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埋着头，两手继续捧着看。燕蕊绡瞧见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面不改
地把手里的红酒杯放下，然后站起了身。木质的椅腿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是她五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没有停顿，指向明确，在叶琅亭的注视下，走到他的身边停下，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四平八稳地端坐。
自顾自的开始轮换餐具，燕蕊绡的动作太急，叉子因为倾斜，快要从盘里滑落的一霎，被叶琅亭从另一侧捞起。
然后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从她手里拿过这些零零碎碎，整整齐齐摆放好。燕蕊绡歪了歪头，终于落得清闲的手从他的身前穿过，捡起手机放在两人中间“好资源要学会共享。”
她的手指指了指屏幕上那些裙子开叉
出修长大腿的女人，对吃饭这件事显得更兴致缺缺了。她这么拿着手机，两个人从远处看着背影真的像在分享视频一样，叶琅亭不吭声，随她动，只是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引得燕蕊绡侧目瞪他。叶琅亭的手从桌布下探进去，勾住她的脚踝，然后轻缓的向上抚过。
柔
细白的肌肤在他滚烫的手心下化开，手感太好，然后在屏幕里差不多高的地方停下，附在她耳畔开口：“你帮我算一笔账。”燕蕊绡也侧过头看他，两个人离得太近，他的鼻息慢慢打在她的耳垂“我自己家里的，比这里面的好看好白好摸，至于冒着生命危险隔着屏幕就动心思？我亏不亏？”他的手还裹着她的腿。
随着她说话还用手指轻轻搔过她腿的内侧软
。像在摸小猫的肚皮，又舒服，又带着一种抚慰。燕蕊绡的耳
被他的热气
热，泛着红意把视线转回手机上，不想回答这个
氓问题。晚宴刚刚开始“F”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摄像头慢慢对焦。在看清人的瞬间，燕蕊绡身上的热气全部散尽，只剩下僵直的后颈，爬
冷汗的脊背。叶琅亭随着她僵掉的脖颈和视线滑下去，笑意也渐渐消失了。站在舞台正中央的，是方铖。＊＊＊燕蕊绡看着屏幕定了很久，直到手机被叶琅亭
走，她的视线像被手机支配，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动。看见他把屏幕点了几下，又
出自己的电话给李昆发了信息，确认了下一步的发展，然后转头与连眨眼都忘了的人对视。“他怎么会在这里？”燕蕊绡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人，甚至开始怀疑最初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叶琅亭把手机丢到一旁，低垂着眼看见她紧抠在一起的拳，牵起她的手，微微用力掰开。再用干燥的手擦去她手里的冷汗，与她十指相扣“你吃
了吗？”她的耳畔因为情绪太过紧张，早就嗡嗡作响，眼睛酸涩地有千万颗水珠要滚落，她一张嘴，想说的话全部涌到眼角。叶琅亭的提问并没有转移她半分的注意力“他，是爸爸身边最好的同事。”
燕蕊绡的
口
得要爆炸，她急促的呼吸，脸色迅速变红，连鼻尖都沾了点“爸爸去世的消息，是他来告诉我们的。后来他一直非常用心的照顾我们，我无数次感恩过他。”她想要抹掉哭花了的脸，叶琅亭先她一步，仍然静静听她说着。
“最让我恶心的是，我曾经那么感激过我和妈妈…”燕蕊绡倒
了口气，猛地瞪大了眼，急急低吼：“我妈！叶琅亭，我妈！”她想到方铖信誓旦旦会照顾好她的妈妈，想到她对方铖提出按照规定时间才能通电话的提议毫无疑义。想到他说的，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一桩桩从未被注意过的小事在这种时候显现，她细思极恐，被握着的手缩成一团，想克制从身体里发出的颤抖。叶琅亭终于推开她面前吃到一半的食物，把人从椅子上捞起来带到楼下一直停的车上。
他没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而是跟她一起坐在后座上，把燕蕊绡放在自己腿上，用手圈着她的
，像对待小朋友一样抱着她。车窗具有绝佳的隐私
，整个车厢在被他合上门后，恢复安静和漆黑。最后一丝成年人要维持体面的理智在这样绝对私密的空间里被软解，父亲的死，自己这么多年错信于人把母亲托付的自责全部
在燕蕊绡的后背上。弯了她的，她越哭越软，最后陷在叶琅亭怀里。他接住这些不堪的负面情绪，像每一次安慰她一样，感受着她把脸埋在
前因为急促呼吸和低吼而产生的
热，紧了紧她上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护在她的后颈上，直到前的衬衫被彻底浸。她呜咽的声音渐渐变弱，一直紧攥着他领口的手也松了些力道，他才开了口：“别哭了，明天眼睛要肿了。”然后起身去前面探了张纸过来，
到她手里。燕蕊绡终于平静下来，直起身子处理脸上的混乱。红着眼看他把窗户放下一点，让空气流通起来。
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又在上衣兜里找火的动作之后停了下来。叶琅亭一手放回她的
上，另一手则捻过烟头，
出细小的烟草颗粒，一直不作声。等燕蕊绡的情绪稳定下来，啜泣声渐渐停下，他才开了口，问：“阿姨在哪个医院你知道吗？”这个问题来的太突兀，燕蕊绡愣了愣，然后回神找出手机，点开短信翻了翻，找到很早以前方铖发给他的内容，说：“是方铖找的疗养院，叫沐嘉疗养。”
叶琅亭
出她手里的手机，确认了一下名字，然后还给她，又把人扣在怀里，泛着冷意的
贴在她因为哭了太久已经肿了的眼皮上，这样的温存让燕蕊绡的委屈被妥帖的安置，慢慢平复着心情。感受到怀里逐渐安稳的呼吸，叶琅亭顺着她的眼轻轻向下吻，嘴里说着太轻的话“整理下情绪，阿姨会没事的。”叶琅亭沉默寡言了这么些年，却在这个时候有点着急，只能用笨拙的语言来安慰她，看起来于事无补。
比起如何处理方铖，怀里人的眼泪，才让他这会儿急躁地想
支烟。燕蕊绡滚了滚嗓子眼上冒的酸涩，嗓子犹如风箱一样，哗啦啦地问：“我们要怎么办？”“都安排好了，现在我的任务是，陪着你。”我在面对你的眼泪的时候总是愚笨且不知所措。
但我想陪着你。＊＊＊方铖在宴席结束后，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方总，燕太太被人带走了。”酒席中的混乱之意在这种时候彻底消散。
他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声音冷了冷“什么时候？”“国内时间晚上九点半。”他战战兢兢，急忙回复。方铖抬了抬腕表，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