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尽管犹豫不决
事实并非如此,她把爱倾注在了郝家的每一个人身上,唯独没有给我。”这时,我看向李萱诗,眼中


出一丝无奈和苦涩。多年来她对我的忽视,此时我早已看开,倒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受够了他得偏心,有意识得忽视而已。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自从郝江华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你的首选就变成了郝家,而我则成为了你众多选择中的最后一位。
你肯定已经忘了,你曾说过我是你生命中的骄傲,是你唯一的依靠,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过去的种种行为都在向我传达一个信息,我和你根本不是一家人。
我真的累了,我好累啊…妈!就在你一次一次地伤害我过后,还告诉我要我体谅你,要我理解你,可我真的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去你妈的,李萱诗!”最后,我几乎无法自控,怒吼出的声音被音箱放大,在整个会场上空回

了好久,好久。
此刻,李萱诗惊讶的发现,左京今天看自己的眼神都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的冷漠和敌意,她先是感到委屈。
而后又是心痛,在李萱诗的记忆里,左京从小到大都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意愿,更何况像今天这样,直接对着自己爆

口呢?只见李萱诗的眉头紧蹙,一双明亮的眸子上。
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开始浸

了她的眼眶。左京把自己视为仇人了吗?可他在自己的心中,明明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啊,李萱诗只是为了维护在自己郝家的地位,选择小小的忽视了儿子一下,在处理一些事情暂时让他吃些亏而已。
可这又如何,只要一有机会她会就想办法,十倍百倍的补偿给左京啊!他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呢?一时间,李萱诗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泣声质问道:“左京,你不要血口

人,妈妈对你怎么样?
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对你的好,你都看不见吗?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你,你真让我失望。”
她的声音在空中回

着,情绪愈发激动,眼泪再也止不住地

了下来,李萱诗心中的委屈与愤怒

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以往只要看到李萱诗受委屈,我肯定会立刻跑过去安慰她,默默地靠在她身边传递着我的关心和支持,可现在。
当我听见李萱诗

是委屈的质问时,不怒反笑,轻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呵呵,那你觉得我该怎样?继续接受你的理论?接受你一边伤害我,一边又说心里有我的

分事吗?相反,我要举出很多例子告诉你,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还记的你让我给郝小天下跪道歉的事情吗?还记的白颖前二次出轨后,你都做了什么吗?”听见质问,李萱诗的身子先是轻微的颤了一下,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力量一般,就在她的身体快要失去重心的那一刻,李萱诗在慌忙中,将她的手掌撑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略显尴尬的稳住了阵脚,接着,李萱诗抬手

了

额头,闭上眼睛。
那天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我记得,那天是我让左京向郝小天下跪道歉的。当时,我和左京正在跳舞,郝小天见状,便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拉开了我,气

吁吁地告诉我,左京打了他,我只是觉得好笑,左京和我在跳舞呢,哪有时间去打他啊。
于是我没怎么理他,就拿好言好语先劝着,可那郝小天却不依不饶,最后见说不动我,就不顾一切地哭了起来,仿佛他真的被欺负了一样,作为前教学主任的我,对小孩那些心思,可谓了然于心,所以我很快就猜到了郝小天的想法。
作为我二婚对象的儿子,他由父亲独自抚养长大,从小生活在贫困中,生活条件十分艰苦,更不幸的是,他还患过白血病,因此常常面临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
生活中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自卑,而我的到来,给他们的家庭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当他看到我和左京过于亲密时,自卑的他以为左京会抢走我,抢走我对他的爱,郝小天的心中自然感到不安,才会表现出那种无理取闹的行为,这样的反应虽然让我感到无奈,但我也能理解。
毕竟郝小天曾经有过那样的童年。于是我意识到,既然我和老郝已经结婚,那么我也有责任照顾郝小天。
这种想法醒了我作为母亲的本能,促使我想要给予郝小天更多的关心和支持,所以,我并没有因此而讨厌郝小天,反而在他身上找到了被需要的

足感。
至于左京,我曾错误地认为他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我的关爱,而且,从小他就表现得十分独立,让我觉得他可以应对一切。
在左宇轩离世之后,左京的成长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他仿佛瞬间变得成

了,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责任感,这让我感到既欣慰又心痛,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孩子了,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了。
所以,在左宇轩离世后的那段时间,我并没有感到过于痛苦,这完全是因为左京在家中承担起了照顾我和安慰我的责任,按理说,在他那个年纪,他应该是需要我照顾的,但结果却是我成了他照顾的对象。
因此,我的情感不由自主地偏向了郝小天,因为考虑到左京毕竟是成年人,我心中产生了让他吃点亏以取悦郝小天的想法,所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让左京给郝小天道歉。
其实我的意思是随便糊

一下就好,毕竟是小孩嘛…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左京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他不仅不道歉,还反过来指责郝小天偷看我和白颖换衣服。
没想到,左京的反应竟然如此

烈,他怎么能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还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指责我现任丈夫的儿子,这不是让人看我笑话吗?当初可是你左京和白颖劝我嫁的,如今却又来打我的脸。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会对我造成怎样的伤害吗?我的婚姻本来就不被看好,为了嫁给郝江华我早和左京父亲的家人断绝了关系,而我的娘家则嫌弃我嫁给了一个农民,基本也不怎么走动了,我就想是借着生日宴会的机会把他们请来,向他们展示我的生活,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
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可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对错问题,而是关乎我的面子问题了,更涉及到我婚姻的正确

,而我必须坚定地维护我的婚姻。
当着这么多亲戚和以前的同事,我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对左京说道:“如果今天我没看见你跟郝小天下跪并赔礼道歉,那以后,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愤怒取代我了我的理智,我将所有的怒火全发

到了左京的身上,完全没有想到我给左京造成的伤害,听见我要断绝母子关系的那一刻,左京他竟然哭了。
他努力控制住全身的颤抖,尽管犹豫不决,仍然完成了下跪的动作,

脸倔强地向一个不

10岁的小孩恳求原谅。
经过时间的洗礼,当事人在回顾记忆中的那些片段时,没了彼时彼刻的情绪波动,以相对客观的角度再次审视事件本身时,许多曾经看不清的事情,如今像拨开了云雾般,一下子变的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