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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天握手之后
 彭怜微笑点头,眼见夜已深,便辞别师祖,回到卧房之中。母亲早已睡,柔和月光之下。

 那纤秾有度的身体线条借着夜遮掩,已然不那么魅惑动人,彭怜心神俱疲,默念几句口诀,没等入定,便已沉沉睡去。

 翌早饭时,彭怜禀明师父玄真,说晚上要深夜苦读,便要在书房搭个铺独自就寝,希望得到她的准允。玄真看了眼岳溪菱,见她也是一脸惊讶,便大致猜出其中缘由,略微沉片刻,便即答应了。

 她早就建议岳溪菱儿大避母,但岳溪菱母爱蒙心,从来不觉得和儿子同榻而眠有何不对,哪怕这两年彭怜已经长大,却犹自不觉。

 那夜潭边有人偷窥,玄真已然确定,偷窥之人正是爱徒彭怜,只是她心有顾忌,并未将真相告诉岳溪菱,此时见彭怜主动提出分房而睡,她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有了玄真应允,整个上午彭怜都在师姐妹的帮助下收拾书房搭建铺,过程倒不麻烦,山间搬来两块大石头,上面横上两块门板,再铺好被褥,就是一张铺了,虽然比不得母亲的榻宽敞舒适,日常起居却也足够了。

 岳溪菱忙完了手中活计也过来帮忙收拾,她一边帮着儿子铺一边嗔道:“才多大就要自己住,夏天还好,冬天怎么办?没人给你盖被子,万一着凉可如何是好?娘与你说好,夏天天热,自己住也就罢了,待到天凉了,就要回去睡,听见没?”

 彭怜要出来住,很大一个原因是要晚上去跟师祖学艺,不想吵醒母亲,搬出来自己住就是最好的。至于和母亲同榻而眠带来的心绪上的不宁,他既舍不得,也有信心能够克服。

 在他心里,和母亲如此天荒地老才是最好的,哪里舍得便一下子分开?只是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敢说,便答应道:“孩儿明白,等天凉了,自然就回房去睡了。”

 岳溪菱这才满意,笑着道:“东西也别折腾了,平常起居洗漱还都在娘房里,不许你搬出来!”彭怜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撒娇神态,或许从前见过,但却从没注意过。

 此刻眼见母亲像个小孩一样撒娇耍赖,不由心中一,脸上一热,轻声答道:“孩儿知道…”

 岳溪菱也觉出自己话语有些不对,脸色便也有些不自然,转过身去继续整理铺,免得面对儿子尴尬,但她却忘了,她这般一俯身,便将翘儿撅了起来。

 她平里一身麻布衣衫穿惯了,此时身上也是一件浆洗得极干净的素蓝麻布衣裙,里面套着一件月白丝质襦裙,随着她弯下去,那儿在麻衣下团成一团无比圆润的球状,却是彭怜从所未见的美好景象。夏日衣衫轻薄。

 那麻布衣裙织的也不甚密,窗外投来明媚阳光映照之下,随着母亲身体动作,竟似隐约可见两条修长美腿。彭怜口干舌燥,身体又有了反应,听见门响,他赶忙转过身去,假装收拾案头书籍,遮住间丑态。

 “姨娘,这些衣服放那儿?”师姐明华捧着几件彭怜的换洗内衣走了进来。彭怜一见,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他光顾着和母亲说话,却不知道师姐去帮他取了内衣,此时他状态暧昧,自然不敢过去接过,却想着自己近身短衣和师姐如此近距离接触,既喜欢,却又无比尴尬,仿佛一夜之间。

 他就从懵懂无知的小男孩,长成对男女之事极为关注的男人,这种细微变化,母亲岳溪菱没感受到,师姐明华也没感受到。

 “喏,放那边就是,他晚间睡前换下来,第二天我就洗了。”岳溪菱收拾完铺,又叮嘱了彭怜两句,这才去厨房忙碌。明华却留了下来。

 看着彭怜摆案头书籍,拿起其中一本大致翻了翻,这才笑道:“也就师弟你能读的下这种书,一句话明明六个字,感觉好似说了千言万语,我只看上两句,就脑袋疼…”

 “古人着书写字不易,所以微言大义,也在情理之中,”彭怜看了眼师姐手中的书籍,笑着说道:“不过你那本书,作者故意些晦涩难懂的字来充实门面,若不是其所思所想有可取之处,我怕是也会读不下去的。”

 “所以你看的书才多嘛!”明华一脸娇憨,星眸闪动看着师弟笑道:“不但一目十行,还能过目不忘,师父和我都对你佩服的紧!”“师父也…也佩服我?”彭怜有些难以置信。“当然!”明华一脯,娇声道:“师父可和我说了不止一次呢。

 她说她平生识人无数,从没见过你这么聪明的,还说你只要肯潜心向学,就一定能中状元!”彭怜很是受宠若惊,师父玄真一贯对他严厉,却没想到背后对他如此信任推崇,只是这份感觉并不强烈,因为师姐起的膛实在是太好看太人了。

 他的心思全在那上面了。师姐明华今天一身水绿色上襦,里面一件白缎罗裙,衣衫轻薄微透,配上粉面香腮,煞是人好看。

 彭怜心中爱极,对着母亲的翘儿他看都不敢看,但对着素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明华师姐,他却向胆边生,虎着胆子说道:“师姐,你真好看…”明华微微一愣,随即脸蛋微红道:“真的吗?可我觉得,我没有师父和姨娘好看…”

 少女微羞的样子惹人遐思却又我见犹怜,彭怜咽了口口水道:“不一样的,她们好看,你也好看,你们是不一样的好看…”

 “嘻嘻,师弟你真会说话!”听彭怜如此恭维,明华很是开心。彭怜心窍,轻声问道:“师姐,我能摸摸吗?”明华眼见师弟剑眉星目,却也俊俏非凡,自小一起长大,那份亲密无间让她丝毫不起防备,心中隐约期待之下,便轻轻闭眼,点了点头。

 过了良久,一阵触感传来,温暖厚重却又无比有力,一股莫名激动袭上心头。明华却睁眼深一口气,薄怒嗔道:“你摸哪里呢!”

 远处松涛之上,玄真负手卓立高台,脸上出淡淡笑容。***李文母,市坊之间,众人感怀李之恩德,宿其宅,卧其榻,音绕梁,夜不绝。山中无月。

 接连十余,彭怜都白读书,夜晚去荒冢随那无名师祖学习功法,日子过得极其充实,他从母亲房里搬出来。

 初时只是为了方便夜晚出门,后来才发现另有一番妙处,能够一人独处,许多平时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就都可以做了。经阁中不乏一些情书籍。

 他搜罗了两本最好的,一直藏得严实,始终无暇细读,如今他独自在书房起居,便有了大把时间细细研读,他每晚先读书至将近亥时,去后山荒冢学完功课,回来后再读上几页,便能心满意足睡下。

 如此每反复,倒也乐在其中,只是他有心自渎,却想着道家养生之道,生怕伤了根基,所以只是忍着,再也不敢像那夜寒潭边上那般肆意妄为,那天握手之后,师姐明华再没给过彭怜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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