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面无表情
对上徐之南探究的眼神,把事情说了出来“荆棘欸,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是

好的吗?
“

眠点点头:“嗯…是

不错的。“

眠对丁霎这些年的情况不了解,他出国之后两个人就没有联系过来,

眠换了电话,那张卡被她搁置下来,没再用过,像是刻意避开这段往事。
丁霎是她心里最不能涉足的一个存在,

眠不愿意提及。晚上在医院,人声嘈杂,隔壁病房有个老太太总喜欢窜门,各个病房走一遭。因为要化疗,头发都剃光了,说话有些囫囵。
她最喜欢

燕,总说她和自己女儿长得像,说

眠像自己孙女。因为要忙着写采访提纲,病房里太吵了,

眠只好避到安全通道楼梯口,一个人靠墙坐着,看着电脑半天打不出一个字来。
时间一长就有些疲,只好下楼在医院对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靠着电线杆

。烟雾缭绕顺着她清冷的脸攀升,氤氲在雾气里,整个人都朦胧了几分,看着多了丝难言的

感。
薄

轻启,发丝有些凌乱,绿色的丝绸长裙被风一吹贴着身线轮廓勾勒,被昏黄的灯光造着有种八十年代港女的味道。心底舒坦了,

眠才回到病房,跟

燕说了句,抱着电脑又往楼梯口跑,路上遇见隔壁病房老太太的主治医生。对方冲他笑。
“又熬夜肝啊?”他问

眠。

眠笑了笑点点头。“对啊。”她工作这段时间以来,加班码字是常事,医生叫付铭,喜欢开她玩笑。递给

眠一杯咖啡,她估计这人应该早备好了,也没理由拒绝,说了句谢谢接过东西。
沉下心来好不容易肝完提纲,已经凌晨3点了,

眠给主编发过去,没想着能收到回复,那边一个通过发过来倒让

眠愣了愣。回到病房,

燕已经睡了,她躺在地铺上。外面有一个很亮的月亮,光辉外溢。

眠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把这个归罪于那杯咖啡,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睡意袭来时间又差不多了,

眠只能闷着一团无名火

迷糊糊起

准备上班。
镜子里的她眼周一圈乌黑,整个人都很疲倦,

了

眼睛,

眠多上了些遮瑕,才勉强掩盖了那点困乏。

眠在报社干的不错,本来起初只是简单的编辑些文字。
后来主编觉得她适合外采就带着

眠上路,渐渐地就往新闻靠拢了。接近毕业,

眠出来实习,试用期三个月,现在差不多也快结束了,这个关卡安排了一个人物专访给她,留人的意思就很明确了。事情做好了,留在报社不成问题。

眠进报社前是考了试的,面试加笔试都是第一名,潜力很大。
主编虽然看着不近人情,对她却是少有的照顾。所以抛开私人感情,这个专访她也想要好好整。到专访那天也难得紧张起来,他们报社和丁霎约在一间书店里。

眠去的早,到的时候还没见人。
她打扮的很简单,妆也淡,穿着职业套装,有几分意思出来,录音笔连着试了几次,

眠坐在位置上等人。
越久心跳就越迟钝,见到丁霎的时候感觉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眠把零落的发丝

回耳畔,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丁霎变了很多,沉稳不少,眉眼也柔和了。
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和

眠的对视没有丝毫起伏。穿着最简单的白体恤,背微微弓着,可以看见侧面凸起的骨节,高

的鼻梁把

光切割,打下一层厚重的阴影。

眠收回视线,假装翻动着手里的纸张,眼帘低垂,藏住了很多情绪。
***“丁先生,您好。”

眠率先开了口,她怕尴尬,本来按照程序也该自己先问候的。丁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带了点

迫

的味道,气氛有些焦灼。徐之南刚刚去买咖啡了,这时恰好回来。见到人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眠使了个眼神才让她收敛了一些。书店这个点人不多,他们在角落里。

眠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她打开了录音笔。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今天的采访就开始吧?“她看着他,一脸平和。丁霎换了个坐姿,往前靠,离

眠很近,那双眼睛这才有了点波动,辗转着汹涌的情绪。丁霎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眠

口堵着一团气,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眠始终记得主编说得人文关怀,象征

的提了点关于近况问题,她自己也想要知道。指尖藏在咖啡杯后面,微微颤抖着。
“不太好。”丁霎第一次开口,眼睛粘腻在

眠身上,一动不动地,她莫名有些哽咽,

着

口的钝痛,

眠

了

干涸的嘴

。
“能具体讲讲遇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吗?比如说在国外的融入,对于本土和国外土壤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我很想一个人,可是联系不上她。
“

眠被他盯得有些难堪,对话有种进行不下去的感觉。她拿起面前的咖啡往嘴里灌,有些苦,眉心微皱。中途停顿了很久,

眠才面不改

的往下问。
往下丁霎配合了一些,

眠问的问题都很柔和,没有太锋利的盘问,唯一算得上有些指向的就是关于背叛摇滚这件事情了。
“摇滚乐在我这里根本就不重要,谈不上什么背叛。有些人又想成为rockstar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永远待在地下谁看得见你。
在这个时代讲地下地上,然后对立起来的人都贼他妈搞笑,想要成为主

就要有能力取代主

,你连曝光率都没有怎么取代天天在别人面前遛鸟的那些狗

玩意。”

眠被他一段话堵得半天没说话,对方出口成脏,戾气也足,好像还是以前那个模样,

眠觉得怪怪的。丁霎变了很多,现在

嘴的讨厌摇滚,摇滚乐是垃圾,可是也只有提及摇滚的时候才有点过去那种生猛的样子。矛盾得有些荒唐。
徐之南昨天特意找了些关于丁霎公司的信息,说他开了一家新音乐独立唱片公司,什么稀奇古怪的乐队都在里面,美曰其名叫小众,实际上就是主

不太乐意接受但依然有人喜欢的品种。
看起来像是在花钱

整,这段时间倒有些名堂出来,

眠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丁霎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对待摇滚乐。哪怕他看着对所有东西都失去信心了。采访结束,

眠才松了一口气。
“饿了吗?”

眠也看不出对方是在问自己,眼神都不聚焦的看着她身后的书架,在场就他们两个人,这样子看着就跟耍小孩子脾气一样,她抬起头看他,面无表情,拿起录音笔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