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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于此同时
 漫天飞舞的花瓣,粉的、黄的、白色的、紫的,一重又一重的,朝着她抛洒而来,然后是一阵不可视的佛光,江儿怔然地望着前方,心跳都几乎要停止。

 她甚至看到了佛祖。佛祖从法座上缓缓走出,走到莲池边,拾起一片花瓣。众人茫然无解。一个身着半身白袍,双手握拳于前的僧人,微微一笑。是他!他是如来座下的大弟子,那个与佛祖拈花微笑的迦叶尊者!

 江儿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她想不通这几乎是神话传说中的情景,为何如此清晰明确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难道,当时她也身处其中?

 她还想探究,密集快的鼓声,旋转妖冶的舞步,金色庄严的法座,接天连地的莲池都像是海市蜃楼般,忽然而来书屋,忽然而逝。唯有温暖的怀抱始终如故。

 江儿有些慌张地松开迦叶尊者间的巨大,掌心却一错,跌在他不知何时褪落的雪白僧袍上。

 她的脸瞬间变得红火烫,只因她发觉,这僧袍已经被她涌而出的汁了好大一块。神奇的是,那些被润的部分竟变成了华美嫣红的锦襕袈裟。

 “不必觉得抱歉,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迦叶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凤眼深邃地一眯,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连我也是你的。世世轮回都是你的。”

 迦叶说着,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大手往下一拨,轻而易举地分开她纤细修长的双腿,紫红色的巨硕朝着那还在不断渗着花的幽顶了进去。一瞬间身体里的那把火再度燃烧起来。

 男人的巨大强而有力的撑开江儿紧窒的花,她在恍惚中被剧痛震得忍不住挣扎,想要拼命抓住些什么,好缓解内心的不安。

 恰好,她抓住的是迦叶腕间的佛珠,珠链被扯断,包浆圆润的木珠一颗颗地滚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砰的清脆声响,与此同时,迦叶也将江儿放倒在了地上。江儿却无法再继续了,即使她的身体还在燃烧。

 她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景象。对面的黑暗里,也有一个莲花宝座。一道淡淡的影子,正在他们纠在一起的身影前静静坐着,念珠完好无损地在他的指间轮转,明明无声无息,却像是钉子一样,一下一下冷冷地按进她的身体里。这才是真正的迦叶尊者,那她身上的这人是谁?

 江儿如坠冰窟,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纠着她的这具火热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具前一秒还如雪中白鹤的清秀的身体,瞬间变成数十个骷髅。朝着她猛扑过来,用尖森的牙齿撕扯着着她赤的肌肤。

 “不要!”“不要靠过来!不要!”江儿惊恐地后退、挣扎,四肢却被四个骷髅从四个方向死死扯住,黑暗里,野兽嘶吼声再度蔓延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破黑暗,直扑倒她的身上,她绝望得闭上双眼。

 “唉。”头顶响起一记轻叹,如初冬的清晨,悠然飘落的雪。“极乐便是极恶,地狱天堂往往一念之间。嗔痴爱恨,你究竟要第几世才能明白?”

 伴随着这声叹息,一件藏红色的锦襕袈裟从天而降,盖在她的赤体上。这件袈裟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般的,甫一沾上她的肌肤,便佛光大盛。

 不断涌来的魑魅魍魉纷纷被佛光灼伤,惨叫着逃窜,最终消失在这片漆黑之中。江儿震惊地望着这一幕,紧接着发现。

 那件袈裟像是会变戏法似的,自个儿套在她的身上,甚至里面的僧袍、脚下的芒鞋,头顶的毗卢帽都一并为她穿戴整齐了。高坐于金莲之上的迦叶尊者目和煦地望着她,似乎是悉了她的想法:“你可知你自己是谁?”

 “我是谁?”江儿不能理解地低头,打量着袈裟披身、脚踩僧鞋的自己,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你是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转世。”迦叶尊者声音飘忽,有若天籁,落在江儿的耳边却如同是重重一击:“那不是唐僧吗!”

 迦叶看着眼前这个仰着脖子傻愣愣盯着他的女孩,角不泛起一抹悲悯的笑意:“玄奘是十世身,你是二十四世身。”

 “你在逗我玩吗?”江儿几乎是口而出“我一定是剧本看多了,才会做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梦,见到你这样的奇怪的人。”迦叶很快打破了她的幻想:“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很孤苦吧?”江儿心中一震,有些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你是98年长江抗洪那年出生的,洪水突然爆发,你们一家都被卷走。滔天巨里,你母亲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你递给救援的军人,自己却永远沉了下去,救你的人查不到你父母的姓名资料,只好叫你江儿,因你是他在江之上捡到的孩子。”

 迦叶用一种温和醇厚的声音娓娓道来着:“十七岁那年,你的养父突然出车祸被撞车植物人,你们遍寻名医而无果,最心灰意懒的时候,你开始信佛、念经、吃素,为他积福行善,希望他能早痊愈,因为他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江儿神色悄然黯淡下来,她嘴角颤了颤,愣了半晌才喃喃道:“这些事情,我高中以后,就再没有跟别人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你的过去,还知道你的现在、以及未来。”迦叶望着江儿,温和的凤眸融进了怜惜,声音却夹杂着几丝悲悯:“你考电影学院,去剧组面试,是为了你养父的医药钱吧。”迦叶的悉让江儿感到害怕:“我不明白。

 就算我是什么金蝉子转世。玄奘不是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取得真经,到西天当神仙了吗?怎么还会投胎转世?”迦叶叹道:“十世的她做错了一件事,功败垂成,并没能取得真经。取得真经的那个人,是你。”

 江儿彻底震惊了:“这怎么可能,我难道穿越了吗?”“种因得因,种果得果。你与她本为一体,只有你才能替她完成佛祖的嘱托,向西天求取真经。”迦叶的声音犹如暮鼓晨钟,敲得江儿一个灵。

 “我不要,我只想回家,回到我原本应该呆着的地方。叔叔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江儿转身就想跑,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困在一个密闭的结界中,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挪动半分。

 “你在佛前犯下大错,已经不能回头了。”迦叶缓缓步下莲花台,温厚的手指在她的额间轻轻一点。

 江儿只觉得眉心的位置一阵刺骨的剧痛,于此同时,无数不属于她的回忆涌上脑中,她经受不住这些过于复杂的思维冲击,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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