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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仰头瞪了一眼
 她一脸懵地挣扎,几个回合下来不得不放弃抵抗,气吁吁的瘫软在他怀中。

 “你发什么疯?”她的嘴都被亲肿了,这出门被人看见不嘲笑她才怪!陆云祁只是紧紧抱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沉默不语,他此时的情绪波动让空气都变得压抑委屈,如此热辣的天气居然能感受到乌云顶的迫力。

 “你要不说的话,我就使绝招了哦?”她举起十指在口中呵气,脸贼笑地朝他比出龙爪手,近他才半分就被他捉住锢。陆云祁捏着她上下作的手腕,就着手泥泞握在了手心里,轻轻:“如果你不方便开口跟温时钧讲,我来做这个恶人。”

 她愣住,原来儿子在意的是这个,他定是不愿自己与温时钧过多纠,所以生气了,她知道该怎么做,如今和儿子发生了不齿的情事,和任何人都再无可能,她可以对不起自己,却不能对不起无辜的旁人。

 谷苗深一口气,盯着他暗淡的眼睛郑重承诺:“你的锦绣前程就是妈妈最期盼的事,不要为我做不可饶恕的事。

 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乖儿子,不要再担心了。”她踮起脚尖,吻在他的下巴上。树叶被燥热的夏风吹得沙沙作响,在林间愉跳舞。连多余的杂草也在此刻看起来顺眼多了。

 陆云祁的面色终于转晴,低头嘴印在她的柔软上,任夏风吹起她的头发丝,绕在他的肩膀上。

 ***骄夕落,晚风徐徐,虫鸣声在偌大的别墅四周此起彼伏。但一扇玻璃门阻隔外界喧闹的市集。谷苗点燃一盏飘着幽香的烛灯,搁在餐桌上,她单手撑着下颌,闪着乌黑的大眼,凝望餐桌对面清冷又骄矜的大男孩。

 温柔的烛光在瞳孔里跳跃,一切都寂静了,连他的心也安静了。两人在餐桌前遥遥相视,眼中只有彼此,她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征服星辰大海的期许和决心,而他看到她的眼中,太阳与月亮永恒的轮转织。

 “我很固执,只认世上唯一的你!”陆云祁握着她的手在掌心里,许下成年后第一个承诺:“这辈子走过几条路,见过几个人,伤怀有多深,是否有尽头,只要有你,岁月皆无恙。我希望你能正确选择可以共度一生的最爱。

 若你愿意,阿祁期盼与你盟约此生,不话别离!”谷苗的眼睛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澈透亮,终以深吻来回应他,就在两人忘情拥吻时,门口的警铃乍响,惊了他们一跳。谷苗慌乱推开他,匆忙整理好衣衫想去前厅一探究竟。

 只是还未迈出脚步就被儿子拦住,双双警惕地瞧着离门口越来越近的一道黑影。待人靠近玻璃门,才在昏暗的烛光下看清这位不速之客的模样。谷华的衣服被围墙荆条拉出几条破口子。

 他狼狈地伸长脖子探视屋内的动静,奈何这玻璃只能从里看到外面,却一点都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妹妹,外甥,你们休息了吗?”他轻声喊,生怕惊动外间巡视的保安,刻意低了声音。

 就在他准备敲门时,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他慌忙后跳了两步才没被门撞倒,刚要发火,见开门的是外甥陆云祁,苍白瘦弱的脸上终于堆了笑意,跟外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哎呀,几年不见,外甥长这么高了,简直帅得跟你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无视冷峻面孔的外甥,推开他径直入屋,对着谷苗板着脸一顿噼里啪啦地训斥:“妹子,你几年都不回家就算了。

 在城里买了这么大的房子都不跟大哥讲,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忘了小时候生病,我是怎么冒雨背你去看病的?要不是我,你早就代在那小镇上了!

 哪里还有今天的好日子?做人不能忘本,更何况外甥都这么大了,总得认祖归宗吧?”他说得言之凿凿,环视了一圈豪华的别墅内景,眼底几乎要将这一切都噬,贪婪暴无遗。母子二人戒备地看着他在屋里转圈。

 谷华如入无人之境,轻车路地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却透过盆景隙看到中央厨房餐厅里的烛光晚餐,血红的玫瑰花瓣散了一桌,气氛十分旎诡魅。

 “哟,你俩还在家玩这些?小日子确实过得不错啊!”他抿了一口白水,眼珠子咕溜溜地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谷华见他盯着餐厅看,紧张得绞紧了手指:“哥,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看他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是翻墙进来的,曾经因屡教不改的盗窃行为判了几年,扒墙的恶习还是没改。

 谷华一听她这话当即冷下脸,砰一声玻璃杯重重地搁在桌上,水花飞溅,指着她破口大骂:“我还不能来了?来看你们还要打报告?刚飞黄腾达就不认人了?

 你那点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一个人带着拖油瓶能挣多少钱?要不是温老板可怜你们母子,能给你这么大的房子住吗?刚占点便宜就翻脸不认人,真跟陆振天那个败家子一个德行!”

 ***他话音刚落,一个坚硬的小摆件凌空朝他脑袋飞去,砰一声砸在额角,小物件被弹开摔在地上,溅了遍地碎瓷片。

 谷华吃痛大叫一声,捂住渗出血迹的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沉着脸的外甥,那嗜血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当初撕碎。

 “妈的!没爹的拖油瓶就是变态!翻了天竟然打亲舅舅!”谷华当场暴怒咒骂,却不敢有其他动作,这外甥现在身强力壮他绝对不是对手,只能占占嘴上的便宜。谷苗暗叫不好,瞥了眼儿子阴沉的神色,还未待她反应过来,陆云祁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冷沉盯着那被称为舅舅的不速之客,一个箭步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死死摁在桌台上警告:“她以前在谷家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很清楚,别再靠近我妈!她已经把谷家所有财产都留给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小时候没少被这舅舅奚落,但他始终无视欺凌,打不还手骂不张口,却从未怨恨过他,因为真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他眼中杀意渐生,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无论谷华如何负隅顽抗,都无法动摇他半分控制,直掐得他两眼直翻,口鼻要断气。谷苗第一次见儿子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楞在原地,看兄长真的快不行了才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拉扯儿子。

 “阿祁!快放手!他是你亲舅舅啊!你快放手!”“我没有这样的舅舅!”他嗤笑一声,还是松开了手,任由母亲拖到旁侧拦抱住,为了安抚她紧张的情绪,抬手悄悄摸了一把她的酥。母亲顿时又怒又羞,仰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视线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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