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己意思
“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智宇姐面前就会变得特别紧张,我跟智宇姐并不算

,什么话题都没有,两人什么话也没说的往前走,却只有我一个人焦虑难耐。
她几乎跟我一样高,对女生来说算是很高了,走路时偶尔闯进视野当中的侧脸让人心跳加速,她的长发扎了起来。
看到她后颈跟脸颊


的肌肤时都有点在偷窥的感觉,我抓不定跟智宇姐的距离,一个没注意,我跟她的手背轻轻的擦了一下,我慌得不知所措,差点要跟智宇姐道歉了。
然而,智宇姐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的继续往前走着。唉…我在智宇姐面前根本就像个刚意识到女孩子的国中生嘛,我们绕过转角,来到电梯前。智宇姐熟练的从口袋里

出原子笔,用笔尖戳电梯的按钮。
在电梯到来前,是一段难熬的安静时刻。“我听说你

女朋友了?”智宇姐突然开口。
“咦?欸…”我又慌了,没想到连智宇姐都知道我跟雅纯的事。“我觉得,这是好事,”没等我反应,她就继续说了下去“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放弃,发展新的人际关系,对戒酒也有帮…帮助。”
智宇姐突然举手扶额,话音也顿了一下,对话因此停了。看起来她身体不太舒服,我跟她走进电梯之中,进入更为尴尬的沉默。电梯内狭窄,明亮的空间中只有我跟她两个人,在镜面的包围下,四面八方都是智宇姐的身影。
“…”智宇姐的话只让我感到愧疚,我不配得到任何称赞…我会主动追求雅纯,只是想要达成父母的期待而已。老旧的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在停下来的那刻,电梯剧烈的晃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智宇姐抓住了我的手臂,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咦?智…智宇姐?”“抱歉…我有点头晕。”智宇姐将身体一部份的重量

在我的身上,好像要借此才能维持住重心。叮咚。电梯门关上了,我跟她再次共处于狭窄的密闭空间,我不敢挪动身体,努力的维持在要走不走的姿势,深怕晃动又让智宇姐不舒服。
她的呼吸变得又长又缓,轻轻拂过我的上臂,暖暖的又


的,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i罩杯上,现在这样,我才发现她的肩膀又细又单薄,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感觉随时都会垮掉一样。
“我好了,谢谢。”智宇姐重新站直了身体,用原子笔按开了电梯门。叮咚。电梯门再度打开,我跟智宇姐一起走出了电梯,刚刚她靠在我身上的一分半,就像是一场不存在的梦境一样。
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又好像过了整整一世纪,一楼大厅什么人都没有,路灯的光从外头照进来,感觉有点孤单,我跟智宇姐穿越寂静的大厅,周围只有我跟她闷闷的脚步声。
“今天很累吗?”我忍不住开口。“有一点,”她说“这几天晚上都在读论文,有几个病人的症状想不透。”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智宇姐在看诊以外的工作内容,原来医生在下班后还那么忙啊。
自动门打开,我跟她走出了大楼,沿着装有绿色遮

照的户外长廊前进。“那…被投诉的事情还好吗?”智宇姐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知道?”她问。“安娜…还有护理师之间有在传。”虽然知道这是她的私事,但我实在很在意,每次到她都会想到。
“那没什么,门诊一直有病人说我口气不好。”她说“不是第一次被投诉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再度迈开脚步往前进,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我也跟了上去。
“院长有跟我谈过,投诉内容是说我态度太敷衍,我还在想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回答,其实我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想。
民众喜欢的还是那种和蔼可亲,会用国,台,客三种语言问好的医生,最好抽屉里还放了


的糖果送小朋友。智宇姐虽然不会骂人,但是讲话只有一个音调,不管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在数落别人。
再加上她的标准又很高,跟她说话很容易会有被瞧不起的感觉,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我在今晚更加确认了这一点…撑着疲惫的身体研究病历的智宇姐,怎么可能会态度敷衍呢?
“我的车停在这里,你自己可以回病房吗?”智宇姐停下,转身面对我。背对路灯,智宇姐的轮廓蒙上一层淡黄

的光晕,憔悴却美丽。
“等等…”我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之前你告诉我,肢体接触可以释放压力。”“是。”“今天可以让我摸吗?”智宇姐叹了一口气。“上次你也想要摸我

部。”她一如往常的用平静的声音说出爆炸

的发言。
“智宇姐说,如果戒酒有进展的话再看看,”我大着胆子发问“我

了女朋友,也没有再喝酒了。”
“只要你不会过度依赖,那就没什么问题。”说完,智宇姐便上前了半步,缩肩做出类似双手抱

的动作,对着我将雄伟的

部高高托起,我屏住气息,走近,伸手,轻轻抚摸智宇姐的头。
“…?”智宇姐表

出一丝不解“这是在做什么?”智宇姐没什么反应,只是仰着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我的倒影。
“我觉得…智宇姐压力很大的样子…”我一说出口就觉得尴尬到想死。“所以你问我能不能摸,是想要释放我的压力?”“嗯…”“还

别扭的。”“呜哇…”我他妈到底在冲三小朋友…怎么会对年纪比我大的人摸头?
对方还是智宇姐,别说释放压力,她没生气我就该谢天谢地了。简直就像那种以为自己很帅在女生面前胡乱展现的国中生

孩,我在智宇姐面前真的会退化,意识到己身之愚蠢的我

回手。
“没关系的,你继续摸吧。”智宇姐说。
“咦?”我在原地愣了三秒,确定自己没有

错意思。“我原本就同意让你摸了,你就照自己的意思,摸想摸的地方吧。”她说。路灯的黄光倒映在她的眸子里,不知是灯火闪烁亦或我的错觉,她的眼底

光粼粼。
“那…我不客气了。”我让手掌滑过她的头发,一路往下拂到后颈,再重新放回头顶,顺着她的后脑滑下,我就这样站在午夜的冷空气中,持续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智宇姐则静静地站着,任由时间流逝。
我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了,我想要补偿,想要弥补我对所造成的伤害,想要尽我所能的给周围的人一点安慰…“智宇姐。”“嗯?”“你有觉得好一点吗?”
“不知道,”她说“好奇怪的感觉。”*我几乎是踩着小跃步回病房的,脚轻快得像是装了弹簧一样,智宇姐的触感依旧留在手掌上,柔软细长的发丝,甚至连后颈的体温都一样清晰。智宇姐接受了我的安慰,在经过难堪的一晚后。
最后跟智宇姐并行的这一小段路好像将一整天都赋予了意义,我也可以,我也做得到,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思为别人做点好事,不是任何人的要求,是我自己的意思,因为想做所以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