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只言碎语
“老不死,带不走,我能理解,阿蓝她们…一个都不带吗?彤彤呢?你把她也留下?”“一个都不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谁也走不掉。”李萱诗叹了口气,做这个决定,当然很难。
但事已至此,只能先顾己。“这些女人只会坏事,她们沉不住气,光靠她们,未必能拖多久,所以,我把彤彤也留下,她能稳住这帮人…我知道,这对她有些不公平…所以,我给她留了20万…”
“说到底,她们不姓郝,算不上郝家人,政府也不会拿她们怎么样。至于村民…等我们走了,如果他们冲进来的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没有亏待她们,好吃好喝供着,也该她们付出…”
“人质”必然有被“撕票”的风险。暴怒的村民,在法不责众的边际,谁也无法预料,这样的安排,李萱诗于心不忍,但她已经顾不得。鱼缸里金鱼,依旧悠闲地游着。近来多事,吴彤把金鱼带回房养。手机的音轨,播放着李萱诗和徐琳的谈话。
既然已经搜证过,谁又会怀疑她何时藏了窃听器。“20万…李萱诗,你又一次…卖了我…”原本温润的脸庞,已然清清淡淡。
手里这张银行卡,吴彤施力将它掰断,随手丢进垃圾捅,生气?失望?不,这才是人

的真实。作为秘书,她太了解李萱诗这种人。撕开鱼料包,将它撒进鱼缸,金鱼争食,吴彤哑然失笑。
“鱼儿呀鱼儿,你们能逃出这鱼缸么?”李萱诗,这回是亲手把自己推向不归路。捧起手机,发送音频,并附一段文。于是,第二天,一群身穿特勤的安保人员便围在郝家院门外。护卫在狂怒的村民以及郝家庭院间。
“怎么回事?”李萱诗惊惑。
“哦…大少爷打过电话。他安排人过来保护。”吴彤如此解释。“太好了。”保姆丫头们则兴奋不已,她们最怕外面这些人冲进家里,李萱诗面色有些难看,所谓的保护,自然不会让外面人冲进来,可是,同样的。
她们想出去,还能悄无声息,不

痕迹?李萱诗忽然有一种感觉,她好像走不掉了。***暹罗,南普曼,无名小岛。突兀地,剧烈地疼痛,将郝江化从昏睡中惊醒。
“啪!”一记火辣辣的甩鞭,就这么招呼过来,登时将他打得皮开

绽。

膛薄衫被鲜血侵出红印,疼得他惨嚎连连。只这一下,便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疼得眼泪沁出,只喊求饶。对方。
果然停手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紧接着,头套和眼罩被人摘下。郝江化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一个空旷的建筑内,有些类似厂房。两条大铁链从两

大柱拉过来,将他牢牢套锁,手腕和双脚都拴着镣铐。
“怎么回事呀…你们是谁!”郝江化懵了,这种阵仗,绝不是官家那帮人,听从缅娜小姐的安排。
等自己一觉醒来,补个时差,人就到漂亮国,金发碧眼大洋马,怎么一睁眼就被人绑了?郝江化左右环顾,这里有不小二十名的壮汉。
都是老外面孔,有白人,也有黑鬼。全是

壮肌

男,高头大马,军衣,军

,军靴,面前有个壮年,不是西方面孔,像是华人。
郝江化朝他喊问几声,得到的回应,就是又一记毒辣刺骨的鞭子。连皮带骨,被鞭子一扯,

打如挫骨,这种疼痛,远比白颖下刀更疼痛。
火辣辣的疼,从皮往

,往心窝里钻。“Stopthat,Nigo。”伴随一个女声,这个华裔男人,立刻收手。郝江化一颤。
他听不懂这种鸟语,但是声音有些耳

,努力仰抬,在大楼层的廊台,赫然出现一个女人。上身黑白条衫,下身黑色阔腿

,黑色就是她的标准,即便没有抱着猫,也不会认错!
缅娜!此时,已然明了,自己是上了这个女人的当!

膛憋着火气,恨不得撕咬,却不敢表

,只能咽下来。鞭子男就在旁边,虎视眈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办法蒙混再说。
“缅娜小姐…求求你,先把我放了…挨打我认了…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天地良心,我从来没得罪过你,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对,一定有误会…”“你是没有得罪过我。”女人轻蔑一笑,随即浮起冷冽:“可是,他得罪了我的朋友!”
“朋友?不可能啊…缅娜小姐,你的朋友,我根本就不认识啊。”“我的朋友,他姓左…”“单名,一个…”“京!”这一声,如雷电入耳,震得他心惊胆寒。
“左、左京…他,他是你的朋友?”郝江化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是你朋友!”“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
“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郝江化冷不丁地一哆嗦,他不敢想。“这里是南暹罗的一座小岛,最初是军事训练基地,后来被美籍军火商接手。还有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出身,折磨人很有一套。”
“Nigo,新加坡籍,曾经是鞭刑执行官…哦…刚刚那两下,只是打招呼而已。”郝江化面如土色,他也玩过鞭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别紧张,我是搞医药的,没必要打打杀杀。”有人端着针剂过来,常见的针筒和注

器。
“不,不…我不打针…”郝江化恐惧,他想抗拒,一切徒劳,被铁链绑着,直接被人进行注

,打入这不明药

。
“放心,不是毒药…这东西,你也用过…昏睡针,效果不错。”一记响指,高处两侧,大功率的照明灯,齐齐投来亮光。“我答应过左京,你会清醒地参与审判

的庭审。”
“这几道灯光会提醒你,摆

睡眠的渴望。”“如果你不能保持清醒的话,也没关系,Nigo会用他的鞭子提醒你。”夜,孤冷。这夜,失眠的,不会只有身处异国的郝江化。
对于他的逃离,苏醒后的白颖,有些难以释怀,她不知道,这条老狗,只是从她的“死局”逃出,却跌进另一个万劫不复“死去活来”的地狱。
在此之前,权当是

曲,临近结局的一曲。曲终人散,倒也应景。离开医院,开车到约定的地点,见到王天,他带来一个瓮,郝江化的秘密,连同罪证,就藏在里面。
“还需要我做什么?”接过瓮,有些沉重,摇摇头。“不需要了,接下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王天默然,下个路口,车停,他下了车。没有二话,没有回头。夜幕下,潇洒退场。没有回医院,留佳慧照顾白颖,而我,去到曾经的“家”这间宜居的屋子,埋葬着我的感情。
书房里,怀抱着土气的瓮,心如死灰,白颖的几度隐瞒,每次

代又语焉不详,而在岑筱薇和吴彤的口中,得到的,也只是只言碎语。
似乎,她们都只是某个角度的旁观者,各自掌握的讯息很零碎,乃至于她们的说辞也存在兜不拢的情况。当年,郝江化在侵犯白颖后,事败而逃,跑进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