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下您可不傻
就在李嫁衣缅怀过往之时,风胜雪突地问道:“对了,传说您曾以五百勇士全灭八万狼军,这等悬殊您是如何做到?”李嫁衣闻言神色一变,调侃道:“这等离奇传说你也信么?”
风胜雪道:“本是不信的,今

得见侯爷已然信了五分。”
“风公子当真是个趣人,不错,是我做的,那是一场最绝情的战争,我让那八万狼军被困绝地,忍饥挨饿互相残杀,最后无一。”李嫁衣顿了片刻,侧首看向风胜雪又缓缓吐出二字:“生还。”
就在此时门外管事走进会客厅,说道:“侯爷,该用晚膳了。”李嫁衣

了

肚皮起身说道:“别说,还真饿了,贤侄、风公子。
那些过往云烟言之无意,我们去用膳吧。”李嫁衣非嗜酒之人,风胜雪与江听涛也连续豪饮两场,故而三人均是浅酌几杯,小半个时辰便结束了奢华的晚宴。饭后三人散步,李嫁衣领着他们径直走向演武场。
那里陈设着各式兵器,李嫁衣对风胜雪道:“本候饭后好耍些


消食,若是出糗可别

笑于我。”风胜雪连忙摆手:“侯爷昔年纵横疆场,打得东西南北胆寒,一身武艺必定高强,何必自薄?”
李嫁衣笑道:“都是些行伍把式,比不得你们这些江湖人。”话毕径直自兵器架上取过一杆

,右手握紧

杆,右脚轻踹

起

尾递进左手,双手握

的刹那他仿佛回到昔日疆场,

眼肃杀将平和取代,或许真是消遣。
他周身并无运气的痕迹,然即便如此重重

芒也于瞬间绽开,如片片莲瓣迅速开合。月光垂落,迅捷

妙的

法施展着,地面

影似乎有些疲于奔命难以跟上本体的速度。
观战中的风胜雪甚至产生一个错觉,李嫁衣的

术造诣比之

王陈行墨也弱不了几分,就在他惊讶间,李嫁衣长

舞毕,顺手将

掷向兵器架,随即两个跳跃又取出一柄长剑,握剑同时长

回归原位。
此后李嫁衣每使完一样兵器便丝毫不停的换上下一种,刀

剑戟、斧钺钩叉、锏鞭戈镗、流星锤…十八般兵器,李嫁衣竟无一不

,无一不巧!江听涛见怪不怪,悠闲的坐在石凳上饮茶,风胜雪则是半张着嘴巴,神情敬佩又惊诧。
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李嫁衣擦着额头汗珠,微

着走来对他说道:“风公子,看了许久何不上场试手?不若陪我走几招?”风胜雪闻言惊醒,赶忙推阻:“万万不可,侯爷万金之躯,在下怕刀剑无眼。”
“哦?这么说风公子自觉赢定我咯?”李嫁衣神情半戏谑半较真说着。风胜雪装作很为难样子道:“这…在下。”李嫁衣嘲

道:“堂堂丈夫,怎么似婆娘般畏缩墨迹?”
风胜雪又装作无奈叹息一声,道:“那好吧,只是在下随身兵刃被您府中的护卫收走保管,这些兵器都镶金嵌玉的,万一损坏。”李嫁衣道:“我当何事呢,场间刀兵你任用无妨。”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话罢,风胜雪取下方才李嫁衣用过的

刀,一手握刀一手抱拳对李嫁衣见礼:“侯爷,请!”
李嫁衣则是取下一柄钢鞭象征

拱手回应,礼毕瞬间李嫁衣率先发难高举钢鞭箭步冲向风胜雪,风胜雪也不甘示弱,上手便是神刀绝式…龙啸九天!就在双方兵刃即将碰撞之时,风胜雪惊恐发现李嫁衣居然还未运使内力。
他虽运了三分内力,可对方却是完全不设防的状态,仅凭

身力量又怎能匹敌他的

纯内功?此刻想收力已然是来不及了,忽而风胜雪耳边传来劲风。
原来是江听涛察觉事态变化情急之中将茶杯掷出,巨大力道使刀身轨迹偏移,总算有惊无险。风胜雪松懈同时变故又生,李嫁衣见比斗被干扰,怄气般的挥鞭再进,目标却是少年手中的宝刀。
“铛”的一生脆响后,李嫁衣被内力反冲接连倒退五步,

铁所铸的钢鞭也被崩出一道豁口,他勉强站稳后便开始不住咳嗽,脸上也浮现病态的

红。
江听涛飞身上前一把搀住李嫁衣,右手抚上他的后背注入内力替他顺气,随后假意对风胜雪怒斥道:“胜雪,放肆!”而后又对咳嗽不止的李嫁衣赔笑着说道:“胜雪年少冲动,请侯爷恕罪,也怪小侄不曾告诉他您的身体状况。”
李嫁衣这边总算是换过气来,摆手道:“无妨,是本侯不中用了,这点碰撞便引动了旧疾,咳咳咳…看来你和风公子感情甚笃,为了他居然愿意拉下脸谄媚于我,咳咳。”
江听涛

脸疑惑故作不解:“谄媚?”李嫁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方才自称小侄,还不够谄媚么?”江听涛憨笑起来:“本就是应该的,哈哈。”
本来不知所措的风胜雪见李嫁衣揶揄义兄,也不如何紧张了,他郑重的鞠躬赔罪,道:“侯爷有意相让,在下年少无知,一时逞能伤了您,实在难辞其咎。”
李嫁衣一手掩嘴轻嗽,一手抚起少年,缓缓道:“切莫自责,逞能的是本侯,非不服老和你硬碰。
再有,本候并未相让,二十三年前自边城卸甲我便染上肺疾,久治不愈导致一身修为尽丧,修养这许多年也不曾痊愈,虽还能舞刀


,却已然是空架子了,哎。”
风胜雪有些惋惜,李嫁衣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却赋闲在家,更是连一身功力都尽丧。方才比斗之时对方的倔强他自认为也理解些许,那是不甘,二十年饮冰都凉不了壮年时意气风发的热血,奈何英雄已经落幕。
就在风胜雪为曾今的凯旋侯神伤时,李嫁衣又道:“时辰尚早,无心睡眠,不若听涛陪我手谈几局如何?”
江听涛闻之

变,连连拒绝:“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自诩聪慧,无论习文练武都是手到擒来,可与您对弈除了挫败感并无半点乐趣可言,实在伤人自尊。”
李嫁衣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道:“本侯让你五子可否?”江听涛讨价道:“五子不行,至少七子。”李嫁衣笑骂:“七子就七子,没出息的东西。”
李嫁衣又领着二人去了府中莲池的小亭,亭外早有四名仆人提着灯笼立身周遭,李嫁衣与江听涛落座猜先后各自执起黑白,风胜雪侧立观棋。
仅是一炷香时间,江听涛先手七子的优势便被李嫁衣往回找补,又半柱香后李嫁衣黑子落点将对方即将成型的大龙截断,至此局势彻底五五对峙。
时间继续流逝,江听涛已落后十二目,他眉心越皱越深,嘴

也越抿越紧。江听涛迟迟不肯落子,李嫁衣催促道:“再不落子,天都要光了,咳咳。”江听涛双手一摊,道:“罢了罢了,认败认败。”
李嫁衣道:“才十二目便认败么?”江听涛被气笑了:“侯爷啊侯爷,我下不过您可也不傻,现在十二目,再下几手就三十目了,您是非要我把丑出完吗?”李嫁衣无奈起身,叹道:“寂寞侯啊寂寞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