水面上漂着几片荷叶。

 我妈今天穿了件墨绿色高开叉旗袍,身紧得跟裁出来似的,口那儿鼓鼓的,部曲线绷得老明显。旗袍开叉到大腿,出半截白花花的腿,走起路来步子稳得很,高跟鞋踩得“嗒嗒”响,比真真熟练多了。

 她头发盘了个低髻,出修长的脖子,四十多岁了还是风韵犹存,皮肤白得反光,看着像个保养得当的少妇。

 王局长坐在她对面,五十多岁,头顶秃了一半,肚子得跟怀胎五个月似的,西装扣子都快绷开了,手里夹着烟,正笑呵呵地跟我妈说话,眼神老往她腿上瞟。

 推开包厢门时,冷气裹着烟味糊了我一脸,王局那颗油亮的地中海脑袋正对着门,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上:“哎呦赵太太,您家公子可算舍得把媳妇亮出来啦!”

 “妈,王叔。”我喊了一声,拉着真真走过去,我妈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浩浩,来啦?这是真真吧,快坐。”

 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眼神在我跟真真身上转了转,像在打量,王局长转过头,眯着眼看我们,咧嘴笑了:“哟,小陈跟对象一块儿来的啊…不错不错,长得俊。”他吐了口烟圈,眼睛在真真身上多停了两秒,又转回去看我妈。

 真真扶着椅子坐下,笑着说:“王局长好,我叫吴真真,平时听浩浩说他家跟您,今天总算见着了。”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场面话一套一套的,我妈听着满意,嘴角翘了翘,她走路不稳,可坐下来气场一点不输。

 我坐下的时候,王局长拍了拍我肩膀,手劲儿大:“你小子有福气啊…找个这么漂亮的对象,你爸知道了得乐坏了。”服务员端上来几盘菜,比昨儿说的高端多了:清蒸帝王蟹,蟹腿红得发亮。

 松茸炖老鸭,汤面上飘着油花。还有盘酱汁鲍鱼,切得薄薄的,旁边配着几片金黄的煎鹅肝。

 酒是瓶五粮,52度的,瓶子一开,屋子都是浓烈的酒香,我酒量一般,平时喝点啤酒还行,这种白酒一闻就头晕。吃到一半,我妈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旗袍开叉晃了晃,出一截大腿:“王局长,今天这顿饭是谢您帮忙的。真真学校的事儿,还得您多费心,我先敬您一杯。”她笑得客气,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

 王局长赶紧站起来,肚子一抖,笑着说:“嫂子客气了,小事儿一桩,包我身上,再说吴老师这气质,在镇小学确实屈才!”他喝完,咂了咂嘴,眼神在她腿上多停了两秒。轮到我敬酒了,我站起来。

 端着杯子,手有点抖:“王叔,您跟我爸是老情了,这次真真的调动全靠您,我替她谢谢您。”我这话说得有点生硬,嗓子干得慌,仰头喝下去,酒辣得我咳了两声。

 王局长摆摆手,笑得脸褶子:“你小子,跟你爸一样实在,行,这杯我喝了。”他干了杯子,脸红得跟猪肝似的。

 真真也站了起来,高跟鞋踩得有点晃,扶着桌子端起酒杯:“王局长,我敬您一杯,以后在教育口子上,还得您多照顾。”

 她声音清脆,笑得甜甜的,一口闷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但气场稳得住,王局长眼睛一亮,拍着桌子说:“好,丫头有礼貌,我喜欢!这酒我得喝。”他仰头干了,坐下来时冲我妈挤了挤眼。

 没一会儿,王局长又点了杯酒,冲我喊:“浩浩,来,再陪我喝一杯!”我头皮发麻,接连喝了几杯已经烧得胃疼,可不好驳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端起来,真真看我这样,赶紧站起来。

 笑着说:“王局长,我替他喝吧,他酒量不行,您别跟他计较。”她接过我杯子,仰头干了,喝完还冲我眨了眨眼。

 我愣了下,可心里却有点暖。饭局过半,桌上已经开了两瓶五粮,王局长喝得有点高了,舌头都大了,他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看我妈,咧嘴笑了:“嫂子,我说句实话啊…你这身段,穿这旗袍真带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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