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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横蓅不止
 而术驱者,便是用咒语催动尚未死透的三尸神,以,用尸火顶替三魂七魄,使死者如生,但到底只是一具行尸走,待骨朽离,也不中用了。”

 又见那少年正道:“凡力驱者,不过赶尸把戏,两边撑住杆儿,中间抬着尸身,止于行动之便而已,凡术驱者,可以符咒隔绝术法,便使其术不灵,凡以虫驱者,则可以炮制赶虫药,出虫子,尸身便不动了。”

 心念及此,便见张洛忙自包中尽数翻出黄纸朱砂,研墨罢,便见龙飞凤舞,奓豪几润,不出半个时辰,便写就一尺厚的黄符,复见那少年天师扯过一张宣纸,刷刷点点,半晌收纳,众人观之,乃是一张阵法图,南北,星罗棋布,各以五行安其位,便见那少年一面挟过符纸分与敖风,涂山明一众,一面将阵法图示与八十一魔道:

 “尔等可将速去将黄符分贴在玄州城四座城门边,另以图示阵法,按五行四方属排布,速去速去!”

 那狐仙见状,不由分说,指令一众妖魔按图列阵,令下不多时,便见那一众妖魔腾云驾雾,化成人形,散在玄州城上下四方,众妖魔列阵毕,便见一道白气腾地自玄州城中冲贯而上,复见玄州城上似云雾涌,白茫茫布散开一层笼罩,遂见张洛大喜道:“袁老头诚不欺我!

 伏尸阵成矣!玄州阖城无虞,只需把牢阵眼便可!”那龙子闻言道:“却不知那阵眼所在何处?”但见那少年天师长舒一口气道:“那阵眼正在赵府中庭,我等需坚身牢守,以待来敌。”

 那天师话音刚落,便见玄州城四周腾地聚起四股黑烟,那天边愁云惨雾,不知何时已盘踞玄州城上空,那四股黑烟侵不透城上白气,便一股脑在赵府上空聚拢,纷恶气,黑布般笼得赵府上空黑夜般相似,张洛大惊,忙令大开灯火,却见那凡烛火光俱遭恶夜没,黑暗之中,便听涂山明惊喝道:“敌来也!

 敌自空中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看不见!”便听周围一阵闷响,间夹断骨离之声,府内众人神妖魔,一齐战戾暴喝,却因四下一片昏蒙无法见物,故只剩虚张声势,愈是叫喊,心中便愈是没底,那八十一魔布阵去,复有六怪镇守府门,但听那六怪号叫,更是渗人,那龙子一向稳重,此刻亦大喊道:“莫要叫!莫要自阵脚!”

 倒见那天师安神牢念,气沉丹田,掣丹毫刷点一张黄纸,复大喝声“疾!无使无明也!”

 便将那黄纸燃起,掷出腾跃而上,只听断金碎玉之声,便见那枚道符化作一片光明“欻”地将赵府当空撕开一道口子,那众人乍见光明,纷纷下意识闭目遮眼,待到那白光弥散开来,方才见四周形状究竟。

 但见那光符只照亮了赵府圆周,一片圆周外,却是无尽漆黑,那遍体通红之尸首,不住自那光外混中坠下,落地之时,只听一声闷响,便见血花绽开,断肢残肠,并半拉早就朽烂了的脑袋,摔在地上“咕叽”一声四散溅,那赵府可见之处,早成了一片血红,倒肢山,泻血海,尸首雨点般坠下,眨眼便将赵府方圆内淹得落脚处也没有,那狐仙见了,不俯身干呕,龙子看了,亦拧眉掩鼻,复听那六怪里的一怪惊道:“我的娘!

 我自出了娘肚儿,还从没见过这番恶心景象也!”张洛见四周尸山血海,强撑着打颤儿的双腿,壮胆大喊道:“兀那泼道魔,怎敢把人家坟抠了,还把尸首撇在我家里!忒没公德了也!”

 那少年狂喊罢,便平复心神,朗声道:“列位弟兄,玄州城里如何?”便听一回应自黑混沌外传道:“城内下了倾盆血雨!好像要把城门给淹了!”

 话音罢,便见脚下一片黑红之水上涌,不出半柱香时间,便见那血水已没过膝盖,张洛见状大惊,复听那狐仙喊到:“大哥二哥!那些尸首聚在一块儿了!”

 涂山明话音刚落,便见那一堆堆尸块渐渐聚拢,随着黑水上涨,一发都没在血水之中,只见血水上泛起一堆堆咕嘟嘟的血泡泡,夹在一簇簇漩涡里,诡风一吹,必剥剥地绽出血花,张洛见状,心下止不住泛起一股恐惧,强挨之际,更多几分难忍的焦躁,正自呆立时,便听那龙子猛地喊道:“兄弟小心!朝你来了!”

 那龙子话音刚落,便见一只具黑红黑红的尸首自血水中窜出,号叫着扑向张洛,那少年见状大惊,下意识掣剑便斩,开象宝剑猎空倏忽,一阵裂帛之声,便把那凌空而来的尸首劈当间儿斩成两半,败血污浆,猝不及防地洒了张洛身,那少年还未及反应,便听四下里煮沸了般爆响,那坠下的天人尸首,一齐现身,惨号着向张洛扑来。

 却见那些尸首早已没了,周身崩落,金冠锈谢,玉衣腐碎,筋骨血,朽烂无余,肌肤皮囊,一发作腐后黑红。

 饶是那天人众之尸身难朽,万年过去,亦烂得可怖,朽发臭,烂面可憎,有的还有两只脓的眼球,有的便连眼球也没了,两眼空,白花花的脑子夹杂血,不住从眼眶里往外

 那一众天人尸越迫越近,丫叉叉在周围,浓臭恶味,得人睁不开眼睛,迫察之际,方见那天人尸竟是接驳而成,或七八只烂手拼在一个身子上,或三个半脑袋在腔子里,有的周身上下全是腿,蜘蛛般相似,有的只剩个腔子愣扑腾,连脑袋也没了。

 那少年眼见这众尸迫近,内心惊骇万状,却也仗剑逞胆,硬着头皮,摆开架势敌,但见那天人尸大叫一声,骤然扑来,张洛遂猛喝一声,转身剑,奋身发力,削开一众烂,仗剑身退去。

 却见那天人尸落在血水中,半晌复挣扎起身,烂腐脏,又拼在一块儿,成群来,直迫得那少年退无可退,斩劈力尽,却见那天人尸栽在血水里,复能拼合一处,遂手软腿战,已是强弩之末。

 张洛正待毙之际,便听一阵闷雷般连响,回过神时,早骑在从龙之虫背上,霎时来在至高处,遂见敖风正端着数中空铁杆攒成样火器,对着那血水中尸身不断击发,电光石火之处,便见尸怪“轰”地碎作一团,但听那龙子亢奋道:“贼魔!吃本王弗朗铳!”

 “原来那弗朗铳是此物,长了见识了。”那少年正自暗叹,猛然惊道:“啊也!季儿在密室里,定难独自保全!”心念及此,张洛遂复翻身跨在从龙之虫之上,一面同敖风道:“大哥!借你的从龙之虫救我岳母去!”

 但见那龙子一颔首,从龙之虫便奋身载张洛猛地向下窜去,爬墙绕柱,如履平地,不出瞬息,便来在赵曹氏藏身密室之外,机关驱动门开,但见那密室里一发渗进没膝深的血水,所幸不见尸怪进犯。

 但见那几个护持的壮身妇人涉水,将那赵曹氏围在塌上瑟缩,张洛见状,心中不由一松,便忙驱动从龙之虫赶至切近,那少年一把搂过赵曹氏,复令其余从龙之虫,一发载住那几个妇人,迅雷般爬到屋脊上。

 赵曹氏心神本就慌乱,又在密室中见血水上涨,惊惧之际,便被张洛救走,回过神来,遂见赵府四周混沌漆黑,唯余尸山血海,横不止,那妇人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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