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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丢进脏衣篓中
 我只是觉得先在没这个必要,都说毕业就意味着分手,先在了解那么多意义不大。“不信,你看。”我很自信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就像打麻将胡牌时推倒时一样。

 “切,不给看就算了。算妈瞎心。”我知道,凭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再去翻我的手机找,我自愿拿出来主动让她看,她才会看,强人所难的事儿她干不出来,而且就算母亲真的打破常规,查看了我的手机,我就说时间长,忘记了手机里还保存着几张照片,以此蒙混过关。

 “还是那句话,要谈啊就好好谈…”母亲刚说个开头,我一看她这是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的老一套说教,紧忙打断道:“哎,妈,知道了。都说多少遍了,这点道理再不懂吧,有啥好唠叨的,快看电视吧,广告完了,已经开始了。”

 我真怕她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她听我这么说就不吱声了,只是故作唉声叹气的无奈一叹,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电视里的宫斗上,我与母亲正看得起劲儿。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声音倒不大,邓丽君轻柔雅丽的嗓音幽幽的传出。‘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这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我只在乎你》不合时宜的响起,把沉入电视剧中的我,拔了出来。

 我扭头瞥了一眼,发先声音是从沙发的另一侧扶手处传来,那里母亲的手包正安静的躺在那里,无疑手机就是在那包里。母亲跟我一样。

 刚从电视节目上回过神来,伸手去掏皮包里的手机,我以为她会接通,谁知当我扭过头,继续看电视时,铃声熄灭,母亲正将手机再次回包内。“谁啊?咋不接。”我问道。“管得多,看电视,就一同事,一会儿再给她打过去。”她说道。

 趁着广告时间,我起身准备将膀胱里的水,起身进了卫生间,隔着厕所门,我隐约的再次听到邓丽君悠扬婉转的哼唱声,它从客厅传来,伴着厕所内水撞进马桶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当我如厕归来,母亲已经不在客厅,我看了眼主卧,发现卧室门紧闭着,里面暖黄的灯光从下面的门处挤出,形成一道橘黄的长线,如烧红的铁片般,在那里。

 门外,我听不到母亲的一点儿声音,真害怕她会中了某种巫术,从而消失在里面,我刚又坐到沙发上,才拿起茶杯灌了几口水,主卧的门就打开了,先是屋内的灯熄灭。

 然后母亲打黑暗的屋子内走出,像电影中改头换面后带着背景音乐出场的主角。粉的拖鞋发出柔弱的吧嗒声,她就像变魔术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分体式的粉睡衣睡

 原本的马尾也披散了开来,如黑瀑般搭在肩头,我有些讶异,这才进去两三分钟,就浑身上下换了一个打扮,原先还略显干练,现在则带着一丝慵懒。

 我甚至以为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她并不是回卧室接电话的。“快啊…我刚上个厕所的功夫就换好了。”我说道。母亲翻了翻白眼说:“你以为是干啥复杂的大工程啊…在家老穿着正装确实不得劲儿,累得慌。”

 说完又看着我说:“你赶紧也换换衣服去,上面净是烟味儿。”“没了都,这都多长时间了。”“没了也得换,搁那,妈一会儿给你洗洗。”“你要想洗,我也没办法。”这么说着,我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你啊…跟你爸一个样。”“我爸?是啥样啊?”“啥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呗。”回到房间,顺手打开电脑,三下五除二的下了上衣,出赤的上身,对着门后挂着的半身镜照了照。

 原本平坦还略有腹肌的肚子上已经隐隐长了些赘,胳膊也比高中时了一圈,不过长得不是肌,而是一层脂肪。部两侧的肌线条不再那么平滑,两侧各有两块微微向外凸起的肥膘。

 整体来说比大一刚入学时胖了一些,但还好,毕竟一米八多的身高在那摆着,长点也不太明显,最多就是从原来的看着稍显单薄,变得壮实了一些。大学果真是个容易腐朽堕落的地方啊,再看那些即将熬到头的前辈学长,也难怪了,还没进入社会,就提前长了一副社会味儿极浓的样子。

 高中的时候,虽说学业忙,可身体素质保持的还不错,几个体育项目轻松拿过。上了大学后倒也不是不运动锻炼了,篮球场平时我也是没少去,就是饮食作息不太规律,和同学朋友一起出去饭喝酒是常事儿,慢慢的就把体重吃了上去,我问过顾诗蕊我是不是长胖了,她说还行吧。

 也不显有多胖,我说刚来学校的时候多瘦,身材多好,现在都跑样了,她说你长这么高,有点匀称一些好看。太瘦也不是啥好事儿,接着她又拿靳东举例子,说看他年轻的时候多瘦,脸像大马猴,身材跟麻杆一样。

 现在好了,老了发福了,反而更有味道了,我说那女生也不能太瘦,胖一点好,胖一点有抱着软乎不硌人,我就希望你再吃胖一点,她说为啥,我说睡觉的时候抱着舒服,她叫我滚。

 孤芳自赏了一会儿没啥身材的身材后,略感无趣,就拿着下来的旧衣,去卫生间放到里面的脏衣篓里。

 脏衣篓里装着我们一家三口平时换下的脏衣,这通常是母亲的事儿,有时候我若空闲,也会顺手把这些衣服到洗衣机里洗一下,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母亲在操劳此类事物。

 我将几件被贴上烟味儿太大标签的衣服扔进篓中,然后走到马桶前,放了放刚刚喝下去的水。

 洗过手,我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往外走去,路过脏衣篓的时候头一歪,瞥了一眼,发现里面除了我刚换下的几件外,下面鼓鼓的,明显还着几件,不知道为啥,我突然就有点好奇起来。

 虽然旧衣篓里装着几件衣服再正常不过,可我就如豁然间的心血来般,心里,就想翻看翻看。

 我弯拨开覆盖在最上面,我的那几件衣服,下面果然静静的躺着几件其他衣服,就像被在沙层下的贝壳般,静谧不动,不知道里面是否藏着令人垂涎的珍珠。

 用手拨了拨,有一件黑色的男士polo衫和黑色男士短袜,是父亲的,应该还没来得及洗,然后就是那件早上母亲穿出去的灰色女士西装套服,以及刚刚在卧室换下的,穿在里面的白色女士衬衫。

 我将卷在一起的女士西装上衣摊开,里面果然裹着一条白色的棉质女士内,样式普通,说不上有多老土,只能是中规中矩,但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显得有点落伍,更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款式。

 这是母亲的一直以来的习惯,将换下来的脏内衣内,裹在换下的衣服子里,然后在丢进脏衣篓中,我很早就知道了她的这个习惯,只是这种事儿而也不用明说,自己发现了知道了就好,也不是啥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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