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走了很长路
聂云皱起眉头,说道:“你们都做了噩梦?”众女点点头,曲非烟哭道:“聂大哥,我…我梦到我死了,爷爷也死了,呜…”她这一哭,众女本来已经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有爆发的倾向。
“好了,安静一下!”聂云提高声音喊道“我们都去院子里,坐下慢慢说。侍剑,你去夫人房间拿几件披风,丁珰,你去拿水盆

巾。”众人收拾了一下,来到院子里围坐成一圈。
聂云见大家情绪平缓下来,便对宁中则说道:“师娘,你先说吧。”宁中则点点头,将梦中经历…道来。
随着她的讲述,岳灵珊的小嘴也越张越大,最后更是像见鬼一样看着母亲。聂云心中暗笑,说道:“珊儿,你怎么了?”岳灵珊定了定神,也讲起自己的梦,听了她的故事,所有人都呆住了。聂云想了想,又问起曲非烟,这次轮到仪琳大吃一惊。
等问完一轮下来,大家都沉默了。旁边的丁珰和侍剑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丁珰说道:“我跟随公子没多久后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没有遇见公子,一直跟着爷爷行走江湖。
他在七十岁的时候被仇家暗算身亡,我…我也跟着去了。”她转头看了一眼侍剑,说道:“在梦里我还看到侍剑妹妹,她因为几次想要逃跑,被人贩子用皮鞭活活打死在钱塘城外的一座破庙里。”
侍剑点头道:“不错,我也做了这样的梦,我没有遇见公子,被人贩子带到钱塘,我不甘心,想要偷跑,却被他发现。
那人将我一顿毒打,最后…最后…我死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庙里的佛像。”任盈盈在几女中最为聪慧,她回忆着大家说过的话,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说道:“我们的梦虽然各不相同,但那些似乎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而且结局都很悲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梦里都没有云哥。”
众女闻言一愣,曲非烟脑子反应快,连忙说道:“莫非梦里就是我们原本要经历的事,最后那悲惨的结局也是原本我们每个人的命。只不过因为有了聂大哥,所以我们不但没有死,反而过上这神仙般的日子。”
仪琳想了想,接口道:“那聂师兄岂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仙人?”众女眼睛一亮,蓝凤凰抚掌笑道:“不错,云弟弟肯定是仙人,不然为何所有武功他一学就会,一练就通,而且琴棋书画,医术厨艺,无一不是登峰造极。
更别说我们这些同他

好过的人,个个都容颜不老,青春永驻,这根本不是凡人之力能做到的。”岳灵珊搂着聂云的胳膊,笑着说道:“师兄,原来你还是仙人呢!”
聂云苦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仙人,但那篇能让人驻颜不老的双修功法的确是凭空出现在我心里,那隔音之术也是如此,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安排!”
天意…几女各自在心中将这两个字默念了几遍,脸上都

出一丝甜蜜。凌霜华说道:“也许真是上天垂怜,不忍见我们姐妹命运多舛,这才让云哥来拯救大家。”
宁中则和闵柔对视一眼,心中最后一丝忐忑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对上苍的感激和对聂云的爱意。
就像《大话西游》里至尊宝那句话:你管他那么多,上天安排的最大嘛!任盈盈目光从宁中则和闵柔脸上扫过,苦笑道:“老天爷还真是会安排,让一个人来拯救这么多人!”
聂云老脸一红,说道:“如果真是上天安排,那…”水笙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宁中则和闵柔的柔荑,说道:“宁…姐姐,闵姐姐…”听到这个称呼,两人部有些脸红,岳灵珊则狠狠地白了聂云一眼。
聂云摸摸鼻子,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赞。***十二月的辽东并不是一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地方,阴沉的天空下哪怕是正午时分都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前几天刚下的那场大雪将整片天地染得一片素自,让你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呼啸的北风将枝头的积雪吹得纷纷扬起,对着人没头没脸地冲撞过来,不过在这恶劣环境里,却有一个人在雪地里慢慢的走着,丝毫不受影响。飞舞的雪花还没落到他身上便已消失不见,身上的长袍也只是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根本看不出此时他身边正刮着猛烈的北风。
他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雪景,就像是早

时节外出踏青一样,顺着他来时路看去,雪地上留着两排浅浅的小窝,踩进去似乎刚到脚踝位置的样子,但如果有人真的把脚放上去,便会瞬间陷到膝盖上面。
“还是达不到踏雪无痕的地步,也许是因为地上都是新雪。”聂云低头看着脚下的积雪,皱起眉头说道“也许要去天龙八部里学了凌波微步才能让轻功更进一步了。”
他抬头看看四周的大树,再次确认了一下方向,然后继续往前走去。“住在这种地方,难怪拼了命都想南下,不过这次你们没机会了…”几句低语被风吹散,消失在飞雪之中。赫图阿拉城位于后世的辽宁省永陵镇,始建于明万历三十一年。
努尔哈赤千万历四十四年建立大金(后金),自立为汗,将该城定为都城,如今是万历四十年,努尔哈赤在表面上依然是大明朝忠心耿耿的龙虎将军,打着为朝廷保

的名号东征西讨,即将统一全女真族。
在北京紫

城里的朱翊钧依然享受着不用上朝却大权在握的悠闲生活,他并不知道这个他眼中的野人酋长将在几年后对大明

出锋利的獠牙。
“阿玛,十四弟长得真结实,将来一定是个能征惯战的猛将。”在赫图阿拉城努尔哈赤的府邸里,二十岁的皇太极抱着刚满月的多尔衮,笑着对父亲说道。努尔哈赤其他几个儿子也凑上前来看着襁褓里的婴儿,个个都摆出一副兄弟友爱的样子。
此时努尔哈赤还未建立后金,所以继承人的问题还不像后来那么尖锐,几个长大成人的贝勒的关系倒也还行,此时刚刚结束了满月仪式,父子几人正准备商量过几天出兵的事。
努尔哈赤坐在椅子上,脸上笑开了花,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精力旺盛的他依然对女

有着极强的

望,就像他心中那不断膨

的野心一样。
在他手上创建的女真八旗,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有着极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自创立以来,女真八旗随他东征西战,攻无不克,成为他成就霸业的一把利刃。
几十年征讨兼并,如今只剩下海西女真的乌拉部和叶赫部还在苦苦挣扎,不肯向他臣服,不过努尔哈赤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的目标一直都是那个位于南边温暖之地的明帝国。
“玛法,阿玛,你们的灵魂很快就能安息了!”想起死于明军手中的祖父和父亲,努尔哈赤眼中泛起了深深的恨意。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门外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你就是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之前多次前往北京朝贡,所以对汉人语言并不陌生。
他听到有人直呼自己名字,心中又惊又怒,站起身来,堂上诸贝勒也纷纷看向门外,只见门外站着—个俊秀男子,双手背在身后,两眼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脸上似笑非笑,他一身中原汉人的打扮,脚下的靴子泥泞斑斑,似乎走了很长的路,正是从华山不远千里赶来的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