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登时羞红了脸
应白雪闻言心中暖意融融,心中暗道情郎母亲果然不似寻常女子,不但丝毫不惺惺作态拿捏自己,如此言语恳切谦和,实在让人如沐春风,瞬间便生出亲近之心。
她连忙说道:“妾身残花败之姿,蒙相公不嫌,得以侍奉枕席服侍左右,自然便是婆母晚辈,纵然岁数大些,不过痴长年月,却不敢与婆母姐妹相称…”
“若说救命之恩,当

妾身病入膏肓已是垂死之身,若非相公解救,只怕早已命赴黄泉,正是因此,妾身才不顾一切追随相公…”
见她如此坚持,岳溪菱不由一愣,却听彭怜说道:“娘亲不必与雪儿客套,她既是孩子妾室,对您恭谨本就情理之中。”听见儿子如此一说,岳溪菱也不好强求。
只是牵过应白雪玉手,令她挨着自己坐了,这才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卖个老,也叫你一声“雪儿”?”
“是,婆婆!”应白雪娇羞无限,却是娇滴滴答应了,她年届四十,陈家婆母在她过门不久后就病故了,谁承想时隔近二十年,竟又要叫别人婆婆,天意难测,可见一斑。看她如此娇羞,彭怜不由得意,岳溪菱嗔怪看了儿子一眼,母子俩相视一笑,气氛却更加融洽起来。
“当初你师父过来看望为娘,只听她略略说起过一些你所经之事,只说你身边不少红颜知己,日子倒也过得如鱼得水,今

一见雪儿一表人才,才知你师父当

所言并未夸大其词…”
岳溪菱大家闺秀出身,更有七窍玲珑心思,赞叹说道:“雪儿如此人物,不说相貌俊秀、体态婀娜,便是谈吐气度,也非寻常人家闺阁小姐可比,尤其这般青春,看着竟似比为娘还要年轻些!”
应白雪面色红润,竟是从未有过的羞赧,只是轻声说道:“婆母谬赞了,只是有相公滋补之功,妾身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显得年轻些…”
彭怜细细说了当

与应白雪一番转折,直听得母亲目瞪口呆,这才又道:“雪儿治家有道,武艺更是了得,当

搬家之时,也曾手刃盗匪无数…”
听儿子又说起当

凶险,如何与应白雪并肩作战击溃盗匪,虽明知二人早已化险为夷,仍是吓得心惊胆战,便是拉着应白雪的手也紧张起来。
听到最后两人化险为夷,这才轻拍

口说道:“总是这般凶险,以后可不能如此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此棋行险招却是大可不必!”
应白雪连忙答道:“婆婆教训的是,妾身事后也是后怕不已,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彭怜看着远处男童捉弄黑狗,不由好奇问道:“师父何时收了这么个师弟?”
两人方才早已见过,莲华听话乖巧过来见礼,只是似乎有些惧怕彭怜,所以早早跑到一边和黑狗玩耍,这会儿正拽着黑狗尾巴拉扯,那黑狗想要咬他却又顾忌小玉在旁,龇牙咧嘴极为难受。
岳溪菱听出儿子话中醋意,笑着白他一眼说道:“莲华天生命苦,你师父说他是女身男相,为娘也不知何意,你师父外出云游不便,便将他寄养在此,说是等回山时再来接走…”
彭怜稍稍释然,却听母亲问道:“吾儿却是如何得知为娘在此隐居的?”他连忙回道:“孩儿小时听您说过,每年七月家中女眷皆要出城进香。
那

初到省城,便带着雪儿去了道观,后来…”他四下扫视一眼,见小玉与莲华远远站着,这才小声说了与柳芙蓉意外成

,而后方知竟是睡了自己舅母,如此才知母亲所在。
岳溪菱听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愕然良久方才说道:“为娘这嫂嫂素来眼高于顶,智谋过人却又八面玲珑,你外祖父在时

着她,尚能循规蹈矩,如今你舅舅夫纲不振,不成想…不成想…”
她心知肚明儿子是为了寻自己才去的道观,恰巧那

自己未去,否则岂不早已与儿子重逢?真要如此,只怕便是自己与儿子成就好事了…一念至此,岳溪菱俏脸一红,赶忙掩饰说道:“你来寻娘亲,可是你舅妈授意?”
彭怜笑着点头说道:“是也不是,舅妈只说让我院试过后便去认亲,至于先见娘亲再认舅舅,还是先认了舅舅再来

接娘亲,一切都是孩儿与雪儿商议所定,舅妈倒未明说。”
“难怪她昨

托人捎信过来说有事相商,让我今天无论如何回去一趟,我不愿与她过多往来,这才拖着不动,如今看来,这便与你有关了。”
“母亲可是与舅妈有了嫌隙?”岳溪菱轻轻摇头“大姐池莲也在家中暂住,这你知道的吧?你那表哥鲲鹏死于非命,你池莲姨娘便疑心是你舅母所为。
只是一来全无证据,二来鹏儿那几

确实反常,死时又确与嫂嫂房里丫鬟做在一处,你姨娘因此郁郁寡

,为娘每次回去见她如此也心中难过,回来后总要许久才能释然,因此才不肯轻易回去…”
“舅母没来由害了表哥性命作甚?”岳溪菱亦是不解,摇头说道:“其中诡异,为娘并不清楚。
只是鹏儿贪花好

,行事无端,不知何时惹怒了你舅妈也说不定,或者她本意只是惩戒二人,不成想却出了人命,倒也很有可能…”“舅妈如今对我言听计从,母亲倒是不必担心。”彭怜想起柳芙蓉

笫风情,心中倒是颇有些不以为然。
他与那徐坤平素昧平生,与他发

陆生莲却两情相悦,从那陆生莲言行举止来看,那许鲲鹏只怕天怒人怨已久,柳芙蓉为民除害,倒也不算什么。
“为娘倒不担心这个,”岳溪菱缓缓摇头,觉得俏脸不那么热了,才又说道:“莫说吾儿身强体健练就神功,便是看为娘面上,嫂嫂也不敢这般过分欺凌…”
彭怜不知母亲为何如此自信能比池莲姨母更让柳芙蓉忌惮,却听母亲又道:“为娘只是担心,你若与她过从甚密,到时不免流言蜚语,岳家门风因此受损,你我母子岂不罪莫大焉?”
“莫说舅妈素来谨慎,又是独居又是为舅舅纳妾,便是以孩儿身负玄功,也极难留下蛛丝马迹,纵使真个被人发觉,岳家门风有损,却又与我何干?”
彭怜毫不在意,靠前低声说道:“何况孩儿孝顺母亲在先,奉承舅妈在后,真要有损,只怕早就损过了!”
岳溪菱见儿子言语轻薄,登时羞红了脸,轻声呵斥道:“当着雪儿说什么胡言

语!”彭怜耸肩一笑,无奈说道:“雪儿对此早已耳

能详,母亲倒是不必忌讳于她!”
岳溪菱惊讶无比,看了一眼与自己执手而坐的妇人应白雪,心中不由对她更加高看一眼,儿子便连这等私密之事都说与她听,只怕她在儿子心中分量之重,却比自己想的还要高出许多。
只是此时岳溪菱身在红尘,心思早已不似当初,尤其如今儿子身边红颜众多,眼见应白雪如此娇媚可人,想来其他女子定然不差,心中慈爱之心渐浓,男女情思淡去不少,面上自然便显出尴尬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