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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脚便将踹开
 “练了几的剑,我是练不动了。”宁洐见吃不到杏仁,又抓了一把瓜子“是陈家那酒宴。

 他们也邀了我,咱们明同去?”许陌君开口拒绝,没想到我抢在他前头给了答复:“好啊好啊,正好我也要去,我们三人一起也好作伴。”

 七嘴八舌又定下酉时在倾城坊门口相见,许陌君也只好被迫答应三人同行。头西落,我们桌上堆了成山的瓜果壳,茶水也续上几壶,聊的不甚欢乐。宁洐打发许陌君去厨房再拿些零嘴来,房门轻阖,屋子里只剩了我和他两人。

 “哎,你这几不在,可让许陌君好等。”“怎么说?”“他守在你屋子里,就盼着你哪能回来。”宁洐拿着空杯抬至我面前“我天天找他,也是想陪着他纾解情绪,总比他一个人郁郁寡好。”我不做声替他将茶水续,宁洐吹吹热气啜饮小口,停下了吃个不停的嘴。

 “我与他相识多年,少见他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男子年纪轻轻,却是摆出长者的姿态:“他幼学之年丧母,又是个庶出身份不得父亲宠爱,许夫人刚去世那几月,他便如同今一般每每在母亲房中等待,不出房门半步也不愿见外人。”

 “他的母心中担忧,就叫我去府中与他作伴,月余过去,许府新聘了一个护院,那护院膝下刚好有一子与我们年岁相仿,他的母劝了又劝,许陌君这才愿意走出房门同我们一起学剑。”

 想必那护院之子便是许陌君的义兄。我暗自忖度,没想到他风外表下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宁洐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你别多心,我刚好想到便与你一说。”说完他话题一转:“沫涩公子养的那只猫,名唤胖橘的,这几还留在我屋中。”

 “哦?”我想到沫涩的那只猫,想必变得更胖了。“花花的发情期过了,估计肚子里已经有了它的崽,再过两个月就会生了。”宁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冲我一笑“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屋等着管事点卯了。”

 许陌君端着盘瓜子核桃回来时,只剩我和桌的狼藉,他见我无恙,奇怪问道:“那小子呢?”

 “他说等会儿点卯,便回去了。”我这才回过神来收拾桌面,许陌君看着一堆又一堆的瓜子壳,忍不住吐槽:“真能吃,也不怕上火。”半会儿收拾干净了,许陌君凑到我身边将我一把抱住,撒娇般用脑袋蹭蹭我的肩。

 我的双手踌躇片刻,还是环抱住他,想到宁洐说的一番话,忍不住吐心事:“你以后不必在屋中空等我,我定会回来。”他眉目舒展,阖眼靠在我肩头:“如此我便不算白等。”

 宁洐临去前将面前的空杯倒扣在桌上,悠悠道:“水则溢,情则伤,沐姑娘,莫负有情人啊。”***

 次到了与宁洐约定的时间,我在屋里将衣衫换了又换,终是选了一件藏青色缎织掐花半袖襦裙,又揣了一柄小匕首在怀里,这才惴惴不安出门。虽说有许陌君和宁洐相陪,但席间难保出现什么意外。

 更何况我此次不是为了去凑热闹,是想带着沫涩悄悄逃离陈家的。天色已暮,余霞成绮,身量相当的两名男子早已候在倾城坊门口,我遥遥便瞧见许陌君,眉似峰峦聚,目如远波横,美得我心脏都停跳一拍,还未饮酒就醉了。

 “小琼儿今这身倒有不同趣味。”许陌君本猜着我会穿颜色浅淡的衣服,特选了件素长袍,没想到我竟挑了极少穿的深。“你连沐姑娘每穿什么也留心着吗?”宁洐貌若无意,我听出他的话外音,脸又是一红。

 “我家小琼儿我自然在意,”许陌君趁我不防极快亲了一口我的脸颊“你穿什么都好看。”宁洐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催促我们上了马车。

 在马蹄和车轱辘声中我们便启程了。陈家离倾城坊不远不近,此次酒宴阵仗极大,听说一是祝贺陈家酒坊新设分铺的开业之喜,二是陈老爷有意替陈大小姐陈和姝寻一良婿,因此此次宴邀的除了与陈家有生意往来的商贾,还有京城有头有脸的贵胄名门。

 “那宁公子岂非也是陈老爷看中的贵婿之一?”我这番话说的不合于礼,宁洐却不在意:“陈家哪里攀得上将军府,请我不过是不失礼仪罢了。”

 我笑盈盈点头,转而看许陌君:“那你呢?”他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儿:“陈老爷与我相识,不过叫上我一同吃酒而已。”

 还未到陈府门口,驾车的马夫就报前方道路被前来贺喜的车马堵得水不通,我看了看也就一两百米的路,便三人走过去了。中途听了三四次两家车马相撞起口角的事,几人吵得不可开

 酒宴还未开始就这么热闹,惹得我无端害怕,许陌君瞧出了我的不安,安慰了几句靠得我越发近了。

 宁洐和许陌君相继出示了请帖又递上贺礼,那门房一见宁洐是将军府的五公子,态度愈发恭敬,许陌君只说我是他的家眷,就轻松入内了。客的仆人引我们入座,我们来的不算早,席上三三两两都坐了人,差不多到齐了。我多少有些不自在,就和许陌君同席而坐。

 穿金戴银大腹便便且又上了年纪的那些一看便知是陈家的生意伙伴,另一端礼仪讲究又多有仆从随侍的想来就是为陈小姐觅的官家子弟。

 “也不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小声嘀咕,恰好被许陌君听了去:“陈老爷向来是个精明的,这番安排也是有他的打算。”

 男子微微揽住我,让我的目光随着他身体的侧直移动:“你看右边穿紫袍那位。”那紫袍男子身上似是被不小心泼了茶,衣角了一片。他身侧的小厮正尽心尽力跪在地上替他擦着衣服,那男子不知说了句什么,一脚便将他踹开,怒气冲天走了。

 “是去换衣服了吗?”许陌君摇头,又引着我看向刚刚跪地的小厮。小厮从紫袍男子离开那一刻就站了起来。

 走到一处暗角对着不知谁说了几句,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瞧见竹玉般的手挥了挥,打发他接着干活了。如果不是留心那小厮的去处,就是酒席结束我也未必知道那暗角还有个人。我大为震撼,许陌君松开我:“既是替女儿选夫。

 除了相貌家世,人品也缺一不可。”说话间果然有一婢女“失手”打翻了宁洐面前的果盘,宁洐一向不拘小节,帮着婢女拾起掉在地上的瓜果。

 那女子见他相貌堂堂且气度不凡,不掩面娇羞暗送秋波。我和许陌君相视一笑,今天这酒宴足够有趣。很快等人都到了之后,陈老爷才迟迟登场说了几句新铺开业敬请捧场的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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