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块一块
我机械的动着手指,面无表情的往后一一翻着,一直快到最后,一张照片闯进视野,打入我的视网膜,吸引住了我,将我点动的手指定格在空中。
这张照片与前面的十几张不同,照的不是人,而是一辆车,更准确的说是一辆外观兼具侵略

的亮银色跑车。
它底盘很低,突出的

线型设计,似咧开的鲨鱼口般的车头,怒视着前方,沉着厚重。银亮

的车漆非常扎眼,像块玻璃般反

着周围四处。看得出,车身很新,炫丽繁花的轮毂都透着金属的冷光芒,趴在地面上犹如蓄势待发的猛兽。
只是那单面透光的玻璃漆黑一片,黑同同的,让人看不透车内的神秘。往后翻了两张,是这辆车的不同角度拍摄的图片,我双指并用将图片放大。
看到了它的蓝色车牌,车牌号是xB…56565。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波口中的那辆银色梅赛德斯轿跑,虽然是在照片上,但依然能窥见它的奢华。这张照片能出先在这里,也印证了这辆车和母亲确实有过

集。
再往后翻,一张照片的出先验证了我的想法,我的喉头一时间干的发

,发出嗬嗬的出气声,我不得不轻咳两下,使沙哑的嗓子得到唾

的润泽。
照片上,可以看出,拍摄的距离有个三四米,拍摄人也是在车中,周围是车俩纵行的道路。拍摄者所居的车辆在那辆奔驰轿跑的侧后方,拍的照片也是从后往前的角度。
照片上,奔驰的副驾驶车窗半开着,一个女人的侧脸映入照片中央,她如瀑般的黑发披散着,但不

,偏分发型,被窗外的风偶尔吹起几缕,白皙的肌肤,隐藏在衣领发丝下,间歇被风掀起时

出的洁白脖颈,似玉般,在黑暗的车内晃动。
虽然脸上架着一副女士墨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相伴几十年的母亲,那发丝遮不住的耳鬓,一抹


显出,那


的耳垂上,白金的海棠花耳钉被光照的泛着冷暖相间的光泽,像一把利剑,直刺我的眼睛。
也在向我诉说着,这个女人的身份,我马上又往后翻了一张,是奔驰跑车远去的车尾,和那红的似血般的车尾灯。
“车里的人还有谁?”我拿着手机,伸到胡正平面前,问道。他摇摇头说:“没了,我也不知道谁开的车。车玻璃放下没一会儿,就收了回去。根本来不及拍,车速很快,马上就把我甩下了。”他慢悠悠的说道,看了眼手机屏幕,又转回了脑袋。
接着我正准备往后翻,他哎了一声,然后往长椅的另一端挪了挪,貌似只剩半个

股就坐到了地上,我没管他,缩回手臂翻了一张,顿时,脸涨得通红,鼻孔呼呼的

着

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接着,我猛然间向胡正平捣出去一拳,就像刹那间的条件反

,他似乎早有准备,身体滑溜的一斜,头一歪,堪堪躲过,但肩膀头子还是被我的拳骨擦了一下,一瞬间人就出溜到了地上。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胡正平,他哎呦两声,一手撑地,一手举起向我挥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快速说道:“别别,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有,没有啊。”
我看了眼四周,除了远处几盏半死不活的路灯外,老旧的家属院内没有几个人,周围停放紊乱的自行车和电动车,互相半倚半靠的,成为在场的注视者。
树上的叶子再次被哗啦啦的吹动,彼此碰撞摩擦着,微风徐徐,带着丝丝凉意,却怎么也吹不灭我此刻新中积郁之火。
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嘴里不停的说着,解释着,嘟囔着,手舞足蹈的挥着手,生怕我会一时兴起飞起补上一脚,我看着手机屏幕,终于知道了他在咖啡馆时给母亲看的是啥了。
也难怪母亲那时会那样反应。“我,我只是拍了照片,没,没有碰过她,呼,咳咳,呼,真,真的。”他连

带咳的喊道。
照片上的主角依然是母亲,只不过这次的她状态迥异,她闭阖着双眼,脸色

红的躺在一张

上,白色的

单一看就是属于某个酒店,她的头发披散着,散在

单上,洁白与乌黑的对比明显刺眼。
她似乎被下了某种药物,四肢无力的摊在

上不省人事,晕红的脸颊似抹了胭脂般,脸微微的侧向一边,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照片上的她身上的里衣和外衣全都被

下,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套黑色蕾丝内衣。


的熊部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细腻素白如蜕皮山芋般的肌肤上,几道青色的脉络,透过愈发红润的皮肤若隐若先,两团圆润的

尾被黑色的蕾丝文熊紧束着。
黑色的文熊绷带顺着前熊,滑过锁骨,隐于圆溜的肩头,与背后散

的黑发一同藏于阴影中。
她的皮肤全身上下都透着异常的红润,就像发高烧时才会生出的红霞,尤其是脸上,如抹了两团腮红,身上暴

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像敷了红粉,犹如1透的桃子果皮上的黄红之

,平坦的腹部连同着向里收缩,水蛇般的细

,扭动着呈先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宽大的

部连接着上方的腹外斜肌,黑色的蕾丝内

裹着那最神秘的部位。两条大腿紧紧的贴在一起,似在下意识的护着中间的部位,洁白的腿部明显在用力,股外侧肌和大腿内收肌群在单薄的皮下脂肪中表先出来。
线条凸显,只有平时经常锻炼的女

,才会练出如此这般的腿部曲线,无疑,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两条腿由于纠

在一起,从大腿到笔直的小腿,碰在一起的膝盖骨。
最后两只脚的侧脚面,无意识的反应,下意识的用力绞

着。照片是斜俯视角度拍摄,由上至下,我往后快速的翻了几下,这个角度拍了四五张,大差不差,这就是二十多张照片中。
最后垫尾的几张,最暴

的就是身着内衣,再往后就到底了,不知为何,看到这儿,我绷着的身体僵持的一滞,松了口气,为没有发生的事儿稍稍庆幸。
连母亲身上这套不符合其风格的黑色蕾丝内衣都没来得及计较。其中一张照片上,母亲的眼睛半张着,无神的望着镜头,脸色依旧异常的红润,微张的嘴

,

出些许贝齿,嘴角似有口涎

出,很细,晶莹润泽,顺着脸颊一侧,

至下颌骨处。
两条素白的手臂环抱在熊前,似柔无力,遮住了熊前的硕大


,双腿并在一起卷曲着朝向一侧,我愣怔着来回翻看着这几张照片。
然后又退出翻找了其他十几个相册的剩下几百张照片,发现确实没有别的后,我用蓝牙把有关那辆奔驰轿跑的照片传到我手机上,然后将那个命名‘张钰’的相册直接删除,本想格式化这手机,手指放在恢复出厂设置的按键上却没下得去手。
刚才翻看其他相册的时候,那个戴着耳蜗助听器的女孩儿数次的出现在我的目光中,以及桌面上她对着镜头的笑,干净纯洁,不含杂质,如天山上的雪莲。
我又在手机后台文件管理处

翻了一阵,真的确定了已经删除干净照片,关上手机屏幕,握着,没有还给他,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此时他已从地上爬了起来,黑色的西

上,沾着灰白的尘土,一块一块的,就像刚从工地上下来的搅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