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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骨头都躺软了
 歇在榻上的祀柸被惊醒,立刻冲到前将我揽在怀里,用指腹轻轻擦拭掉那些泪水。

 “琼儿不哭。”他拍打着我的后背,蹙着眉“这几别睡这间屋子了,去我那儿。”我蜷在他怀里点点头,见窗外只显出几分亮,天色尚早。

 再睡却是有些不敢,祀柸便了外衫上半靠着,我偎在他腹处,厚软的棉被包裹住整个身躯,温暖又让人心安。

 脑袋下的体随着祀柸的呼吸一起一落,我没由来想要发笑,手臂一伸,横在他上,手掌空落落垂着,我心坏地捏了把他上的软

 “嘶…做什么?”他轻一声,顾忌我身上有伤,不敢动作,言语中倒是含了不快:“本是念着你伤重需要人守着,我同你睡一恐惹你难受才去的榻上,你现在点什么火?”

 我用脸颊磨了磨他腹部的肌,蹭了蹭:“我不是点火,就是…摸着舒服。”他感紧实,跟枕着块大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谁想到侧却是又滑又软,很适合掐着玩。

 我有一搭没一搭戳着那一块,身体各处伤口的隐痛时刻提醒我发生过什么,我眼角余光瞥到手上的白玉镯,鼻子发出疑惑的哼声。

 “怎么了?”祀柸问“是不是哪里疼?”“不…”我挪了挪胳膊,在屋中昏暗的光线下将白玉镯凑到眼前“你帮我瞧瞧,镯子里面的是什么?”

 他托着我的手腕,眼睛轻眯,借着亮光打量着那块通体白的平安镯。这块镯从最初白画梨由我时,就是洁白无瑕,纯洁无垢的上佳玉质,虽锢在手腕上不能挪动。

 但玉身莹莹,隐有温热,约是沐家长辈不知从何得来的古器。“似乎是裂纹。”祀柸摩挲着镯身,那上面有几处凹凸不平的碎痕,是我先前几次不小心磕碰造成的,但他所言裂纹,却是玉镯内里兀自碎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我心下怅然,念着自己平时不爱惜,又想着尽快将镯子取下来,也许还有修补的方法。

 “一块镯子罢了。”祀柸瞥了眼我头上包扎的伤口“身外之物,碎便碎了,便权做安慰之想,得它此番玉碎护你平安。”他这番话让人心绪平息不少,我隔着衣物亲了亲他的腹,心中一片暖意:“祀柸,如果不是有你们在,我当真不知如何。”

 他挤到被子中,含着我的细细吻着:“睡吧。”我再次醒来时,倾城坊中已没有小黄香这个人的任何消息,他在清晨带着我写给他的那封信,与苓芩儿告别后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所有人缄口不言。

 除了秦妈妈和七儿几人,其他人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又传出许多没头没尾的谣言,多数还是猜测他被哪位官人看中赎身,从良去了。

 我因为身上的伤歇了几琵琶课,也不曾回白家去见双亲及佩扇,沐家二老觉得心中忧虑,便打发了白画梨来坊中找我。

 祀柸几人刻意隐瞒了消息,担心佩扇察觉端倪,连白画梨一并瞒住,当他在屋里见到我脸的淤青时,心疼夹杂着怒火一齐漫了上来。

 “怎么搞成了这样?那几个男人谁打你了?!”我哭笑不得,将事情和他简单说了,再次叮嘱:“你回去别让佩扇知道,我父母那里也瞒住了。就说年下事情多,不开身。”

 他初时还奇怪我怎么住到祀柸的屋里了,现下思索一番便猜到事发那的情况多凶险,又是担心,又是埋怨我不把他放在心上,憋出一肚子火。

 他燥得很,推开窗户想吹点风,见我形容单薄,又忿忿关上,语气中有股别扭的关心:“身上伤哪了?”我不愿说。

 这样的态度无异于火上浇油,白画梨涨红了脸,调门也高了几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想瞒着佩扇就算了,连我也不知会一声,现下我瞧见你这副模样,心里能好受吗?”他嚷着嚷着,泪水噼里啪啦砸下来,这回眼眶也红透了。

 “你每次都这样,大的小的责任尽数往自己身上揽,你是不知道,做这些会有多大的风险。初时我要带你走,祀柸他们说签了卖身契,你也不愿意,我想着他们能护你周全就算了。

 更何况你也厌我,不想同我在一起,这坊里貌美的公子多,我打量你和他们混在一处,人也高兴些。”“这会子有人昏了头,把你伤成这副模样,亏在许陌君来得及时,救下了你。

 倘若下回不是为了佩扇,单是对你起了歹念下死手,你在此处怎么保护自己?你单瞧着他们看着温和有礼。

 但到底也是男儿身子,气力不知大你多少。七儿也就不提了,他确实尽心,但这坊里的其他人,你难保都知知底吗?”他气极,咬牙切齿说出最后一句:“那几个没用的,就知道任你胡来。”

 他一抹脸就要找祀柸大吵一架,我知他气上头,又是为了我自己,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只从背后抱住他,直等那恼怒的身躯平静下来,等他不急了,我将人慢慢转过来面对自己,一层一层解下身上的衣物。

 三四层布料堆在脚边,我抱着双臂,垂眼看着地面。白画梨的眉皱拧在一起。身上或被咬、或被、或被掐、或被砸出的伤口已经化成了青紫,原先白的已被深深浅浅的掐痕覆盖,右尖被划了道口,现结了痂。

 下腹有一处拳头大小的青淤,后背是在地上挣扎时蹭出来的细密划痕,两侧手肘均有血痂覆盖,更不用提两腿内侧被捏掐过的软和花。我再次抱紧他:“当时我想着。

 他要是真的只要我这副身子,那给他就是,我念你们不会怪我。”白画梨哽着喉咙,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休养几,脸上的伤算是不甚明显,额头的伤口被发丝掩住,不作仔细瞧不出来,再过三就是登台的日子,我心中的弦绷得紧紧的,内心的焦躁倒把身上的痛楚掩盖过去,皮伤倒不难熬。

 祀柸见我闷在屋里实在久,就叫了几人一起,一是约见陈和姝与叶臻,另一面便是再和白沐两家作些联系,浩浩汤汤有十余人。今年节过得晚,最冷的日子已过去了。太阳煌煌挂在天上,呼吸间的空气还是寒的,似乎那点暖意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开,单作出暖的假象。

 我是懒得出门的,又着实怕叶臻会有旁的心思,与祀柸推诿好几,终究拗不过他,一早被硬拉着洗漱挽发。“好啦,待在屋里,骨头都躺软了,你就当同我们几人约会,与陈、叶二人的见面不过顺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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