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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急切走进房內
 想到此他的心中一片凄凉,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讨好着试探道:“那娘亲可有听清孩儿梦里都说了些什么?”洛清诗咽下一口水煮蛋后装作漫不经心的回道:“迷糊糊地哪里听得清,兴许是你做梦魇住了,呼救呢。”

 “啊!对!孩儿想起来了,昨晚梦到被恶鬼追呢,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呢。”风胜雪讪讪地摸着后脑笑道,一脸的憨样。风胜雪刚说完,洛清诗这边一口蛋黄哽住差点没把她噎死,连喝几口白粥才勉强顺下肚腹。恶鬼?儿子居然说梦到了恶鬼?

 这小子分明是梦到和她…实在不敢想不下去了,她赶忙在心里啐了一口。无端成了恶鬼,虽是爱儿的玩笑话,却还是感到委屈,但为了跳过这个话题她也只得面不改的劝慰道:“胜雪莫怕,梦里的事当不得真,别老去想它。”

 “嗯…听娘亲的,孩儿只当它是个,放掉就是了。”风胜雪出乎母亲意料之外的豁达,不再纠结此事,埋头开吃了。见爱儿吃得香甜,洛清诗没由来的叹道:“哎!还真是好劝。”此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幽怨。“娘亲说什么?”

 “啊?没什么,快吃吧。”“哦。”…早饭过后,洛清诗收拾完碗筷便对爱儿说道:“胜雪,为娘一会要出去一趟,若是午时未归你便自己去城里买些吃的,散碎银两还是放在老位置。”

 风胜雪乖乖应道:“孩儿知晓了,娘亲快去快回。”儿子答应得痛快,洛清诗心里就不痛快了。

 他也不问问自己去哪干啥,根本不在意她。目送母亲离开后,风胜雪想起自己的亵还未清洗,一溜烟便去了,一个多时辰后,洛清诗出现在庭湖畔,凭藉记忆再一次找到了当初爱儿留宿的寡妇家门外,轻叩门扉后,细碎脚步声传来。

 而后一张戒备的面孔透过开启的小投出打量的目光。见状洛清诗不由暗叹,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位大嫂如此警戒,可见一斑,她取下帷帽轻笑道:“大嫂可记得小妹否?”

 再一次见到恩人仙颜,翠兰放下所有的戒备将门户大开,亲热的攥住洛清诗的双手说道:“妹子怎么想起来我这里?”顿了一会又问道:“妹子上次可有寻回令郎?”

 洛清诗客套道:“劳嫂子费心,上次与您一别后便寻到了。”翠兰闻言笑道:“如此便好,那他回家后可听话了些。”

 “好多了”…二人在院内好一阵寒暄后,翠兰发现了异样,似神仙妹子这等绝顶人物,专程来找她一个寻常寡妇难道是为了聊些家长里短?还是说她是要讨回那一百两银子?舍此之外,她委实想不出洛清诗来此能有何事。

 自觉明了的翠兰有些犯难的说道:“上次亏了妹子的银两,我家小子才有盘赶去闱,只是他不成器落榜了,正准备明年再考。

 我家可能…可能暂时拿不出一百两来,您看先还您二十两成不?真是对不住,你看你这大老远的跑过来…”起初洛清诗还犯迷糊,什么一百两?直至见到翠兰扭捏的作态才记起来。

 她忙解释道:“大嫂说的哪里话?小妹怎可能专程过来讨取那些银两?一百两不少,对我却不算多,您别胡乱想了,我是来…我是来…”她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面为难神色,得知恩人不是来讨取上次所赠银两翠兰松一口气之余更加好奇了。

 那还能有什么事呢?她转身自炉子上提起烧开不久的铜壶,往杯中倒了一半,又拿起桌上瓷壶倒入凉水,将其递到洛清诗手中,而后问道:“妹子有啥不方便说的?你我都是女人也都是母亲,直说便是。”

 见翠兰脸真诚言之有理,洛清诗心一横眼一闭低着头话音微颤地吐道:“我家胜雪他…梦…梦遗了,他说梦话,嘴里喊的是…是娘亲。”翠兰闻言一惊,未经思考便口而出:“啊?你家的也?”

 一出口她便知道说错了话,也不再继续,沉默着等待洛清诗的反应。洛清诗来此本就是抱着瞎猫撞死耗子的打算,她想着翠兰也独自拉扯儿子长大。

 或许对发生在风胜雪身上的事情有经验或者见地,不成想还真来对了,她闻言得知自家宝贝儿子并非“此道”独一无二,原来这世上还有别人的儿子也如此,当下松了口气,说不定这事其实不门,只是她闭门育儿不曾听闻罢了。

 即是同命之人,洛清诗当下和盘托出她与翠兰同样,也是独自拉扯儿子长大,至于她的身份则没有刻意表达,在翠兰看来洛清诗就是一个年轻的武艺高强的出身名门的寡妇。

 来龙去脉理清后,翠兰宽慰道:“其实咱们这事儿啊也不稀奇,起初我家小子这样我也手足无措,后来问了问邻村几个养儿的寡妇,她们儿子也这样过,甚至有一家的儿子拿娘的肚兜自亵被娘撞见呢。

 后来该成家的都成家了,没听说闹出什么丑事,我家那个也是,过了一年多就不这样了。”洛清诗越听越宽心,看来的确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不过情绪松懈的她并未察觉翠兰神色间的闪躲。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少许失落,不甘此事如此轻易,好似她内心深处在希冀着事态朝相反的方向发展,她并未深究失落感何来,趁热打铁道:“那依大嫂所言,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翠兰双手捂住洛清诗右掌打趣道:“你就放宽心吧,有你这么个天仙似的娘亲,又夜夜同眠,若是不梦到那才是有问题呢!只是以后该分咯,孩子也大了不是?他要是在被窝里那啥被你撞见,那还不臊得打个地钻进去躲着啊?”

 洛清诗仙颜难得一瞬微红,她嘟囔道:“大嫂瞎说什呢…”翠兰也知道这话说得混了些,当下眼神有些闪躲,但嘴上依旧振振有词道:“羞啥羞?儿子是咱们的,从小到大哪没见过?要是羞那才是想岔了。”闻得此话,洛清诗彻底豁然,心道此行不虚,心情大好的她甚至留下来主动做了一顿午餐,饭后才和翠兰辞别。

 翠兰送走洛清诗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好在没有被她看出端倪。都怪自己口不择言,差点暴自己和儿子的丑事,随之而来的是挥之不去的歉疚,为了掩盖家丑。

 她编造谎言欺骗了恩人,恩人之子的状况和儿子一样,分明就是对母亲动了念,是那天地不容的忌情感。

 她由衷盼望分睡能阻绝祸,她们母子不会发展到自家这个地步。待到洛清诗赶回时,已是下午未时,风胜雪不在家,想来又是去青萤谷练功了。昨夜少眠,白昼又来回奔波六百余里,委实有些困了。

 她打水洗浴后躺在上美美伸了个懒便午睡了。***东海之滨,海上生明月,密林繁茂的枝叶将清辉剪成细碎的光点,洒落在幽静的竹院中。院中西侧一间小屋内传来一声惊呼:“不要!”

 而后相近屋中一名中年妇人掌灯踏出门外,轻轻一跃便至西侧小屋的走廊上,她急切走进房内,火光映照出明媚女子惊魂未定的面容,只见她捂住心口气。妇人见她惊魂未定,忙上前端坐榻上,随后问道:“梦儿,你又见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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