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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就卻撤去剑界
 伤及了他的尊严,于是他决定不再保留,于是“倾雨”赫然出世!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看见尖如倾盆而落的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密集的刺向洛清诗。

 “倾雨”的可怕之处正是这快且密集的突刺,让人根本无从闪避,此招正是陈行墨在“叠”的基础之上再创巅峰。

 反观洛清诗自限功体与之相斗,但战技妙却未减分毫,漫天影皆被她一一化解。观战众人只见沉剑利,战二人互相争持,毫不相让,一时间气芒迸得玄堡众人连连后退。

 而风胜雪稳立师父身侧,丝毫不受影响,而来的余劲均在萧晨身前三尺消散。司马奎诧异的看了眼萧晨,想不到这不动声的懒汉竟有这般实力,居然可以真气外放形成气罩。

 竹足有丈长,映雪剑不过三尺半,洛清诗虽是不落下风却始终难以突破“倾雨”拉开距离却又换来对方一招快过一招的进,不愿战局胶着,洛清诗连运剑指神通,数十道剑气穿透“倾雨”直陈行墨身前,令他得对方不得不持格挡。

 就是这一瞬滞碍让她得以近身对方三尺之内,然爱儿在侧,洛清诗不愿在他面前造下无谓杀孽,刺出的剑尖调转方向,转而以剑柄连续重击。

 洛清诗始终将身位控制在对方三尺之内,陈行墨的丈长竹此时竟成累赘,完全无法应付对方游离于肘腋之间的攻势,不到十招他的下颌、左肩、口均被剑柄重击。

 陈行墨眼见对方自限之后还要留手,顿感屈辱倍增,怒火红烧之下无视口骨裂剧痛,猛运真气震退对手,再度强招

 一片恻隐之心换来疯狂反扑,洛清诗失去耐心,攻势不再保守,目光瞄准竹正中一剑刺下一举败敌,岂料手中利剑仅仅穿透竹尺许便难寸进,正疑惑间忽感陈行墨功力陡然提升,下一瞬间陈行墨一手持一手挥出,洛清诗掌借力后退至船上。

 陈行墨见对手远遁随即追上客船,双方便在此方寸之地再度锋。竹霸道重如山,映雪灵巧似萤,高妙武艺令得旁观者皆屏息凝神,这种级别的战斗实在是此生难见。

 但见洛清诗身形飘乎若神,凌波微步挪移在水面和小船之间,带起轻曼雪纱随风飘舞,秀鞋轻触水面,溅起的水沫细小若尘埃,婀娜仙姿有若洛神亲临,观战众人无不沉沦在这美轮美奂的景中。

 然狭小空间限制,大开大合的长终究难以施展,陈行墨被逐渐到了客船正中央的桅杆处。

 洛清诗又是一剑挥去,得陈行墨双手持格挡,这一格正好让洛清诗借力迅速跃上桅杆顶上,陈行墨还未跃起追击,就看见上方洛清诗一手扯下帆布,一手持剑倒刺而来。

 来人速度实在太快,剑刃眨眼便至,陈行墨方感受到兵器击传来的力道,视线就被帆布遮掩。

 风胜雪见母亲那一剑触之即离,而后曼妙仙姿以桅杆为轴帆布为引旋转起来,两息之间便将对手裹得严严实实,再一个纵步跃上岸边,他心中是对母亲的赞叹和崇拜,原来战斗也可以如诗唯美。

 就在洛清诗远离对手二十丈时,蚕茧般包裹陈行墨的帆布轰然炸裂,片片残布随着爆的气劲飘落在客船方圆十数丈的江面上。困后的陈行墨再提内元,冲上岸边。

 但见洛清诗将映雪入脚下土地,而她两只纤手则是捏起剑诀,这一幕让陈行墨短暂慌神,刹那间他仿佛又回到十八年前的擂台,当初眼前女子正是用这一招将他败得体无完肤,甚至蹦毁了神一角。

 “哈哈哈。”陈行墨双膝重重跪地,眼热泪的笑着,似是笑这本该璀璨却荒诞的一生,接着又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咚咚”向洛清诗磕了三个响头。

 “仙子当真有心,陈行墨在此拜谢,今一战无论结局如何,我也无憾了。”外人可能不解。

 但陈行墨又如何识不得洛清诗的良苦用心?她自限功体,他虽不忿却也无奈接受,否则就不是比斗而是碾,自己强招连环近身,她巧妙利用小船短暂困住他再拉开距离,为的就是再现这招。

 她清诗仙子的成名绝技…剑谴立界!她所做的一切,战中的算计,都只是为了替他弥补遗憾,让他跨越时间长河再战十八年前的洛清诗。

 她虽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可这份侠义热肠天下间又有几人敢言并论?做完这一切,陈行墨起身拂去膝上尘土,仰天怒啸一声,运起毕生功力持再战洛清诗。

 洛清诗只是轻呼道:“剑界,起!”而后映雪竟像有着自我意识般,凭空而起代主攻伐,散出道道霞光般剑气向敌手。

 陈行墨每一步落地都会牵动莫名杀机,剑气或作左右、或前或后,甚至从脚底头顶袭来。任他手中长再如何霸道多变,此刻也只是白白挨打的活靶子。

 观战众人皆是倒一口凉气,好可怕的剑界,好恐怖的清诗仙子,更骇人的是这一招竟然是她十八年前所创!

 原本五分平手的战局忽然一边倒,剑界外洛清诗轻描淡写的掐着剑决,内中陈行墨狼狈招架,身上已有数道伤痕,不断失的血和消耗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磨灭他得胜的希望,但陈行墨虽是颓势却不改冷静。

 只见他脚踏九宫八卦,顺应紫薇斗数变化,力寻阵眼破敌,终于在又一次打散一道剑气后他眼角余光撇到右侧三丈外一个角落,那里隐隐散发着微不可查的光辉。

 三丈距离他转瞬便至,心道:“这十八年,我也不是虚度,剑界中的攻击轨迹早已被我推演了无数遍。”众人见他高举竹,大喝一声:“破!”

 结果却引动四面八方无死角的剑气袭来,陈行墨错愕之间已然中招,虽然最后一刻他奋起平生余勇舞动竹抵挡,但四肢和双肩还是再添新伤。错了,全错了,什么破招之法,什么阵眼?剑谴立界于他而言,根本无解!

 重的息吹出点点血沫飘散落地,染得滩涂上片片猩红。洛清诗见他这副模样,就撤去剑界,岂料纤手刚要动作就被一阵暴地呼喝打断。

 “请继续!”伤重难支的陈行墨呼喊过后以竹为支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双指运气连点头顶百汇、喉间人、脐下中级三大要,头顶一阵白雾过后原本萎靡的身姿再度雄起,鼓周身的真气较之最初何止强出一半?

 既然不能以技胜之,那便以力破之!司马奎见师兄此举已是呆愣当场,片刻后才回神说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话毕已是虎目含泪,其余玄堡门人也是各自哀伤。风胜雪不解的向萧晨求教:“师父,这人做了什么?怎么功力提升如此之多?”原本懒散的萧晨就连洛清诗再现剑谴立界都无动于衷。

 此时却被陈行墨强提功力之举惊得一时错楞,就连徒弟问话也未察觉,直到风胜雪拽了下他的胳膊又复述了一遍问题,他这才反应过来。萧晨叹息一声,说道:“他以毕生修为换取短暂的提升,此战过后一代王将彻底沦为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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