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病自然要治好
只是那盏灯光未到前院客房便即折返,耳中听着远处院门轻轻关上落锁,洛行云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莫不成只是翠竹与那彭生私会,婆婆并未参与其中?
她心中猜疑难觉,院中却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登时心中恍然,原来是翠竹去请那彭生,两人院门相逢,便即一同回返,要到婆母应白雪房中。
即便如此,洛行云仍然欺心暗想,或许婆母尚未入榖,此时不过翠竹居中撺掇,或许之前背主成

,这番却要陷主母不义,念及于此,洛行云心中着急,便悄悄下楼,来到婆母房外,既有白天偷听经验,她便找了个黝黑角落,既听得真切,又不虞被人轻易发觉。
洛行云站定偷听,断断续续听了大概,联系前因后果,心中已然明白,婆母忽然病木回

,并非自己所求药方见效,实乃这书生彭怜天赋异禀,不知用了何种秘法,救了应白雪沉疴,如此两人才勾搭成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倒也明晰起来。
洛行云心中有些难以置信,却也知道如今婆母与彭怜勾搭成

,此时木已成舟,再多言已是无意,不如今后择个良机隐隐劝诫,不要如此大吵大嚷

得天下皆知才是。
心中既有定见,洛行云便要离去,尤其夜里更深

重凉意甚浓,她虽经常拈花捣药身体强健,却也耐不住这等风寒,尤其耳中听着房内靡靡之音,心慌意

之间更是难熬。
只是不等她离去,却见后院门口闪出一人,悄悄走到窗前海棠树下观瞧不住,洛行云目力所及,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小姑泉灵。
姑嫂二人同住后院楼阁,一左一右,各居两间,平

丫鬟住在楼下,姑嫂住在楼上,窗阑之间隔着堵墙,却是后来单独隔开,并不如何隔音。
那泉灵小姐夜间孤枕难眠,辗转之间却听见旁边楼梯声响,她起身察看,隔着窗子却见嫂子洛行云鬼鬼祟祟去了前院。
两

来她茶饭不思,心中俱是那书生彭怜,脑中总是书中才子佳人戏码,幻想自己与那彭生如何书信传情,如何花园私会,如何私定终身,待到将来彭怜得中状元,便来

娶自己云云…
此刻眼见嫂嫂鬼鬼祟祟,心中自然觉得,当是去与彭郎私会,免不得心中醋海生波,虎着胆子也下得楼来,便要将这对

夫

妇捉

在

。
只是她身体羸弱,并不似洛行云那般能耐,单是悄悄出门便跌跌撞撞半天,好歹摸过后院来到前院,却是再也难见嫂嫂踪影。
房中灯火通明,隔着窗纸映在当地,泉灵小姐眼见院门紧锁,嫂嫂定然未走,心中不由大定,暗道彭生果然正人君子,嫂嫂也非水性杨花,忽又想到,嫂嫂如今不知去向。
难道竟在母亲房里闲谈?夜

深深,有什么话不能白天去说?泉灵小姐心生疑惑,便悄悄凑到母亲房前窗下,借着海棠树遮掩,去听房里动静。
房内隐隐人声不似有人聊天,那声音

气回肠,却是她从所未闻,听来直让人心血翻滚,浑身燥热,实在是难受得紧,正疑惑间,却听里面有人说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听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母亲应白雪,泉灵小姐心头大震,母亲所叫“公子”莫不就是彭生?母亲又叫“相公”
难道两人竟已勾搭成

?她虽未经人事,却也不是懵懂无知,稍一思索,便知房中母亲早与那书生彭怜成就好事,一时心中又气又苦,险些便要哭出声来。
随后一个男声响起,语调浑厚却略微高亢“…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再无声响…”泉灵小姐心中彻底绝望,那男子声音虽然不甚熟悉,但除了府中借宿书生彭怜还是何人?
母亲守贞多年,却如何与他成了好事?本来还想着能够成就一段良缘佳话,如今却是母亲不贞、少年好

,自己成了笑话!
泉灵小姐心丧若死,掩面

泣踉跄奔回后院,蹬蹬沉步上楼,伏在榻上被中无声痛哭起来,洛行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静候了片刻,见房内并无人出来探看究竟,便也蹑手蹑脚回到房里和衣而卧,心中暗道明

怕是难以善了。
心中思绪纷

,辗转反侧不知何时睡着,待到天明起

洗漱过后,这才如每

一般来到应白雪房里问安。到前院时,丫鬟翠竹刚打了水来,婆母应白雪一身月白中衣当庭舞剑,白光潋滟之中,姣好身段一览无遗。
洛行云心中暗赞,等婆母应白雪舞完剑了,这才拧了汗巾递上,笑着说道:“母亲今

气

却是更加好了!”她态度诚恳,所言倒也不虚,眼下应白雪除了依旧身体瘦削,气

却是极佳,不但神完气足,肌肤晶莹剔透仿佛更胜从前。
尤其身体清瘦,不似寻常这般年纪女子油腻痴肥,倒更显得年轻貌美,竟似不输自己。应白雪面色微红,径自擦去额角汗珠,笑着说道:“昨夜睡得香甜,晨间

鸣三次才堪堪醒来,却不知昨夜行云睡得可好?”
自家心中有鬼,自然听出婆母话里有话,好在洛行云早有定计,不由笑道:“昨

采花酿制胭脂,身子倦得不行,沾着枕头就睡,也是刚刚才起,便来看望母亲了。”
应白雪轻笑点头,擦洗过后回到房里,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丫鬟翠竹梳理秀发,对着镜子里的儿媳说道:“却还要多谢你寻来的良药,不然为娘如何这般快便能身子大好?”
“母亲吉人天佑,媳妇却不敢贪功,”洛行云捧了一句婆婆,笑着说道:“我看您如今气

大好,那药却是不服也罢,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怕是反而有害…”她这番话说得平淡在理,一般人听了自然不觉什么。
但应白雪情知昨夜窗外有人偷听,不是女儿便是儿媳,纵使两人手底丫鬟前来偷听,怕也是有人背后撑

,否则谁敢轻捋虎须来惹自己不快?
尤其此刻洛行云所言,不由让她心中联想,是否昨夜偷听之人正是儿媳,此刻所谓“是药三分毒”便是在劝谏自己,最好早

与那彭怜了断关系?
应白雪淡然一笑,云淡风轻说道:“这药初见成效,怕是不能即刻就停,总要吃上些时

,真正祛了病

才好…”不待洛行云说话,应白雪继续说道:“等到治好了病,这药自然就不会再吃了,不说有毒与否,单是总这么吃着,终究不免让人误解…”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儿媳考虑得浅了…”洛行云心中明白,婆母之意,既然彭怜这副良药有效,不如彻底把身体调养好,到时候再斩断情丝不迟,她却不知应白雪心中此刻所想,病自然是要治好的,只是到时候是否慧剑斩情丝,那却不必言之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