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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每到大年初一
 然后坐下,拿起擀面杖,一张又一张快速擀出厚薄均匀的饺子皮。“武哥,一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就知道平时是个吃现成的人。”

 陈默从卫生间出来,拿起一块面皮,用筷子从盛了馅的盘子里掏了馅放在手中的面皮上,很熟练的包好一个饺子,放在手心里给王老五看:“你看,像这样,是不是很好看呀?你包的是什么呀?四不像!”

 王老五哈哈的笑了起来:“是啊…你包的确实很好看,那是因为你人长得漂亮呀,是不是呀?婶。”

 王老五有意逗陈默母亲开心:“人漂亮,做什么,都会漂亮。”陈默母亲抬头看一眼自己女儿,一脸慈祥的微笑着说:“我家默默,从小就很讨人喜欢,不像她弟弟然然…”

 老人家顺口就提到了陈然,眼眶中顿时充泪水。“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吗?默默难得回来一趟,说这些伤心事,多不好!”陈默的父亲劝着老伴。

 “妈,你去把锅烧上水吧,我和武哥两人包就可以了。”陈默心里也很难过,以往过年,姐弟两人一起围着父母身边包饺子,今年过年。那个从小自己都让着他的弟弟没了。王老五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难免会出现这样尴尬的事情。

 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今年过年,母亲该有多孤单呀,一想到母亲在老家和弟弟妹妹们很伤心的吃年夜饭,王老五眼圈也红了起来,陈默看到王老五泪水涌上眼眶,看出他这是想到了父亲的死,所以她给父母说:“武哥的爸爸,刚去世不久。”

 陈默的父母一听,都把眼光看向王老五,她的母亲停下手里的活,倒是反过来安慰王老五:“孩子,别难过,没有永远陪在子女身边的父母。”陈默的父亲也安慰王老五:“是啊…人总是要离开舍不下的人,尽管很残忍,但这是自然规律。”

 王老五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憋闷,他强装笑脸的岔开话题:“南方冰冻受灾,这北方天气反而比较好,我们一下飞机,看到阳光明媚的,我还以为是回到南方了呢。”陈默父亲接过话说:“哎呀,这南方,可遭罪了,也不知咋的啦,我这大半辈子,还是第头一遭听说南方雪灾。”

 “电视上,最近的新闻,报道的,都是南方雪灾的事,也不知道那里的人这个年该怎么过?”陈默母亲在厨房烧上水后,也加入到关于南方雪灾的话题中。

 人都有同情心,当知道别人的不幸超过自己时,总是会暂时忘记自己的悲伤。年夜饭,陈默父母做得很丰盛,鸭鱼一样不少,可见是特意准备的。王老五端起酒杯,给陈默父母敬酒:“我祝叔叔婶婶,健康长寿。”

 陈默父母端起盛了饮料的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陈默母亲说:“默默,你也不小了,事业上,你也做到了经理,过去娘总说道要你结婚,今天就着这个机会,娘希望你们两位,尽快举行婚礼,也让你爸和我,把这块心病尽早去掉。”

 陈默看了王老五一眼回答说:“妈,过完年,我就不在公司干了,我想自己开餐馆,等挣了钱,在广州买了房,你们就和我在一起过吧。”

 她这样说,是要母亲别追着过问结婚的事。王老五有些尴尬,因为自己是不可能与陈默结婚的,要是没有郝冬梅,他也许会心动。

 毕竟,陈默确实是个好女人,一个让他舍不下的好女人,可再怎么难舍,自己已经在父亲的灵前,当着母亲的面,与郝冬梅订了终身,再说。

 他对郝冬梅的那份爱恋,也越来越强烈,尤其是这次安然无恙的复仇归来,他认为自己该有个安逸的着落了,他打算最后陪陈默愉快的过完节,就回岛城,带郝冬梅去旅行。

 “啥?你好好的工作不要,为啥要自己开餐馆?不是刚升为经理吗?”陈默父亲一听女儿的话,有些着急的问。

 “默默,给娘说说,你是如何打算开餐馆的?”陈默的母亲倒是很开明,似乎对陈默的想法很有兴趣,把她刚才提到的女儿婚姻大事给忘了。陈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不愿意父母揪着结婚的话题说下去,于是,她开始给父母说起自己的想法。

 王老五坐在她身边,微笑着听陈默说话,电视的声音很小,节目精彩不精彩,谁都不去关注,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吃着年夜饭,聊着来年的美好想法。

 这就是生活,不断在痛苦中寻求着快乐,四个人暂时忘记了刚失去亲人的那份伤痛,死去的人毕竟已经不在,活着的人却还要顽强的活下去,而且要开心快乐的活下去。

 总不能整天皱着个眉头,哭丧着脸过日子吧。王老五喝得恰到好处,陈默的父亲戒酒了,过去他可是个出了名的酒鬼,一个酒鬼能把自己的嗜好戒断,真的不容易。

 就像一个了几十年烟的人,要戒掉实在很难,可陈默的父亲做到了,王老五敬佩这样有毅力的男人,王老五曾经多次戒过烟,都没能成功,所以他知道一个人要改变长年累月的习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因此他特别佩服陈默的父亲。

 酒到酣处,是人思维最活跃的时候,王老五话越来越多,天南海北,古今中外的和陈默父亲神侃,东北人喜欢唠嗑,陈默的父亲像是找到了知己,两人一聊开,几乎忘记了年龄。

 直到外面一阵紧过一阵的爆竹和烟花声传来,王老五才知道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新的一年来临了。

 “武哥,我们也去放烟花吧。”陈默与母亲收拾完厨房,把围裙解开挂在厨房门口的钩子上。王老五已经很多年没放过鞭炮和烟花了,他很爽快的站起来,穿上大衣,与陈默父母打声招呼,和陈默一起走出去。东北的冬天,零下二十几度,但空气干燥。

 除了在衣服外的脸和手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外,其它的倒是没觉得怎么冷,此时,夜空中不断绽放着烟花,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此起彼伏,整个城市像是沸腾在爆竹的声响中,各家各户,像在比赛一样的燃放烟花爆竹,曾经有几年,很多城市止燃放烟花爆竹,冷清了很多个节,最近几年,又开了,人们也像是比以往有钱了,几百上千的烟花过年前就往家里搬,每到大年初一,看谁家门前的爆竹纸屑多。

 就说明这家过去的这一年过得不错,最起码收入不差。王老五和陈默走出小区,在小区门口有卖烟花爆竹的小摊,王老五问了那些烟花的价格,给卖烟花的小伙子说:“你给我大大小小的都整一个,但你得帮我用推车送到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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